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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询问

枪声谍影1928 莒国小郎君 3559 2024-08-12 19:51
   大皮靴胆颤心惊,吓的后退两步,强打精神,厚颜无耻地道:“嘿,嘿,别耍孩子脾气啦,这又是鱼又是肉的,何必跟自已的肚皮过不去呢?快吃点吧!”   “我不吃!你快拿回去喂狗!”李海生的双眼闪动着怒火,“你这个没有脸皮的家伙,为了讨好渔霸头子,就贪生怕死,当了无耻的叛徒,出卖了大家。等我们的人打回来,非毙了你不可!”   尽管大皮靴被海生骂得狗血喷头,可他却并不生气,还是嘻皮笑脸压低嗓门道:“嘿,嘿,你还是孩子性,不懂人情世故。俗话说"人随王法草随风",凡事得视潮掌舵,看风驶船。咱的人都败了,如今的天下是人家的,咱"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好汉不吃眼前亏,如今保命要紧啊!咱过去在一起办过公,没有说不着的……”   大皮靴这一番话,气得李海生乱打哆嗦,嗓门往外直冒火,就是说不出话来。   见他没吭声,大皮靴以为动了心,又走近一步,接着道:“来,来,我先给你解开绳子,你吃点饭,有事咱再慢慢商量,千万别饿坏身子。身子是老本,人活在世上,就为吃点喝点。没有好身子,干什么都不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才十几岁,本事大,又聪明,只要转过弯来,还怕将来没个好前途。千万别死心眼,得机动灵活点……”   大皮靴说着,走上前来,就要动手给他解绳。   李海生骂了一声:“去你妈的蛋!”   接着就用尽了全身的劲朝着他的肚子猛踢了一脚。   大皮靴没有防备,“啊哟”尖叫一声,仰倒在地上。   李海生又给了他两脚,他抱头大叫:“快来人呀!他踢死我啦!他要造反······”   门口两个站岗匪兵闻听,端枪跑进,揪住李海生,大皮靴这才爬起来,恼羞成怒地道:“好······好好,你这个小革命队员,好说好劝你不听,等一会叫朱队长给你点厉害,看谁拗过谁!”   说罢,大皮靴脑盖滚着汗珠,一口不罢一口的气喘着,就灰溜溜地走了。   李海生朝着他那丑恶的背影鄙夷地冷笑一声:“好吧,你就去叫吧,把所有的恶霸崽子都叫来我也不怕!”   下午,李海生被两个匪徒解到迟家的深宅大院。他知道这准是朱永龙要审问他。跟朱永龙打交道可不同对付大皮靴那样容易。   他心里作了一番考虑,然后在心里暗暗嘱咐自己:“海生,海生,你千万要记住尤林大叔的话,像爷爷平日说的,要挺住劲啊,别给爷爷丢人!”   他在院里站了片刻,只见二刁蛋从正屋里走出来。   二刁蛋牛气冲天,那“大洋分”用油梳的铮光瓦亮,上身穿着白汗衫,下身穿的米黄色裤头,脚上是白万里鞋,双臂盘在胸前,歪着脖儿打量海生一眼,接着伸出舌尖在鼻尖上摇了几摇,做了个鬼脸,怪声怪气地道:“没想到有这一天吧,儿童团长!”   李海生瞪了他一眼,理也没理他。接着,他自己便被带到西厢房里。   他一踏进门去,心里便动了一下,几天前这里还是儿童团办公的地方,他和小伙伴们在这里一起唱歌,开啦啦战,还学着扭秧歌,踩高跷,研究站岗放哨,他还想起了桂花那双灵巧的手,把办公室打扮得像春天一样。   她做了个大红绣球像个红太阳似的挂在正当中,红的花、白的花都朝着太阳开放着,还有飞呀飞呀的鸽子呢!一对血红的大公鸡贴在漂白的窗纸上,简直像活的一样……   他想到这里,抬头重新把这屋子打量一眼。现在变了,变成朱家的公堂了,正西墙上挂着蒋秃头像,秃头像旁一面是青天白日军军旗,一面是朱永龙的龙旗,像   屋中摆着一张长条桌,一把红漆放亮的太师椅子,椅子上搁着一把狗头刀,另外还有两条凳子,屋里的整个气氛杀气腾腾,显得非常阴森。   朱永龙拖着凉鞋,捧着水烟袋,大腿压在二腿上,坐在太师椅子里冷笑,笑的时候眉毛直动,露出奸诈的神色。   他从头到脚打量李海生足有两分钟,然后仿佛是旧友重逢似的,慢吞吞地说:“啊,海生,请坐,二年多没见了……”他说着,好像这时才发现海生还被紧紧地绑着,脸上装着吃惊的样子,“这·······这是谁把海生绑起来了?快解开,简直是胡闹。”   朱永龙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李海生一猜就知道。所以他冷冰冰地看了朱永龙一眼,把脸往旁边一转,心里沉思道:“呸!你忽然变成笑面虎啦!你能变就变吧,剥了皮我也认得你的骨头。明明是你这个坏蛋吩咐人绑我的……”   这时,站在旁边的匪徒独耳朵给李海生解开了绳子,随后,海生只觉得两只臂膊一阵剧痛。   “你还认识我吧,海生?”朱永龙朝他探了探脑袋,显得非常亲切。   李海生朝他机械地点了点头,满不在乎地吐口唾沫,接着又怒目盯视着他:“对,我认识你。当年村里都叫你鲨鱼精。你这个渔霸头子,我爹领导罢工抗税,你勾结人把他暗害了!我给你当香童时,被你一脚踢昏过去,我怎么能忘记你这个坏蛋?我怎么会不认识你?”   独耳朵见李海生骂了自己的上司,说了声“住嘴”,就气恨恨地用枪口捅了他的腰部一下。   朱永龙见了,站起身来,把脚一跺,严斥独耳朵道:“混蛋,海生是个英雄少年,在我面前你们还敢动手动脚的!”   朱永龙又对李海生假笑道:“你别见怪。”   他指指板凳,“坐下,快坐下,咱有话慢慢说。”   李海生侧身气愤地瞪了独耳朵一眼,然后回答朱永龙说:“不用坐,你有话就快点说吧,我没有什么话跟你说……”   “嘻嘻……耐心点,别焦急,嘻嘻……”朱永龙干笑着,又开始吸起水烟来。   李海生愤怒地绷着脸,敏锐地注意到有一条眼睛看不见的线把朱永龙的圆脸秃脑袋分成两半,一半脸笑眯眯的,长着一只谄媚的眼睛;可另一半是恶狠狠的,那只眼睛也是阴沉而怀着敌意的。   “你知道我们已经统一天下了。”朱永龙扭着脖子指指蒋秃头的像,慢悠悠地继续道,“前天国军在烟台、威海登了陆,胶东的赤色的革命军全被一网打尽!我朱永龙奉命接管了龙王岛,但对一切人都是和平共事······   咱岛里都知道,你是个英雄有为的少年,古人说:"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这少年时代真是黄金难买哪!   现在国家正是用人的时候,只要你对我诚心诚意,我不会亏待了你……”   这时,大皮靴像只哈叭狗忽然从门外走进来,脸对着海生,献殷勤地为朱永龙帮腔道:“是啊,是啊,朱队长······不,朱区长,一贯宽宏大量,对咱从不亏待,就自身体会来说吧,我并没给朱区长效什么劳,可马上委任我干上保队副······”   大约朱永龙因为大皮靴打断他的话,有失尊严,所以没让他再说下去,就斜他一眼,大皮靴便慌忙退出去了。   朱永龙接着说:“对啦,慧生是你们的村长,当年也参加过斗争我朱家,可我一点都不记仇,现在委任他干了保队副,就是你爷爷也是一样······”   “你把我爷爷弄到哪里去了?”李海生截断他的话,质问道。   “嘿嘿,他在另一屋里,保险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只要你们肯说出实话,我打算一起放你们出去!”   “你问的都是什么实话呀?”   “什么实话?”朱永龙打量海生一眼,故意装看毫不在意的神色,“比如说,村里都谁是赤色革命队员?”   “我啊!我就是赤色革命军队员。”   “哈……除了你还有谁?”   “不晓得。”   “不晓得?你们整天在一起开会,你能不晓得?特别你爷爷是联防指导员,是岛里南乡赤色革命军队员的头目,听说他平日凡事从不背着你,所以我想,不说本村的赤色革命军队员你该有个数,就是全联防有几个赤色革命军队员,你心里也有个大概吧······”   “你想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海生双眼瞪得滚圆,逼视着朱永龙。   朱永龙担心闹僵了什么也掏弄不出来,所以淡淡一笑,岔开话题道:“这不要紧,我会问你爷爷,你爷爷准晓得。那我问你知道的,听说斗我家的财物还没分配完,有天晚上你们把它藏起来了,你们藏在哪里了?”   李海生听了,心里急剧一动,更加看出朱永龙的卑鄙目的。那天晚上他帮着爷爷埋藏全联防赤色革命队员登记表和加入革命队伍申请书时的情景立即在他脑子里闪过,随着又想起研究埋藏果实时区委书记尤林大叔对他和爷爷说的话:“渔改后我们穷哥们当了大海的主人,但是我们还没有自己的渔行,在供销方面仍然受一些投机商人的中间剥削,影响我们发展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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