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宋启昆离开上海 　　 沈家华和宋启昆两个人在角落里说了什么？那都是别人的猜测。其实，沈家华一直在找宋启昆，这两个人好像已经是王八绿豆对上眼了。 　　 不是有人说吗，宁跟观点一样的人吵架，不跟三观不同的人说话，兴许就是这个道理。 　　 “张玉英，我有点事要外出几天。” 　　 宋启昆跟张玉英打招呼。 　　 “你去哪儿，又能去哪儿？” 　　 宋启昆的话让张玉英感到奇怪，但是，她马上反应一定是跟沈家华那天见面有关。可是，张玉英知道这是不能提的，会被宋启昆误认为是派人跟踪他。 　　 “这个你就别追问了，到时候，我一定会回来的。” 　　 “要去多久？”张玉英试探着问。 　　 “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要一个月左右，总之，我现在也没有办法确定时间。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跟你们一起战斗到底。” 　　 宋启昆跟张玉英道别之后，可有跟杜华梅道别，李晨曦不在，就请杜华梅代为告别。 　　 张玉英和杜华梅默默的送别宋启昆，她们两个人对宋启昆的告别心里总有一种感觉，但是，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要说具体的事，那也说不清楚。 　　 宋启昆提着简单的行李，也就是一个藤编行李箱，还是杜华梅借给他的。来到了火车站。 　　 他站在广告牌下看着众多的旅客行人，也不时的看着手表，好像是在等人。 　　 沈家华穿着西服，带着礼帽，帽檐压的很低。 　　 “没迟到吧？”沈家华问。 　　 宋启昆笑笑说：“是我早到了一点。” 　　 沈家华江一叠钞票塞给宋启昆，说：“这个你拿着，人们常说的，穷家富路。” 　　 宋启昆推迟着说：“不用。” 　　 “行了，你的处境我还不知道。拿着。”沈家华深沉的额说：“搬来时，这趟重庆执行应该是我的，但是，我没在重庆呆过，人生地不熟的，你呢是重庆派来的，上面兴许还有个别长官可以帮上忙呢，一句话，完全拜托你了。” 　　 沈家华正说着，在宋启昆的肩上，拍了几下。 　　 “沈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放心吧，说大了，是为了党国的事业，说小了，也是为了我们自己的性命。” 　　 开车的时间快到了，沈家华催促宋启昆进站。两个人互相摆着手，直到宋启昆的身影消失在进站口上，沈家华这才转身离开。 　　 让宋启昆去重庆的主意，是沈家华提出来的。他觉得宋启昆绝对不会是**，那么为什么郑化松会认为自己的部下会是**呢？要沈家华说，他也说不出个理由来。 　　 郑化松最近以来的行为，如果让一个有心的人注意到，一定感觉到有些问题，那就别说像沈家华这样的特工了。 　　 对郑化松的疑点，宋启昆要比沈家华更多，也只是宋启昆并没有全盘托出，什么叫做留有余地？ 　　 最早引起一点的还是因为张玉英的行动失败。他私下里多张玉英做了了解，他认为张玉英是一个不可能敷衍了事的人，是一个绝对可以信赖的人。然而，为什么屡屡行动失败？张玉英没说，不等于宋启昆不想。任务是郑化松下达的，知道的人也只有郑化松和宋启昆，总不会是张玉英自己出卖自己吧？ 　　 后来加上自己的一些事情，他越发感觉到郑化松的疑点越来越重，但也说不出个具体的一二三来，也就只能是藏在肚子里，默默消化。 　　 当他跟沈家华私下里相交，谈吐之中，沈家华也流出对郑化松的怀疑，这才王八绿豆对上了眼。 　　 郑化松是上峰派来的区长，对他的过去，上海区基本上没有人了解，或者说，没有人对郑化松了解的更多。 　　 沈家华提议让宋启昆会重庆，就是想查一查郑化松的历史。郑化松是长官，他们不可能公开调查，那是妄议长官，是犯罪的，宋启昆是重庆派出来的，而且据说长期在机关里工作，多多少少有些关系网，行事起来，那要比自己更方便。 　　 再说了，沈家华心里非常清楚，秘密调查郑化松，那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问题，宋启昆在郑化松的眼里已经失踪，那就让他继续失踪。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张玉英多少伤势也已经恢复了。由于别动队出事，连宋启昆也已经是走投无路了，自己那就更是不可能回归军统了，亚久只能是和李晨曦她们在一起了。她觉得**的度量非常大，这也是她选择的条件之一。 　　 “三人小组”成立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周正阳，可是，周正阳到现在也没有露出尾巴来，这也让张玉英感到心焦的。 　　 其实，张玉英也知道，周正阳很大的可能就藏在杨泉升的家里，但是，猜测毕竟还是猜测，没有证据，永远不能加以肯定。 　　 杨府很大，藏个把人，那是小儿科。这也是张玉英所忌讳的。 　　 周正阳整天藏在姐姐家里，也不是个事，依照他的性格，那真的比坐牢还要难过。之前吗，仗着姐夫是警察局长，他也就专横跋扈习惯了。 　　 “姐夫，凭良心说，高鸿运跟我根本没有任何的瓜连，日本人所说的钥匙，我也是跟不跟不知道，这不是冤枉我吗？这种日子要熬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啊。姐夫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就跟日本人解释解释，不行吗？” 　　 杨泉升等着周正阳说：“我摊上你这么一个小舅子，也算是我到了八辈子的霉。你以为日本人是你舅舅啊，他们会相信你说的话啊？” 　　 “泉升，那你说怎么办？” 　　 杨泉升的目光从周正阳的身上转到了夫人的身上，说：“你说，我能怎么办？还不是拖一天算一天，日本人总有滚出去的一天。周正阳，我跟你说了，别他妈的活腻歪了，溜出去找死啊，你想死，就死在家里，别坑了我和你姐姐。” 　　 杨泉升也清楚，现在自己的生命和妻子的生命跟周正阳的命是连在一起的，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逃得了他，也逃不了自己。 　　 周正阳虽然说，是个“枭雄性格”，但是，这会儿，也只能是当起了缩头乌龟，别无选择。 　　 在蓝蜻蜓咖啡屋里，在一排靠窗临街的座椅上，特高科科长穿着便服，坐在靠背椅子上喝着咖啡，在他身后的靠背椅子上，也坐着一个人，手上端着咖啡杯子。也许是因为边上无他人。科长说：“茼蒿，我现在有两大难题，需要你解决。” 　　 “科长，你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我只负责提供情报，不会帮你解决什么问题的？” 　　 “茼蒿，别误会，第一件事，我手上有份《雪峰会战》计划书的副本，其实只是一个采购计划书，不是作战计划书，我想，你的组织也一定在想方设法拿到他，因为，从采购的数量上就能推测出会战斗规模有多大。预期放在我这里，让你的人来偷，还不如给你保管。你看怎么样？” 　　 “那你就不怕我窃取内容？”茼蒿问。 　　 “那就是看你对天皇的忠诚度了。这第二件事，就是宫本正雄一直想见你。” 　　 “怎么，让他一举消灭了别动队，还不过瘾吗？他还想干什么？不见。” 　　 “见不见是你权利，我不强求。这是计划书的副本。”科长说着将一个档案袋放在了桌子上，便离开了。 　　 茼蒿在科长离开之后，将钞票压在了杯子地下，站起身，离开了作为，同时，他顺手将那个档案袋也拿走了。 　　 茼蒿知道，宫本正雄一直是不看好自己的。宫本正雄在六处当处长的时候，就一直想见他，通过很多方式想见他，但是，茼蒿并不像见他，不就是一个少佐吗？ 　　 让茼蒿没有想到的是，宫本正雄居然想通过特高科长官来要挟自己，这让茼蒿十分的不高兴。所以，被茼蒿断然拒绝了。 　　 茼蒿走在路上，总觉得后面有人在跟踪自己。他突然回头，却也没有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不管真假，他扬手叫了一辆黄包车，扬长而去。 　　 一辆黄包车在光陆大楼前停了下来。郑化松从黄包车上下来，付了车钱，走进了光陆大楼。 　　 郑化松站在“（法国）服饰中国上海办事处”的办公室门口，掏钥匙准备开门，边长寿走过来说：“老板，你回来了，沈老板等你很久了。” 　　 郑化松打开办公室的门，说：“进来吧。” 　　 “郑老板，你好。”沈家华进来。 　　 “沈老板，有什么好事吗？请坐。老边，给沈老板上茶。” 　　 不出现给沈家华端上茶水，沈家华看了一眼边长寿，说：“谢谢。” 　　 不出现离开你告诉的时候，将郑化松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说吧，有什么好事，是宋启昆有下落了，还是……” 　　 “郑老板，还真让你猜对了，宋启昆有下落了。” 　　 “在哪？”郑化松迫不及待的问。 　　 “手下说，好像看到他上了火车。” 　　 “上了火车？”郑化松觉得奇怪。 　　 “没错，上了南下的火车。”沈家华非常淡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