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11月4日,漫长的一天还没有谢幕。 从凌晨前开打,到晚上8点多日军和伪军全部退回嫩江南岸,稀零的战斗才结束。 战场士兵的幸福是什么?不是还捡了一条命,也不是受伤得到救治,更不是防御的阵地还在,是享受打扫战场的福利,士兵的幸福就是这么的单纯。 有战场打扫,意味着打败敌人,击溃了敌军,是一场绝对的大胜利。战场上纠缠在一起的尸群里,偶尔可以寻回还有一口气的兄弟,阵亡的弟兄们就可以有个归处,落土为安,最可贵的就是有了补枪的权利。 激战后的战场,我们乌鸦连也如秃鹫一般,巡视领地,各色的枪支弹药,除了收集手雷,别的我们不感兴趣。我们挨过不少手雷,六爷差点就被手雷送了命,拿到手里还是第一次,好奇的紧。 大正十年式手榴弹,无柄,我们习惯喊手雷,也根据纹路弹片称其为“48瓣手雷”。可以手投和用枪挂掷弹筒发射,也可以用掷弹筒发射,故称“三用”手榴弹。 日军士兵在携带时一般将其放在身体右侧的杂物袋中,也有日军用绳子将两枚手榴弹系在一起,然后挂在脖子上。 右翼阵地旁边,有远矢大尉中队死在这边的日军尸体,几十具尸体被他们摆的整整齐齐,非常祥和。 这种一个一斤多的玩意,是大正十年式掷弹筒的弹药,远矢大尉的中队士兵都有携带,作战时除了用大正十年式掷弹筒打出去,士兵没有得到机会丢手雷,在日军尸体上就留了不少颗大正十年式手雷。 摸尸体可是六爷强项,六爷的最爱,受伤没在太可惜。右翼连的士兵摸出一堆的东西,日记本、钢笔、照片、鬼子军票和大洋等等杂物。很多鬼子尸体上都栓个铜质的天照大神,现在安详的接受天照大神的召见,得偿所愿,真替这些死鬼子高兴,太子爷就没说错,死掉的鬼子才是好鬼子。 …… 嫩江桥。 几个被日军逼迫的伪军,打着红十字旗,胆颤心惊的过来这边喊话,意思就是那什么日内家的人用瓦片写的公约,要讲人道主义,说白了,鬼子要收尸,请贵军不要开枪。 根据那什劳子的公约,俘虏不可以残杀,还需要优待救治,文明的太高深。关于这个我问过太子爷,太子爷说俘虏必须是投降的才算,没举白旗的不算,没大声告诉你他投降的不算,什么?鬼子鸟语你听不懂?你听不懂就不算他投降,补枪杀了吧,省点事。 太子爷的字典里没有投降两个字,教我们的都是给敌人补枪,给自己补枪。投降倭寇?自己麻利点,别给祖宗丢人。 中国这边商量后也回话,只要打着白旗,不携带武器,可以收尸。 嫩江桥南,日军那边过来很多支日军的收尸小队。 一支打着火把的队伍,多辆马拉大车,车里带着担架和大筐,来这边收尸。 收尸队,鬼子没几个,都是伪军和抓来的嫩江南岸附近的民夫。 太子爷背着步枪,带着我们一些人迎了上去。 有我们中国陪同来的几个士兵道明原委。 太子爷看着那几个穿我们一样军服的人,眼神冰冷,只是默默的去拔手枪。 几个伪军顿时脚软,猛摇着手里的白旗和红十字旗,忙慌道:“长官,别开枪,我们也不想的,我们是被逼着当兵的,饶了我们吧。” “去搜身……”我们听到命令,把穿了军服的日军和伪军用枪赶到一边去搜查。 “继续搜查民夫……”那边陪同过来的士兵都感觉麻烦的过头,我们可不管,有我们带头听命令,右翼连的都赶忙帮忙。 太子爷继续冷冰冰的命令道:“把民夫围起来,全部解开裤腰带,脱下裤子,立即,马上……” 太多人不解,民夫也开始闹意见。 叭的一声,太子爷直接一枪爆头一个日军,又叭的一声左胸补了一枪。 人群震惊的不敢再乱动。 “不听命令的按敌人处理,直接开枪射杀……”无情的言语,冷漠的声音。 “这个,还有这个……抓出来……”兜裆布,两个。 道爷轻松的把两人抓了出来,太子爷没有言语,直接就是让道爷押到一边,太子爷过去一个日军给两枪。太子爷轻笑的换了个弹匣,对着那叽里咕噜激动喊着鸟语的日军又是一通手枪射击。 “刺刀……”动作轻盈抽出道爷的刺刀,马四环装上,对着那几个瘫在地上向后缩的伪军走了过去。“数祖忘典的卖国贼更可恨,给你们祖宗丢人哦。” “饶命啊,长官,饶命……” “长官不要杀我啊,我被逼的啊……” “饶命啊……啊……娘啊……啊啊……”一声喊娘的惨叫,刺刀扎透伪军大腿,这次太子爷心软,没有旋一下,踩住伪军大腿,费力把刺刀拔了出来,一个伪军大腿一刺刀,一刺刀又一刺刀。 民夫们吓的裤子都不敢提着,跪下各种解释,各种念叨。民夫们是被日军和伪军逼着来的,马拉大车都是这些人家里一起抢来的,来的时候被恐吓,不配合把日军尸体运回去,一家人都要倒霉。 “让他们去收尸,不许打量阵地,不长眼的直接枪毙。” “是,长官。”右翼连长后脊背发凉,冒虚汗,不是这年轻的长官,麻烦就大了。 右翼这时候已经在抓紧时间修缮阵地,又在靠近江岸的地方,修建很多的临时工事。 江岸边,虽然地势挖下去不会挖出水,挖战壕工事没有那个时间,只能是用沙袋垒临时工事。 卫队团已经支援过来一个步兵连,一个机枪连,两个个迫击炮小组,还有一个担架队在帮忙修建工事。 嫩江桥由卫队团封锁,日军的下次进攻,这右翼将是战场,争夺的要地。 日军的收尸队,就是不让穿军服的过去,民夫人群里还有日军,军人的观察视角可与常人不同。 民夫们低眉顺眼的把那些日军尸体搬上大车,运出不远又手忙脚乱的把新死的日军垒在大车里,痛苦哀嚎的伪军,也被民夫丢上了大车,在火把下仓促而去。 “去休息吧,晚上说不定有偷袭。”太子爷折腾完神清气爽。 “哥,等下,我们去河边看下修工事。” “工事有个屁的看头,不抓紧时间睡一下,明天跑都跑不动。” 好有钱也跟着说道:“长官,去河边看看嘛。” 太子爷看田芽子和好有钱挤眉弄眼的,有点奇怪,疑惑的看了看我。 我摇摇头道:“不知道搞什么鬼。” “找死啊,神神叨叨的,惹我生气了打军棍。” 想卖关子的田芽子无奈道:“我把手雷塞鬼子兜裆布里了,你们说鬼子会检查不?” 太子爷教过我们,鬼子不怕死,就怕被砍头,说什么没了头就不能投胎,还有就是鬼子死了,都是烧成灰,把骨灰运回国。田芽子和好有钱研究鬼子手雷半天,被太子爷告知丢出去前不光要拔掉保险插销,还需要在脑袋上敲一下再丢出去,就嫌弃上了。 看有日军来运尸体,就把手雷藏那些尸体的兜裆布里,想着烧着烧着,应该会烧炸。 “哦,那得去江边,离近点听听响……呵呵” 一群真男人,去了江边等稀罕,看日军自己玩爆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