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重庆又来人了 “我是宫本正雄,什么,你是茼蒿?”宫本正雄有点惊讶的说:“好,你说,我记着。” 宫本正雄随手拿过一张纸和笔,记录着茼蒿退供的地址。 “好,茼蒿,如果这些都是真实的,我会想大本营给你请功的。” “宫本科长,请功就免了,只要你的满意,就是给我的最好的功勋。” 宫本正雄放下话筒,笑眯眯的脸色就像开了花一样。他整理了一下茼蒿提供的几个地址,做了一下分工,便打电话讲谷田正溪和宪兵队队长叫来自己的办公室,向他们做了部署。 这次被郑化松出卖的有地下党的一个仓库和军统局上海区的两个联络点。 之所以郑化松这次敢这样做,也是出于他对重庆方面的信任,因为,他刚刚公开为重庆建下了功勋,谁也不会想到这些联络点会是他郑化松出卖的。 刀切豆腐两面光。 这就是郑化松的伎俩,两面讨好。其实,这也是田中对他的要求,田中跟他说过,必要的时候牺牲一些双方各自的利益,对他的隐秘工作是有好处的。可偏偏就是这个宫本正雄笨蛋不知道。 “卖报。卖报。皇军端掉地下党一个仓库,毁掉军统两个联络站。” 沈家华从一个报童的额手上买过一张报纸,看了看标题和配文的照片,气的一把将报纸揉成了团。 他知道,这一定是郑化松的杰作,毋庸置疑的。 他将林恩致他们三个人带到亚尔培路,指着那家小五金店说:“这家商铺的老板叫储世昌。”沈家华正说着,看到储世昌从店里出来,立刻指着储世昌说:“就是他,看清楚了,你们的任务就是监视这个人,看到把情报放在哪里,然后,你们就高度监视那个死信箱,盯死了来取情报的人,不要惊动他,只要跟踪,摸清楚他的落脚点,立刻跟我汇报。” 三个人点着头,接受了任务。 沈家华仔想这三个外勤人员介绍储世昌的时候,并没有将这个小五金店是上海区的秘密电讯室的秘密告诉这三个人。 沈家华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个小五金店曾经被日本人端掉了,现在又在原来的地方,重新开张,按照当时郑化松的说法,那就是“灯下黑”,日本人绝对想不到军统会在原来的地址上重新开张,还果然如此,这个电讯室之后就是安然无恙了。还有,郑化松的再光陆大楼的办公地址,照理来说,当郑化松在那里被捕过,不管他是用什么理由出来的,也应该考虑搬迁的事,可是为什么,郑化松一直没有搬迁,却也一直安全着,这又说明了什么? 沈家华来找张玉英,告诉她监听和跟踪都失败了,现在郑化松也不知道落脚何处,基本上可以说是无人知晓,看来郑化松是早有准备的。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吗,郑化松并没有怀疑是自己人干的,而是宫本正雄干的,这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事。不过,郑化松的消失,也说明他对自己人也有点介意,不是一点都不怀疑。 张玉英将崔光映说的,郑化松就是茼蒿的消息告诉了沈家华。激动的沈家华正愁没有证据,既然内线传来消息,郑化松就是茼蒿,那就是证据。那就可以直接想重庆汇报进行抓捕。 张玉英看着沈家华的傻样,笑着说:“你能拿出什么证据,证明郑化松就是茼蒿?” 张玉英的这一问倒还真把沈家华给问住了,是啊,内线传来的消息未必就是证据。还有,又怎么样才能将情报发送给重庆呢? 沈家华让张玉英想地下党打听一下,能不能用他们的电台,给重庆发报? “别说他们没有电台,就是他们有电台,你有知道重庆的频率吗?” 沈家华也是情急,根本没有想到这些具体的困难,听张玉英这样一说,也只能是作罢。 宫本正雄由于茼蒿提供的消息,完成了端掉地下党一个仓库和两个军统的联络站,受到了上峰的奖励,也就平息了驻军司令官对他的处罚。 但是,宫本正西这个人就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当他给茼蒿打电话的时候,这才发现,茼蒿又失联了。他去了哪里?他为什么要断掉与自己的联系?也就成了宫本正雄心里的一个谜。 “报告。” “进来。” “宫本科长,通讯科刚刚送来的情报。” 宫本正雄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从士兵的手上接过电文,随手摆摆手,士兵出去了。 宫本正雄看完电文,将电文搁在了办公桌上。他慢慢的离开座位。 电文是特高科截获的重庆发给上海区的电文内容,重庆方面说,今日派一个专员赴沪,没有具体的日期,也没有具体的接头地点,好像是个空心汤圆,看上去很好吃,里面却是无味诬陷。 宫本正雄自然想到茼蒿,既然是与茼蒿碰头,那么茼蒿一定会知道这些具体的内容,可偏偏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茼蒿却跟他玩起了失踪。 宫本正雄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啪——”的一声惊动了们开口的卫兵。 卫兵推门进来。 “科长——”但是,当他看到屋子里一切正常,宫本正雄却是在怒发冲冠,马上咽下了后面的话。 “没事。”宫本正雄朝卫兵说了一句。 卫兵便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重庆派人过来,说明会发生大事件?到底是什么大事件呢? 宫本正雄是不可能想象到的,于是,他一方面急于找到茼蒿,另一方面让六处的人密切关注火车上和港口,凡是对怀疑的人员,毋庸置疑,立刻逮捕。 “宁可抓错,也不可放过一个。” 储世昌将电文破译好之后,放在了口袋里,戴上一顶礼帽,出了门。他知道这是一份急件,必须马上给郑化松送到死信箱里。 储世昌每次都是亲自转送电文,那是因为他的心比较细,也是郑化松亲自给他的指令。 储世昌站在店门口,看了看,然后走上了大街的马路,没走多远,又拐进了一个弄堂。 "弄堂"古时写作"弄唐"。 "唐"是古代朝堂前或宗庙门内的大路。这个汉字在两千多年前的《诗经》中就已出现。它在古代汉语中有多种含义,后来作为"大路"的这层意义渐渐被历史冲淡。及至近现代,人们已记不起"唐"这个字与建筑学有什么联系,因而代之以另一个在建筑学上有意思的汉字"堂"。"堂"原来是对房间的称谓,与大路、小巷无甚关系,但在近现代汉语中,它与建筑学的联系毕竟比"唐"更紧密些,而且又与"唐"谐音,这样"弄唐"就演化成了"弄堂"。 一直尾随其后的王宣良和陈建霖,储世昌并没有发现。 储世昌进了弄堂里的一个小便池。没多久,就出来了,继续穿行在弄堂里。 储世昌的这一进一出,可就难为王宣良和陈建霖了,死信箱会不会在这里? 陈建霖让王宣良继续跟着储世昌,自己也装作小便进了小便池。 小便池没人,他的目光在里面仔细的搜寻了一下,感觉这里面不可能有死信箱,也就放弃,追上了王宣良。 “那个里面全是水泥墙,不可能有死信箱的。” 储世昌从弄堂的另一个出口出来,叫了一辆黄包车。 王宣良和陈建霖赶紧叫了一辆黄包车,让车夫跟着前面的黄包车。 储世昌坐的黄包车在一家茶馆门前停了下来。 储世昌付了车钱,头也不回,直接走近了茶楼。 王宣良示意陈建霖跟进去,自己在茶楼对面的小摊上坐了下来。 陈建霖跟着储世昌走进茶楼,确认看到,储世昌在茶楼里只是打了个转,就出来了。这就把陈建霖给难住了。由于隔得远,看到储世昌跟几个人有距离的接触,说了什么,他根本听不见,同时,储世昌还进了茶楼的洗漱间。 没有办法,陈建霖只能是蹲守茶楼,看看有什么人会近洗手间。 储世昌出来之后,又走进一个弄堂。在弄堂门口的胭脂店停留了一下,好像还跟胭脂店的老板打了个招呼。 王宣良感觉到这里不可能有死信箱,也就没有在意,继续跟着储世昌。 储世昌还真的缜密,是不是他已经感觉到被人跟踪,还是原本就是这样的谨慎。储世昌记着都兜了几个地方,这才回到五金店。 储世昌的回来,让王宣良感到奇怪。 其实,郑化松把鱼储世昌联系的死信箱就设在他的胭脂店的台板下面。而郑化松的化妆术,却让储世昌也认不出来。 储世昌在离开胭脂店之后,郑化松从店里出来,给店面搞搞卫生,乘机拿走了台板下的电文。 从武汉开往上海的一列火车上,一对年轻夫妇甜甜蜜蜜的坐在座位上,男的靠窗,女的靠在男的肩膀上,一起观望着窗外瞬息万变的景致。 女的顺手从桌上拿过一个桔子 ,剥了皮,掰下几片送进男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