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半渡而击(6） 　　 震耳欲聋的炮击持续了20分钟，早就破烂不堪的帕洒城区又被榴弹洗过一遍，已经找不到一栋完好的建筑了，但利军的火力覆盖还没有结束，轰隆隆的又驶来一个编队的直升机组，对任何可疑的位置进行定点攻击。 　　 “鬼子的火力比我们想像中的厉害得多啊，这两轮打击下损失是少不了的，我很担心那些国民军部队的承受能力！”降巴克珠顿了一顿，对撤下来的雷勋道：“现在两边都打得不亦乐乎（三条街及塞巴提克），很快就将轮到我们这里了。” 　　 “真叫人憋气。”败了一仗的雷勋灰头灰脑，比平时萎靡了不少。 　　 “这里我来顶着，要不你带剩下的人去队长那边？”降巴克珠半是建议半是劝离，他认为现在的雷勋不适合再战。 　　 欲言又止的雷勋沉默了一会，带着些许失望，雷勋带着剩下的3辆伞兵车与跟在身边的40多名国民军士兵，离开了降巴克珠的防区，却是去向不明。 　　 尖叫鹰师的观察直升机在空中不辞辛苦地对东奴奴干帕洒镇进行取像传样，一组又一组的战场实时资料传到了第3营的营长艾迪森及参谋主任Vanessa手中。 　　 “Vanessa，正因为1营在三条街区域攻击受阻，准将才决定将指挥所建在Nunukan(即东奴奴干)，勿容置疑，对是我们3营成功着陆、巩固基地、反击自治政府军队的信任。而且我们可以大胆的预计，在Nunukan的我军力量还将得到进一步的加强。 　　 因此，我们的要求就得有所提高，当前已经不仅是打败岛上的自治政府军队这么简单，还要打得漂亮。你懂吗？” 　　 Vanessa看着艾迪森，虽然少校说得有些含蓄，但共事这么多年，艾迪森的话他何尝不明白，187团里面，谁都知道风光最盛的莫过于1营，3营通常只是扮演一个配角，艾迪森一直都想斩露头角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只是缺少一个让他表现的舞台――至少Vanessa也是这么认为的。 　　 “大家都会努力的，至少我认为他们是这么想的。” Vanessa指了指外面的部队：“不过，如果有一些激励，也许会收到更好的效果。” 　　 Vanessa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是说，有时候上面的要求太严格了，譬如说纪律。你明白的，听说要跟大汉孤狼特种兵作战，很多士兵的都添加了个人装备，而报销只能吸收一部分。” 　　 “嗯，这是一个问题，但纪律这个事情，是原则，我是不会松口的，不过具体如何执行。。。。。。听说空军的不少炮弹击中了民居。。。。。。” 　　 聪明人之间话不用讲得太明白，Vanessa敬了一个礼，走出基地大门，带着队伍杀向了帕洒。艾迪森看着外面生龙活虎的士兵，他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难过。 　　 历次的城市作战表明，唯有巷战最是折磨人。尤其对手是连三角洲与海豹都在他们手里折翼的孤狼特种兵。面前这些小伙子，在与世界上最难对付的敌人作战之后，不知又有多少人会将尸骨埋在这该死的地方，但艾迪森的难过只维持了半秒。 　　 与其说为了利国的利益，还不如说为了自己及少数人的利益，他只能狠心将他们都推上战场，反正，**者都是这么干的。 　　 作为东奴奴干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所在地，帕洒集中了全岛10余万人的6成，规模相当于国内的小城镇，这些年靠旅游业、渔业，这里逐渐兴旺起来。但是战争开始后，许多居民都逃离了东奴奴干，加上国民军在战前的动员，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早已空无一人。 　　 但是，利军知道，镇内一定埋伏着能夺人性命的敌人。 　　 挟初胜之余威，3营C连战斗1排的利军在直升机与装甲车的掩护下，逼近帕洒镇，道路被空军及地面炮兵炸得到处是深浅不一的坑，还有少数倒塌的建筑横亘在路上，未熄灭的余火或是飘荡的黑烟东一处西一缕。 　　 500米、400米。。。。。。50米、0米。前锋已经经过了那被拦腰炸断的路标，标志着利军正式进入帕洒区域。 　　 瑟瑟的声音从左侧的建筑废墟中传来，训练有素的利军立即做好战术准备，侦察的侦察，火力准备的火力准备，远方的直升机稍后也将机炮对准了该区域。 　　 但声音依旧，一名紧张过头的新兵不分三七二十一，对着声音来自的方位嗵嗵地开了火，转眼之间，枪炮声直灌入耳。 　　 响了足有半分钟，没有见到还击，枪声渐渐冷了下来。 　　 两名倒霉的士兵被派去检查异常，这次，他们听到了**声，一名胆大的勇敢地探出头，看到的，是两条狗！一条被打断腿的还发出越来越微弱的声音，另一条半边身子都没了，但其嘴里还死死地咬着一段血肉淋漓的人类小肠，狗旁边赫然是一具被砸成肉饼样的人形尸体，看到这场面，胆大的士兵都忍不住“咳咳”呕吐！ 　　 这两条狗许是。。。。。。 　　 可怜的人，可怜的狗。 　　 可恨的战争！ 　　 虚惊一场！两士兵向后示意危险消除，耳麦与即时通讯电脑上先后传来了兄弟单位的状况：火力支援2排在后面1000余米的地方就位，而后备3排则做好了随时支配的准备，后勤4排还在忙碌中，但总的来说一切正常，1排调整前进速度，一步一步踏入镇内。 　　 “兄弟们，再重复一遍，给我专挑鬼子的中士和下士打，801师没有了军官还能战斗，但没有了士官的部队，就是一盘散沙。现在听我命令，由配合我部作战的轻型机械队刘南敏首先发起攻击。” 　　 正大街上，利军仍在徐徐开进，不过速度越发缓慢下来。 　　 在所有人步步为营稳打稳扎推进的过程中，毫无症兆的街道一角“霍”地射出一枚导弹，直扑1700余米外的装甲指挥车而去，这也是降巴克珠的防御反击信号，短短数秒之后，原先并无动静的正街左右，如爆豆般响起了剧烈的枪声。 　　 那些刚才还空无一人的街道建筑中，突然出现了影影绰绰的战斗人员，他们将各式弹炮直倾入C连1排的队伍之中，数名利军在这个时间内就栽倒在地。 　　 “嗵嗵嗵！”行进间机动的利军装甲车急速发射机炮，打得墙体碎片横飞，1排的火力手也将子弹如瓢泼般洒向建筑。 　　 战斗，在一瞬间就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数架无人机与侦察直升机开始对大汉人的火力点进行精确定位，然后数据以信息链的方式提供给作战指挥中心单元，并转化为攻击命令发给参战个体（人或机器）。 　　 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5架奇峰在侦察机的指引下，在战场后方4公里处对帕洒镇方向展开了远距攻击，以配合地面部队的攻势，虽然命中率打了折扣，但有更多的时间来躲避可能来袭的大汉导弹。 　　 地面上，4台“剑”3机器人与2套狙击手探测系统开始满功率运作。所有扫描范围内搜索到的热成像目标，本就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走一个的目的，所有的这些目标都会被随后而来的子弹或炮弹所笼罩，哪怕只是一堆假目标也不例外。 　　 利军的协同作战能力，信息化程度傲视全球，可视一斑。 　　 当然，表示鸭梨很大的降巴克珠所部在刚才的突袭中，还是达到了初步的目的，将鬼子卡在南正大街，使其不得前进。但问题也接踵而来，首先是有着空地联合、兵力、信息化等优势的鬼子，完全不是自己可以对拚的，就是这一下，降巴克珠就几乎使出全力了。 　　 估计下一波攻势下，自己的队伍将抵挡不住。 　　 其次是对国民军部队的掌控。按大队散兵于野的要求，每1~2名孤狼大队的队员为主，组织5~10国民军士兵辅助组成一个个战斗单位，这在三条街、塞巴提克打得比较顺的战斗中，都体现出了一定互补的作用，但处于劣势的史文进部就不一样了，当战斗越发艰难时，国民军部队的离心力越大，已经出现逃兵！降巴克珠的担心成真了。 　　 所谓吃肉有兄弟，担子冒人担（湘谚语，第一个“担”是名词，四声，第二个“担”动词，一声），阐述的就是这样的事。 　　 如果这些逃兵被利军抓到，再透露一点情报给对方，就有可能会给已方带来难以估摸的损失。 　　 不过，仗，还得打下去！ 　　 另一方，掌握了制空权、主动权，又有兵力、技术上优势的3营，比起第3旅其它正在艰苦作战的1营、特种营等，那就打得顺手多了。 　　 当然，让Vanessa头痛的事情也不是没有，1排失去了指挥车，这还不太要紧，利军的指挥系统可以由营直接指挥到单兵（只是会提高数据与命令的复杂度，成倍降低系统的运行效率，在连排级情况下还勉强凑合），重要的是士官的损失越来越多，第1排已经报告有5名士官死亡或受伤，这与损失的士兵比例完全不对等。 　　 “直升机压制对方火力，C连备3排垂直机降至帕洒C区，与1排合围C区内的大汉人，2排压上，增加火力密度，4排加快弹药的补充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