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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对话

枪声谍影1928 莒国小郎君 3618 2024-08-12 19:51
   朱永龙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我得吃了一惊,从他那个多肉的鼻子尖上钻出两颗汗珠来,高高的额头上起了些血红色的斑点,心里疑惑道:“啊,难道是谁向他透露消息啦?他还是……他还是会掐会算?”   可仅仅过了片刻,他很快咬着牙镇定着自己,用尖利狠毒的目光盯着老会长:“你问这干什么?”   朱永龙刚才一切变化,老会长李贵江都看在眼里,他轻轻松了口气,心里暗道:“这家伙的鬼花样真多呀,可惜被我看准了,认清了,那鬼怎么打扮也变不成个人模样,任其再刁滑,阴谋诡计也不能得逞。”   他看着朱永龙厌恶地吐了口唾沫,用脚踩了踩,好像要踩灭心中猛然升起的怒火,接着忍了忍气,傲然地冷冷一笑,回答道:“嘿嘿······我问问你是不是改行啦?”   “我改行干什么?我至死打算干这一行····”   “对,这个我知道,狼走千里吃人,狗到天边吃屎,我知道你决不会"强盗收心做好人",但是你今天好像是个变戏法的,扮演个小丑角色,装的还挺像呀。   朱永龙,我早告诉过你,你该怎么办早就打好谱了,休在我们爷孙俩身上打鬼主意,出鬼点子……说什么我的孙子昏了,说胡话,真是卑鄙!我的孙子像他爷爷一样,永远也不会昏,永远也不会说胡话,发昏的是你们这些垂死的强盗,说胡话的也是你们这些强盗。你们这伙强盗自觉很聪明,其实是些愚蠢到家的笨蛋……”   “怎么,你疯啦?”朱永龙慌忙掏出一块小手帕,久久地拖着鼻涕来掩饰窘态。   “是我疯啦还是你疯啦?”老会长李贵江眼里射出两道寒光,逼视着朱永龙,厉声冲着他说,“你为了达到自己的卑鄙目的,就装神弄鬼,花言巧语,明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却偏偏想装扮成个救世菩萨。你就不想想你的对头是谁,是你能哄骗得了的吗?   七年前我的儿子领导抗税罢工斗争,在遭到你的毒手之前,就曾对你说国,冻死迎风站,刀下不低头,什么时候也是硬汉一条,要想叫我出卖公众利益万不能!   七年后的今天,他爹和他儿的主意并没有变,反倒更加坚定了。可你,你却想打自己的如意算盘,枉费心机搞你的鬼花样,你想错啦!   朱永龙,现今的龙王岛人,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好欺负啦,朱家的王朝再也不会出现了,历史就要判决你们这些魔鬼的死刑……”   “鬼话,你疯啦,鬼话…·快把他押下去······”朱永龙这时变得就像个赌徒,输光了所有的家产而气恼成了疯子一样,浑身急剧颤抖几下,跳起身来咆哮着。   老会长李贵江揭穿了朱永龙的阴谋,痛痛快快地松了一口气,但在被押解回去的路上,心里却沉重起来,朱永龙会不会对李海生也来这一手呢?   如果对他也施行这个鬼计谋,他识不破就糟啦……   事情没有出乎老会长李贵江的意料之外,在朱永龙审讯他的同时,麻子副官把李海生提到朱家的小公堂里,也施行了同样的鬼计谋。   当李海生从麻子副官手里接过“爷爷的信”一看,可真吃惊非小。他相信爷爷,他就是踏着爸爸的脚印,在爷爷的亲手教养下成长起来的,他相信爷爷高于相信自己,但是这信……“   我昏了·····我说了胡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李海生确实不如爷爷李贵江高明,他压根儿没想到这是朱永龙找人慕写的,   “嘿,你还犹豫什么?”麻子副官把大金牙一咄,冷笑着,“我们都把东西挖出来啦!”   “挖出来啦?”李海生说着,偷偷斜了一眼朱家的正房,正房里一切都很平静,没有丝毫已经挖出东西的征状。   这信是假的,不是爷爷写的,麻子副官是撒谎……   麻子副官接着李海生的话道:“对啦,我们已经挖出来了,你瞒都瞒不住,盖都盖不严,你爷爷应什么都供出来了……”   “你放屁,你别侮辱我爷爷,我爷爷永远也不会向渔霸低头……”   说话间,朱永龙喘吁吁地走了进来,他见计谋也被李海生识破,气上加气,话也说不出来,一屁股坐在太师椅子里,瞪着发死的血红眼珠子,一口不罢一口痉挛地呼吸着。   傍晚,朱永龙组织的联保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村子围得牢牢的,不许任何人乱动一步,只有几只受了惊的老狗站在村口,警惕地望着远方,有时扬起脖子汪汪地干叫几声。   大贵一家三口今晚连饭也没吃,为了迅速恢复朱家的家业,朱永龙昨天向全村宣布命令,各户所得财物必须在三天内退清,每个男劳力每月要无酬给海主家出十个工日。   大贵爹今天出工到前海崖给海主家拉网捕鱼,累得筋疲力尽,傍晚来家就往炕上一歪,睡过去了。大贵今天被二刁蛋叫去和另一个孩子一起抱着磨棍推小麦,二刁蛋就站在旁边一手报着腰,一手攥着根藤子棍监工。   推到半过晌,两个孩子累的没有劲了,就要歇歇。二刁蛋说他俩磨洋工,举起藤子棍来朝着他俩头上每人“啪啪”打了两下子,顿时就起了大脑甲。   大贵疼得呜鸣哭,二刁蛋瞪着三棱服骂道,“你他妈撒泡尿照照,装洋蒜给谁看?哭死我也不管,快推,哭还打!”大贵再也不敢哭了。   回到家里,委屈地抱着妈就哭起来,妈问明根由,也心疼地哭了。   妈要他吃饭,他也不吃,他一面哭着,一面埋怨妈:“当时我说咱也跟着转移走吧,你偏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已的老窝,到哪儿也不如在家好",还说什么"敬了父母不怕天,纳了捐税不怕官",你看看在这老窝蹲着到底怕不怕?呜呜······”   妈妈被大贵数落着,也不答腔,她的脸色苍白,愁的叹了口粗气,动了动嘴唇,但却说不出话来。   停了好久,才好容易发出点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往哪儿转呀,转来转去还能转出人家的手心去?昨天迟龙章开会说,八路走了,如今是人家的天下,跑到哪儿去还不是人家的地面!”   大贵继续呜咽着道:“往哪儿跑都比在家强,明天二刁蛋还叫我去推磨,呜呜·······”   “还叫去?!”妈给他抹了把泪,“村里孩子都去吗?”   “不,就俺六七个。二刁蛋是吃地瓜往软的捏,他看我老实啦……叫大清早上就去,晌午带干粮,不去就罚款……”   “罚款?哎哟哟,我的天哪,这成什么世界!”   这么一来,可把妈妈难住了。要是孩子再去抱着磨棍当驴,她怎么也不忍心,可不去,人家又要罚款,哪里还有钱给人家罚!前天朱永龙收了一次税,她家就摊了十块大头洋。她求亲告友,跑了七八个门,才借齐了。   她想来想去,没有办法,最后只好对大贵道:“大贵,你放心好了,妈再也不能叫你去当驴受屈啦,妈明天去替你!”   大贵一听妈明天去替他,心里才像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他因为抱着磨棍推了一过晌磨,累的两条小腿躺下就伸不开了,一闭眼就睡的像只小死猪,直到梦见二刁蛋又扯他耳朵逼着他去推磨,他哀求着,二刁蛋也不放他,才把他吓醒了。   “大贵,大贵,你哭什么?你睁睁眼……”   大贵睁眼一看,妈在他跟前,他才知道原来刚才是作了个恶梦,哭的泪水把枕头都湿了大半面子。   天色亮了,爹爹已经吃过饭为海主出工捕鱼去了。阳光照进屋来,可是屋里还是那么阴暗,那么冷。大贵起来后,浑身打颤颤,妈找了件夹袄给他套上,接着他就洗了脸开始吃饭。   他从昨日晚上就没吃饭,肚子饿得吱啦吱啦直叫。他拿起个黄米饼子来,咬了一口,可是一回味起刚才的梦境和昨天的遭遇,嘴里干嚼着,嗓子里咽不下去。   妈看出他的心思,安慰他说:“使劲吃,吃饱在家看门,我替你去,你不用怕!”   妈这一说,他才把个饼子吃进去了。他才待端起碗来喝口汤,有人在敲门,提着爹的名喊:“张德山,张德山……”   大贵一听,是三吊眼在唤,这家伙可凶啦!他姓钱,过去当海盗,右眼被人割了一刀子,成了两半,所以大家都叫他三吊眼,也有叫他钱三吊的。   这三吊眼如今在朱永龙手下干小队长,妈听见他呼唤,连忙给他开门。   三吊眼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大贵偷偷瞧他一眼,他一手攥着匣子枪,一手提着两只小公鸡,攥匣子枪的那只手里还捎着一条大鱼。   他锭后跟着另一个匪徒,背着满满一麻袋东西,准是刚才不知抢了谁家的财物。   妈吓的抖着嗓门问他:“什么事呀,钱队长?他爹为海主出工去了……”   “什么事?”三吊眼把左眼一斜,气狠狠地道,“你他妈是不是穿着靴子搔痒痒——木滋滋的,你分的海主家的东西归还啦?”   “归还啦,钱队长。俺家就分两口锚,朱区长没回来就送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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