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军统成了宫本正雄的心病 　　 清晨的阳光是宁静淡雅的，没有那种喧闹气息，更没有那种人来人往的混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而是让人感到心平气和、心旷神怡。 　　 侯冠梁醒了，他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他感觉到，自己的那个“可遇”计划好像有点眉目了。 　　 他来到杜华梅的屋子跟前。说是一个屋子，其实也就是一块木板的隔档。转而一想，又觉得还不时相杜华梅回报的时候，毕竟这种事还没有一点眉目，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侯冠梁在想，不如等事情成功了再向杜华梅汇报。 　　 侯冠梁闷闷不乐的离开了杜华梅的屋子。 　　 侯冠梁在自来水龙头上洗漱，程德兴也过来洗漱。 　　 “侯哥，早啊。” 　　 “早。”侯冠梁也就是水口一个回复，突然，他的神经绷住了，他扭头看着程德兴。 　　 侯冠梁的行为让程德兴感到诧异，笑着问：“侯哥，怎么这样看着我，是不认识我了，还是我梁上有花或者有字啊？” 　　 程德兴说着，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侯冠梁认真的讲程德兴拉倒一边，悄悄的跟他说了自己的主意。 　　 “侯哥，行吗？”程德兴有点余悸。 　　 “行不行，总得干了才知道啊。” 　　 “好吧，我听你的。” 　　 看到程德兴爽快的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侯冠梁非常高兴的在程德兴的肩膀上拍了几下，以示一种信任。 　　 仙聚楼的大门开了，老板何沛潭端着紫砂壶，穿着马褂从里面出来，望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 　　 伙计涂正明走过来，在何沛潭的耳边说了什么，何沛潭立刻转身，来到大堂的电话机旁，拎起电话，拨一个号码。 　　 茼蒿的一直不跟露面，现在干脆连电台也关闭了，这让宫本正雄感到非常的恼火，但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宫本正雄这次摒得牢牢的，没有一点透露，而是在心里盘算着，好像在等待着一个信息。 　　 “嘀铃铃……嘀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宫本正雄好像知道是谁来的电话，有点迫不及待的一把抓过话筒：“我是宫本正雄……” 　　 宫本正雄的脸色出现了近期少有的一种笑意，虽然说，不是很高兴的那种，却也是能让他不烦恼的那种。非常明显，这个电话对宫本正雄很重要，给他带来的是一种喜悦。 　　 “好的，我知道了。” 　　 宫本正雄放下电话，沉思了一下，喊道：“来人。” 　　 士兵进来问道：“少佐，有何吩咐？” 　　 “去，把渡边上尉叫来。” 　　 “是。”士兵退了下去。 　　 宫本正雄来到“上海市行政地图”跟前看着。 　　 “报告——” 　　 宫本正雄知道是渡边原书来了，说道：“进来。” 　　 “宫本君，你叫我？” 　　 “渡边君，我刚刚接到密报，在这里，发现了军统的一个据点。” 　　 “在哪里？”渡边原书上前一步问道。 　　 宫本正雄指着地图说：“这里。” 　　 渡边原书看到了，宫本正雄指的地方是亚尔培路。 　　 “就在这里的一幢楼房里。” 　　 “可以确定吗？”渡边原书问。 　　 宫本正雄转过身来，对渡边原书说：“坐。”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宫本正雄说：“基本可以确定。不过，什么叫放长线钓大鱼？你派人在附近设立监视点，对进出哪里的所有人，进行跟踪调查，两天后，收网。” 　　 渡边原书站起来，说道：“明白，请宫本君放心，属下我一定完成任务。” 　　 亚尔培路的开辟始于1911年，是法租界公董局的越界筑路，同济大学的前身德文医学堂设于此处，路名也以该校的创办人德国医生宝隆命名为宝隆路。1914年法租界扩展后该路被划入法租界。由于德法两国为交战国，1915年，该路以比利时国王阿尔贝一世重新命名为亚尔培路。该路为纵贯法租界的南北干道之一。1943年汪精卫政权接收法租界时改名咸阳路。 　　 也许是老路名在市民心里，叫习惯了，要是问“咸阳路”，或许没有人知道，但是，你要问“亚尔培路”，那可是老少皆知。 　　 在亚尔培路有家小五金店，门面不算很大。渡边原书和青木宇冠穿着便衣，走近了这家五金店。 　　 营业员看到有人进来，，赶紧的问道：“两位先生需要点什么？” 　　 渡边原书堆小店的环境，记性了一番大量，青木宇冠说：“给我来两个15瓦的插口灯泡。” 　　 店员给青木宇冠拿了两个灯泡，装在一个纸袋子里，递给青木宇冠。渡边原书却在一旁，看了看柜台里的一些货物。 　　 两个人从五金店出来，渡边原书是站在门口瞭望了一番。 　　 监视点设在五金店1点钟方向的一个民宅里。渡边原书举着望远镜观察了五金店的情况，然后慢慢的移动望远镜到大街上。 　　 青木宇冠将买来的灯泡往桌子上一放说：“渡边君，如果堆每个进出五金店的人进行跟踪调查，你说，我们这几个人够不够？” 　　 “够不够再说吧。”渡边原书不肖一顾的说。 　　 亚尔培路不是商业路，远没有霞飞路的热闹。马路上的行人，也是寥寥无几。 　　 渡边原书转过身来，对青木宇冠说：“安排两个人轮流值班。” 　　 “是。” 　　 夜幕降临，大上海的夜生活开始了，黑市的交易也跟着夜幕的降临，开始了。 　　 侯冠梁穿着便装走在夜市人多的地方，他东瞅瞅，西看看，还不停的问这、问那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站住。（日语）”惊讶了整个黑市，顷刻间，黑市上的人，都乱了起来。侯冠梁听到喊声，犹豫了片刻，拔腿就跑。后面的额日本士兵端着长枪追着，嘴里不停的喊着：“站住。站住。” 　　 侯冠梁专挑人多的地方跑，大家看到他，都是急急忙忙的闪着，给他让路。 　　 逃离黑市之后的侯冠梁，钻进了一条弄堂，在弄堂里东奔西串，日本士兵一直穷追不舍。知道侯冠梁跑进了一条死胡同，这才停住脚步。 　　 侯冠梁举手投降，在日本士兵的押解下 离开了死胡同。 　　 侯冠梁前后看看，没有人，对日本士兵说：“行了，都没人了。” 　　 原来，这位日本士兵就是程德兴装扮的，侯冠梁的“可遇”，原来就是想在自己被日本士兵追捕的时候，遇上地下党的人解救一下自己，可也是，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出来营救自己，这让侯冠梁的计划落空了。 　　 “嘀铃铃……嘀铃铃……”柜台上的电话响了。营业员接起电话：“你好，这里是亨得利钟表店，请问你找谁？” 　　 “帮我叫一下韩博海。” 　　 “好的，请稍等。”营业员朝里面喊道“韩师傅，你的电话。” 　　 “哦，来了。”韩博海走过去接起电话问到：“那位……” 　　 “是我，郭家伟。我在老地方的咖啡馆等你。” 　　 没等韩博海回话，对方就将电话挂了。看来，是容不得韩博海有什么犹豫的了，必须马上去。 　　 韩博海知道，郭家伟一定是有什么急事找自己，否则，他是不会一大早的把电话打到这里来的。 　　 韩博海除了亨得利钟表店，叫了一辆黄包车。 　　 “先生要去哪里？” 　　 “华龙路。” 　　 “好嘞，请坐稳了。” 　　 五金店照常开门营业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当营业员开门营业的时候，他却发现马路上一夜之间多了很多嫌疑人，就连擦皮鞋的人也有了。 　　 这条马路是非常宁静的，主要还是一居住为主的。为什么一夜之间，多了这么多的摊位，什么水果摊，卖百货的、甚至还有卖女人头饰的摊位。 　　 店员看到这种情景，立刻转身进店。 　　 他向店主汇报了看到的异常现象。店主悄悄的挑起窗帘王马路上看了看，说：“不对劲。看来自这里是暴露了。立刻转移。” 　　 “是。”两个人立刻忙乎起来，收拾东西。 　　 偏偏不巧，以为顾客进来，没看到有人，便喊着：“有人吗？” 　　 店主不耐烦的说：“去，告诉他，今天不营业了。” 　　 宫本正雄来到监视点，他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五金店，问道：“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吧？” 　　 “没有，昨天进店买东西的几位顾客，我们派人跟踪了，都是附近的居民，没有什么异常。” 　　 “不对。”宫本正雄举着望远镜，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渡边原书，马上靠过去往下一看，原来，一个店员将一位顾客推搡着出来，随手将店门关上，并挂起了“今日盘点”的牌子。 　　 “有生意不做，这是要想跑的节奏。立刻收网。”宫本正雄立刻命令道。 　　 青木宇冠从窗户里伸出脑袋，吹了一个口哨，下面那些摊位上的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这里，青木宇冠的手掌紧紧握了起来。 　　 这是收网的信号，那些摊主们立刻拔出枪支，朝五金店冲过去。 　　 冲在最前面的人，敲门，喊道：“开门。开门。” 　　 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回声，另一个便衣上前一步，一脚将店门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