（112）郑化松被释放 　　 “老沈，是我宋启昆。” 　　 “出什么事了，说话声音为什么这样沉闷？” 　　 宋启昆透过玻璃看看外面，压低了声音说：“出大事了……” 　　 郑化松被谷田正溪直接送到了审讯室。 　　 这个审讯室是六处的最恐怖的地方。审讯室的面积不大，却充满了血腥味，里面的每一件刑具上都是血迹斑斑的，别说用，看着都会令人感到寒颤。 　　 郑化松被带进审讯室，首先迎接他的事一股呛鼻子的血腥味，要不是他的双手被反戴着手铐，他一定会用手捂住鼻子的。 　　 谷田正溪为了弄清楚眼前这个人的真是身份，他亲自上阵。 　　 谷田正溪让手下将郑化松绑在了刑讯架上，他走到郑化松的跟前，正要开口询问，不想反倒被郑化松给问话了。 　　 “为什么抓我？我就是一个正当的商人。” 　　 看到郑化松发问吗谷田正溪冷笑了几声，问道：“你是正当商人？那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公开的身份后面是什么身份？” 　　 “你是谁呀？”郑化松反问道。 　　 谷田正溪觉得郑化松的问题有点可笑，说：“特高科六处处长谷田正溪，认识了吧？” 　　 “特高科？那你把特高科的田中科长叫来。” 　　 在此之前，谷田正溪觉得郑化松只是一个顽皮的角色，但是，当他听到郑化松要求见田中科长的时候，这才感到这个人非同一般，但是，转而一想，但如果这个人真的是茼蒿，那他要见田中科长也是正常的。 　　 “田中科长是你什么人？” 　　 “我的一位朋友啊。他曾经带着一位老板到我办公室，给我介绍了生意的合伙人。” 　　 郑化松的回答完全出乎谷田正溪的意料之外。不过，谷田正溪觉得这个人越是想见田中科长，越说明他的身份的可疑性。 　　 谷田正溪虽然已经怀疑上这个人应该就是茼蒿，但是，却也不敢轻易确定。在谷田正溪的心里，抓了茼蒿，并不是想干什么，而是想跟他好好交流一下，促进一下感情，以防止情报的厌恶和错误，所以，他没有想给他动刑。 　　 “要见田中科长，没问题，我马上去通知田中科长，看他愿不愿意来见你。不过，有一点，我想问你，你办公桌上的两部电话，为什么有一部是查不到电话号码的？” 　　 “宫本太君，这个，你得去问我现在办公室的前主人了，因为，我搬进去就是这样的，我也到电话局查过，查不到，所以，它只能打出去，却打不进来的。” 　　 郑化松的回答似乎跟自己的调查一致，没有什么差别，但是，郑化松说的，不是他装的电话，那只有电话局的安装记录才能说明问题了。 　　 谷田正溪让青木宇冠马上去电话局查询这不电话的安装时间。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说谎，电话局能给出正确的答案。 　　 谷田正溪把电脑也是叫到身边，跟他交代了几句，自己便出去了。 　　 谷田正溪从审讯室出来，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看看过道里没有人，将办公室的门关上，而且是上了插销。 　　 谷田正溪走到办公桌跟前，拎起电话，拨通了田中科长的电话。 　　 在外滩公园的长椅上，沈家华走到宋启昆的跟前，观察了一下周围，做了下来。开口就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是地下党的负责人派人来通知我的，说日本人已经盯上了光陆大楼，问我，光陆大楼里有没有我们的人。我是连奔带跑的跑过去，还是完了一步，看到郑化松被日本人从里面押了出来，很明显，这次日本人的行动就是针对郑化松的。” 　　 接着，宋启昆把只看到的，和边长寿说的情况全部一五一十的跟沈家华做了交流。沈家华好半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黄浦江的水。 　　 “哎，你说话啊，黄浦江的水上有答案啊？” 　　 沈家华转过头来跟宋启昆说：“老宋啊，你急有什么用？现在的关键是要知道郑化松被关到了何处？” 　　 “边长寿说了，他看着郑化松被押进了六处的大院。” 　　 “六处大院？”沈家华看着宋启昆重复着他的话。 　　 “嗯。” 　　 “我记得，你们别动队为了营救一个369，闯过六处的监狱。差点没有全军覆灭，是不是？” 　　 沈家华的话，让宋启昆想起了那次的行动，进去的十几位兄弟，没有一个是出来的。要不是他在行动计划上留了一手，连张玉英他们几个都出不来。 　　 “还提那事，想起来我就来气，我们的行动计划好像就是鬼子给安排的。”宋启昆没好气的说。 　　 沈家华看着宋启昆的反应，也说不出什么。当他在电话里听到宋启昆说，郑化松被捕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叛变投敌。这个人是谁？他当然不知。但是，在知道郑化松办公室的几个人中间，宋启昆的可疑性最大，因为，只有他被捕过，而且是没好气任何理由被释放的。虽然说，当时郑化松采取了撤离的措施，后来看到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情况，郑化松又搬了回来，但是，这不能说宋启昆没有叛变投敌的可能。或许根本就是日本人的一个阴谋，故意延长时间而让对方产生误判，保住告密者。 　　 沈家华还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宋启昆回重庆暗中调查郑化松，其结果也是让沈家华意想不到的，这又是为什么？ 　　 其实，宋启昆回重庆调查的结果，也是出乎沈家华意料之外的，所以，对宋启昆的调查结果他一直是持有怀疑，只不过是嘴巴上没有说而已。 　　 让沈家华看不懂的是，宋启昆对郑化松的狐疑并不比自己小，因为他受到的经历比沈家华多，也是他首先提出对郑化松的疑点的，可是重庆回来之后，他特别注重自己的调查结果，对郑化松的看法应该说是起了180度的大转弯。 　　 “那你说怎么办？你可是进过六处大院的人啊。”沈家华把责任全部推给了宋启昆，其实，他也是想看看宋启昆想营救郑化松，究竟是说在嘴上的，还是落实在行动上的。 　　 “老沈，你也知道，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最多就是加个张玉英，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宋启昆说的也是实话，沈家华也没有说出个什么办法来。 　　 “要不，我回去跟张玉英商量一下，再给你回音。” 　　 “可以，注意一点，郑化松对地下党是有成见的，你不能把这事让地下党知道。” 　　 谷田正溪没有想到吗，郑化松说的都是实话，田中科长的确是跟他熟人，帮着他找过生意伙伴，他从田中科长的话语中，也听不出什么玄机，一切好像都是正常的交往，这也就让谷田正溪打消了郑化松就是茼蒿的念头。 　　 田中科长告诫谷田正溪，现在的国际形势对大日本帝国十分不利，让他特别注意与当地人的关系。 　　 “报告——” 　　 谷田正溪听到外面有人喊报告，走过去打开办公室的门，一看是青木宇冠。 　　 青木宇冠从电话局回来，他让电话局的人查了，那不电话安装的时间是几年前了，跟郑化松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 　　 最郑化松仅有的疑点怀疑也被解释了，为此，谷田正溪也只能是按照田中科长的意思，释放了郑化松。 　　 “宫本君，就这样放了？”渡边原书质疑的问。 　　 “那你还想干什么？” 　　 释放郑化松，渡边原书知道是田中科长的意思，否则谷田正溪也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了郑化松。 　　 那么，这个郑化松跟田中科长究竟是什么关系？ 　　 对渡边原书来说，也是一个不解之谜。据他以前听宫本正雄说过，茼蒿只跟科长单线联系，这样的话，是不是田中科长在为茼蒿解围呢？ 　　 渡边原书百思不得其解。 　　 释放了可郑化松之后，宫本正雄也是一头的雾水，更何况他来上海的时间不长，跟田中科长的交往也并不多，只是局限于上下级的关系上。 　　 宫本正雄角上渡边原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渡边君，随便坐。” 　　 宫本正雄的行为让渡边原书也感到一头雾水，他不明白宫本正雄把他叫来办公室有何贵干。 　　 “宫本君，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渡边原书主动请缨。 　　 “渡边君，你是知道的，你是我来中国第一个认识的人，在酒店，还是你救了我，所以，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你跟我说说，田中科长为什么要放了郑化松？难道说，他们真的是朋友之间的关系吗？” 　　 渡边原书看着宫本正雄，觉得他是挺认真的。 　　 “宫本君，这个不好说，之前，我也是一直跟着宫本君的，据我所知，宫本君和田中科长的私人关系是不错的，可我也从来没听宫本君说起过，田中科长有个中国朋友。” 　　 渡边原书说话间，两只眼睛一直看着谷田正溪，他想知道，谷田正溪对自己的这番话有什么反应？ 　　 “渡边君，你说，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