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杨泉升家门口的枪声 　　 郑化松好像很生气，说：“不是跟你说了吗，看到宋启昆立即抓捕？都是一帮饭桶啊？” 　　 “区长，别生气，这是有原因的。”沈家华解释说。 　　 “什么原因？” 　　 沈家华在郑化松的面前，是完全的编造了一个谎言，他跟郑化松说：“看到宋启昆的时候，正好他的身边有日本人的巡逻队，所以，我的人不敢贸然上去抓捕，也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上了火车。” 　　 而且这个谎言是越编月荒唐，最后尽然被沈家华说成是宋启昆离开上海是受到了日本人的保护的。 　　 郑化松因为说宋启昆是**，**受到日本人的保护十分正常，所以，也就没有更多的言语了。 　　 郑化松接着询问了周正阳的事情。沈家华也没有拿到什么证据，不好说，只是被郑化松狠狠地骂了一顿。 　　 但是，让沈家华想不得事，就在他临走的时候，郑化松将一份通缉令丢给沈家华，严肃的说：“这是对宋启昆和张玉英的通缉令，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沈家华对郑化松的某些做法感到意外，明明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对付日本人，这个郑化松怎么会多出这么多事来呢。 　　 从光陆大楼出来的沈家华，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情报科长储世昌，因为他现在急于想知道，这个对宋启昆和张玉英的通缉令到底是不是重庆方面的意思，还是郑化松的主观武断。 　　 亚尔培路那家小五金店，沈家华没有忘记，虽然是与储世昌邂逅相遇，那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亚尔培路那家小五金店是军统的秘密电讯室，曾经被日本人端掉了，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郑化松又将这个商铺租了下来，依然是把军统上海区的电讯室建在这里，说来也怪，之后，好像日本人再也没有来过，真的是灯下黑呢，还是有其他的原因，沈家华不得而知。 　　 从光陆大楼到亚尔培路有点距离，沈家华再三思考之后，觉得还是有必要去见见储世昌，于是，他叫了一辆黄包车。 　　 “到亚尔培路。” 　　 “好了，先生坐好嘞。” 　　 正如沈家华想象的一样，建在这里的军统上海区电讯室一直都是很安全的。这也许就是郑化松为什么不远放弃这个地方的原因吧。 　　 电讯室的公开身份是主营小五金的商店，这一带居民点多，而且商铺却很少，在这里开了个小五金，生意自然是不错的，储世昌和他的两个手下的日常开销已经是足够了，所以郑化松也不给他们日常开销的经费了，自负盈亏。 　　 储世昌在柜台上接待了一位顾客，顾客家里的灯坏了，想买一根日光灯，但是，自己不会电工，问储世昌是不是包安装。 　　 “先生，我们也包安装的，但是，是要收费的。” 　　 “那是当然的。” 　　 “那好，你稍等。”储世昌回身到里间，叫了一个人出来，让他去帮着这位先生安装一个日光灯。 　　 这种业务也是储世昌自己想出来的，毕竟可以多一份收入嘛，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的。 　　 沈家华的黄包车在小五金店门口停了下来。 　　 沈家华站在店门口，打量了一下店铺，觉得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他一步走近了店铺，便看到储世昌在柜台上忙乎着。 　　 “储老板。” 　　 储世昌听到叫唤，抬头一看是沈家华，先是一愣，但马上回过神来，说道：“哎哟，是沈老板来了。” 　　 沈家华正想说什么，看到储世昌给他做了一个手势，指指里面，沈家华明白，里面有人。、 　　 里面的人沈家华当然知道是储世昌的手下，但是，他也明白，储世昌也是不想让手下知道，与自己私下里见面，这是违背组织纪律的。 　　 储世昌做手势，让沈家华出去，他转身走到里面，一个人跟着他出来。 　　 “你照看着点，沈老板家的水龙头有问题了，我去看看。” 　　 沈家华和储世昌来到一家茶楼，储世昌跟老板要了一间包厢。 　　 茶楼的档次比较低，军统的人很少来这种地方，多数人都是到咖啡馆和酒吧，再加上在包厢里，相对来说，安全系数是很高的。 　　 “宋队长，你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吧？”刚落座的储世昌开口就问。 　　 他当然知道，现在的居室非常紧张，沈家华又是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任务，不可能这么好的雅兴，跑过来找他聊天的。 　　 “还真有事问你。” 　　 都是老熟人了，沈家华也不客气开门见山。 　　 张玉英一直在为寻找周正阳的事情感到烦恼，她也感到能不能找到周正阳也是崔光映给她们三人小组的第一个任务，总不能将第一个任务就玩砸了吧。 　　 张玉英一身男装，来到杨泉升杨府查看情况。 　　 杨府并没有369站岗，大门是紧闭的，从外表上看，也的确是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张玉英一转头，远远看到一个老妇人提着一个菜篮子朝这边走来。 　　 张玉英转头，看了看周围，好像不能够没有什么居民区，相比这就是杨泉升家的女佣人。 　　 她迎着吴妈走过去，就在与吴妈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张玉英看清楚了吴妈篮子里的菜。 　　 张玉英马上心生疑点，难道说，周正阳真的不在杨府？可是，张玉英马上又将自己的这个判断推翻了，她不相信。胆小怕事的周正阳会离开杨泉升？ 　　 “站住——” 　　 张玉英好像听到后面有人喊站住，但是，她不确定是喊自己，还是喊别人，她下意思的周围看看。 　　 “站住，喊你呢？” 　　 张玉英停住脚步。上来两个便衣，斜挎着驳壳枪，一看就知道是76号的特务。 　　 也许因为宋启昆不在上海，制裁黑衣人的手段中断了，这才会有76号的便衣上大街横行霸道。 　　 “这位先生，你是干什么的？”一个便衣问。 　　 另一个便衣上来就要搜张玉英的身，张玉英也算是眼明手快，一脚踢翻一个，拔出手枪击毙一个。 　　 被踢到在地的便衣拔出手枪，朝张玉英开枪，张玉英躲闪着，朝那个家伙，连开两枪，不能够没有击中。很快，马路上的警哨响了起来。张玉英知道，枪声引来了369。于是，她只能是逃之夭夭。 　　 张玉英没有了料到，不仅是引来了369，还惊动了日本人的巡逻队，这下热闹了，日本人、369一起追着张玉英不放。 　　 张玉英一边跑，一边射击。 　　 突然从弄堂里窜出两个人来，对张玉英喊道：“快跑。” 　　 与此同时，张玉英的身边响起了枪声。 　　 一阵阻击之后，这两个人也溜之大吉。 　　 张玉英甚至没有看清楚解救她的人是谁？ 　　 从弄堂里窜出来的两个人，是沈家华的手下曹世园和他的同事。 　　 曹世园一眼就认出了张玉英，就是那个曾经救过自己的先生。 　　 那一幕在曹世园的脑海里已经深深的烙下了烙印，他也一直想找到那位先生，表达感谢之意，却也是好像根本无缘一样，今天却让他幢上了，却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 　　 沈家华从储世昌哪里证实了自己的看法，对宋启昆和张玉英的通缉令并非是重庆下达的命令，那就是说，这是郑化松的主意，那么，郑化松为什么对这两个人要痛下黑手，沈家华分析了很久，也被自己屡屡推翻。 　　 带着疑问回到驻地，听了曹世园的汇报，他觉得曹世园说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张玉英。曹世园不认识张玉英，但是沈家华是了解张玉英的，想想，张玉英这样与76号的人干上了，难道说，她是**吗？怎么可能？ 　　 沈家华不知道是不是该激昂郑化松的指示向自己的手下传达。当然，沈家华也清楚，自己的人都是活跃在坊间的，如果将郑化松的对宋启昆和张玉英的通缉令传到下去，对宋启昆和张玉英是几位不利的。 　　 权衡之后，沈家华还是没有传达，一是，他不相信张玉英和宋启昆是**，二是想等宋启昆回来，看看，有什么问题再说。 　　 沈家华拍了拍曹世园的肩膀，说：“做的好，凡是跟日本人作对的人，不管是不是你的恩人，该出手时就出手。” 　　 杨泉升的车停在杨府的门前，杨泉升从车上下来，车子就开走了。 　　 杨泉升敲开了大门，进去。夫人就迎了上来，告诉他，今天门口好像有枪声，夫人怀疑是不是跟周正阳有关系。 　　 现在杨府的任何一件事情，包扣门口的一个乞丐，他们都会联想到是不是跟周正阳有关系。 　　 杨泉升边走边听着夫人的唠唠叨叨。 　　 杨泉升觉得，门口发生枪战，那说明门口出现了两种人，而且是对立的两种人。 　　 “你看到是什么人了吗？”杨泉升问。 　　 “我没看到，枪声密集，我哪敢开门看啊？” 　　 两种人，势必就有抵抗分子。可以想象，抵抗分子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八九不离十，那是因为他们闻到了什么味道而来的。难道说是周正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