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沈家华是茼蒿？ 　　 谷田正溪听完渡边原书的话，站起来，走到办公桌跟前，端起茶杯，喝着水，心里却在思索着渡边原书说的话。 　　 这个时候的谷田正溪好像感觉到不是自己一个人对茼蒿有看法，自己的额前任不也是对茼蒿有看法吗，如果说，一个人对一个人的看法，有片面性。那么两个人对一个人的看法一致，那就不同了。 　　 谷田正溪的心里的一种怒火慢慢的腾起，他没想到，这个茼蒿竟然会欺骗到他的头上，害的自己在科长面前无法交代。真是孰不可忍。 　　 他一把扫去了办公桌上的东西。 　　 渡边原书看到谷田正溪的情绪变化，知道自己的言语在谷田正溪和茼蒿之间起到了挑拨离间的作用。 　　 “谷田君，你这是……”渡边原书说着，帮谷田正溪收拾残局。 　　 一块田野上，堆起了五座新坟，墓碑上只写着名字，没有任何的落款。崔光映和他的同志们，还有李晨曦的三人小组成员以及宋启昆，为烈士们默哀。 　　 李晨曦和宋启昆他们回到驻地，一个问题还在他们的心里环绕着，那就是到底是谁出卖了驻地地址？ 　　 张玉英环顾眼前的几位，她的心里应该说是有点数的，杜华梅是朱雀的头人，要说她投降日本人当汉奸，那是不可能的，说是她的手下保密，也不太可能，因为日本人跟本没有注意到这帮乞丐的真实身份；而李晨曦，那就更不可能了，地下党为了掩护她们的撤离，牺牲了五位同志。 　　 分析来，分析去，张玉英把怀疑的目光落在了宋启昆的身上。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杜华梅和李晨曦的目光也落在了宋启昆的身上，她们的心里非常清楚，要说出了**，那就是宋启昆，非他莫属。 　　 “张玉英，你们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我出卖了你们？” 　　 “宋启昆，那你告诉我，除了你，还会有谁，难道说是她？是她？还是我？”张玉英分别指着李晨曦和杜华梅问。 　　 “我不知道是谁，但是，我可以向你，向你们，”宋启昆的眼睛在李晨曦他们身上扫过，说：“发誓，绝对不会是我。我宋启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李晨曦上前一步跟张玉英说：“大姐，好了，没有证据的话别说，免得伤了大家的感情。”同时，李晨曦转向宋启昆说：“宋先生，我相信你说的话，但你想想，有没有把我们的地址透露给什么人？” 　　 “宋启昆，我跟你说，今天你不承认，并不等于不是你干的，我会让人去查，一旦查出是你出卖了我们，别说我心狠手辣，我一定为那五位烈士报酬，活撕了他不可。” 　　 “杜华梅，我……” 　　 看到宋启昆还想进一步解释，李晨曦觉得这样下去，无论如何是没有结果的，于是，赶紧打断宋启昆的话说：“宋先生，别说了，大家回去休息吧。” 　　 宋启昆感到一肚子的委屈，离开的时候，听到背后张玉英的声音“看他那样子，好像我们冤枉了他似的，不是他，还会是谁？” 　　 宋启昆摇了摇头，快步离开了。 　　 宋启昆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他们怀疑自己是有道理的，她们是姐妹，是生死的姐妹，也只有自己是外人，不怀疑外人，怀疑自己姐妹，怎么可能呢？ 　　 不过宋启昆也想过了，要说是她们三姐妹其中一个背叛了，好像也根本说不过去的，看来，只有自己是值得怀疑的。 　　 宋启昆翻了身，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冤枉了。 　　 “宋先生，我相信你说的话，但你想想，有没有把我们的地址透露给什么人？”忽然间，李晨曦的话好像给了宋启昆一副清醒剂。 　　 宋启昆想起来，这个地址他还真的跟一个人说过，那就是沈家华。 　　 难道真的是沈家华？ 　　 宋启昆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说实在的，如果自己不信任沈家华，也不可能将这个地址告诉他。 　　 宋启昆将自己和沈家华的接触做了一番回忆，从开会的认识到对郑化松的同样的怀疑，从、郑化松对他和张玉英的通缉令道沈家华主动让郑化松撤回通缉令，他觉得沈家华是值得信任的，不可能向日本人告密。 　　 “不可能。不可能。”宋启昆摇着脑袋，一次次否定自己的判断。 　　 那么，沈家华不值得怀疑，那应该怀疑谁呢？ 　　 宋启昆想来想去，他除了沈家华，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当郑化松知道自己还活着，就没有跟郑化松见过面，也就不存在说漏了嘴的事情发生。 　　 “难道说，茼蒿是他。他沈家华就是日本间谍茼蒿？” 　　 想到这里，宋启昆不仅打了一个寒颤，真的是不寒而栗啊。他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就冲出了屋子。 　　 宋启昆敲打着张玉英门。 　　 “谁呀？”里面传来张玉英的问话。 　　 “是我，宋启昆。” 　　 张玉英打开门问道：“什么事？” 　　 张玉英听完宋启昆的叙说，沉思了一下说：“沈家华，我觉得不太可能。我到复兴社上海站的时候，沈家华就在哪里了。直到成立军统上海区，他都没有离开过，难道说，沈家华是日本人预先埋下的一个棋子？” 　　 张玉英咬着脑袋说：“不可能。不可能。老宋，你回忆一下，我们接到去营救高鸿运的命令，你跟沈家华说过吗？” 　　 宋启昆摇摇头，说：“这什么可能跟他说呢。” 　　 “还有，让我去刺杀岩下弘毅，你跟沈家华说了吗？” 　　 “没有，我是直接接到郑化松命令，并原封不动传达给你的。这种事，组织上是有原则的，是不可能外泄的。” 　　 “这就对了，沈家华不可能是茼蒿。” 　　 宋启昆被张玉英的否定搞得是一脑子的浆糊。不过有一点他还是很清醒的，他说：“会不会是沈家华告诉了别人？或者说，是他沈家华不经意的情况下说漏了嘴呢？” 　　 张玉英觉得这个说法不符合实际，沈家华作为一名老特工，这点，他不可能轻易的，但是，只有一个人，他可能会说，那就是他的上司郑化松。 　　 宋启昆对张玉英的分析有点疑问，要说之前对郑化松的怀疑，宋启昆可能会相信张玉英的额分析，但是现在不同了，郑化松的历史，是自己亲自去重庆调查的，不可能出差错的，现在要说怀疑郑化松，他宋启昆第一个不相信。 　　 张玉英看着宋启昆，好半天没有说话，她觉得合适宋启昆迷之自信，既分不清楚自己的判断能力，又不相信别人的分析判断。 　　 宋启昆和张玉英相比，不仅是学历比她高，而且军衔也比她高，但是，她觉得宋启昆缺乏基本常识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依然让人感到很震惊，他宋启昆的那种热情和自信，完全是建立在常识和逻辑的匮乏之上的，而这种迷之自信，其实是心理上的，它有一个专业的名字，叫做达克效应。 　　 看到宋启昆的不解，张玉英突然想起，那天杜华梅在看到郑化松的照片的时候，表情非常惊讶，并一口说，是她的养父。 　　 “走，有一个人可能能说清楚。”张玉英一把拉着我宋启昆除了门。 　　 “谁呀？” 　　 “杜华梅。” 　　 “杜华梅？” 　　 宋启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怎么跟杜华梅又有了关系？ 　　 杜华梅并没在房间里，她再次来到那回偶然尖刀那个熟悉的背影的地方，她是十分的希望，那个偶然会奇迹般的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杜华梅漫步在大街上，眼睛去在看着每一个行人和背影。脑子里还不时的出现宋启昆那天拿出来的照片，看上去分明就是自己的养父，她之所以没有确认，那是她根本不相信军统上海区的区长回事自己的养父，她觉得那是自己想养父有点神经过敏了。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有想任何人透露过的自己与养父在一起的生活经历，因为，她知道，中国人，都痛恨日本人，她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当**他们问她怎么会说日语的时候，她都掩饰过去了。 　　 在她的记忆里： 　　 上海公共租界的育婴堂那天晚上突然起火，而且火势很大，整个育婴堂乱成一片，大点的孩子都往外跑，而年纪小的孩子，只知道哭，却不知道跑。 　　 杜华梅站在大火中哭泣，一个男人冲过来，将她抱起冲出了火海。 　　 那个男人一直抱着她，生怕她受到伤害。 　　 逃离火灾现场之后，那个男人给杜华梅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烘着她。后来，那个男人将他带上了北上的火车。 　　 这个男人叫杜学深，杜华梅的名字就是跟着他起的。 　　 杜学深是个中国人，生活在东北的一个村落里。这个村落里有一支日本人的开拓团，久而久之，杜学深跟开拓团的以为叫井上蓉婷的姑娘好上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 　　 但是，杜学深是个孤儿，娶了井上蓉婷之后，日本人就要求杜学深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