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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章 不好的预感

枪声谍影1928 莒国小郎君 3435 2024-10-19 16:06
   老梁师傅早有准备,他把钢锉、铁锤等等应用工具都带在身上,这下一拿出来,便三下两下砸开周夏文的脚镣、铁链。.  周夏文想说几句感激的话,老梁催促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  说完,伸手去拉老周。  老周身子摇摇晃晃,他的双脚已经被折磨得走不动了。  一个游击队员走上去弯下身子,将他背起就走。  赵少康引路,大家走向后院,爬过那幅矮墙,就是通向后边的大马路了。  高老七把队伍带到码头,只见两个系着执勤臂章的码头职工在那儿聊天。这时刻,已经没有多少船只来往,候船室的坐椅上空溜溜的,过往人员稀稀落落,没有半点发生过争吵冲突的迹象。  “奇怪!”高老七暗自吃惊,他想起那个报信的巡逻兵左右一看早已无影无踪了。他急问道:“那送信的大个子呢?”  “没见他来,他不是先回来了吗?”伪军班长回答。“不好了,我们中了调虎离山计了!”魏深谋猛然醒起,呼叫起来。  “糟糕!”高老七也连声叫苦,急速下令,“马上回去,快!”  一班匪徒又喘着粗气朝原来的路跑回来。  那边,小英正驾驶着一辆小轿车在马路飞驰。小明坐在姐姐身旁指点着。  “姐姐,拐弯,拐弯,绕到那边的巷口去!”  “那边太远了,大家怎么能走得过来?”  “是尤队长下的命令,他有分寸的。”  小英按照小明指的路线把车停在巷口,小明打开车门走了出来,恰好,赵少康、老梁他们扶住周夏文,正爬过矮墙来。  一直站在前门警戒的尤队长,听到汽车马达声,知道小英的汽车已经开来了。他不断地看着表,过了好一会,他估计已到了必须撤离的时候了,便想进入后门去看看大家是否已全部爬过了矮墙。  正待转身,背后便响起了一声吆喝:“别动!”  接着,一束手电光直射了过来。  原来,高老七他们已经追回来了。说时迟那时快,尤林根本没让敌人看清楚自己,猛车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地一枪,打掉高老七的那支手电,随即转身进屋。  “哎呀!”高老七喊叫一声,捂住血淋淋的右手躲到墙角,颤抖着声叫道,“打,快打,你们快打!”  在混乱中,魏深谋也找到一个死角掩蔽着喊:“打,打,快打!”  警卫班长领着他手下的番薯兵,一个个在马路两侧伏低身体,战战兢兢地胡乱放起枪来。  尤林躲在屋里监视着大门,不让敌人越过门槛半步。大约过了有几分钟,尤林听到汽车声已经远去,便直向门外连打几枪,虚张声势高声地喊:“同志们,冲出大门,冲呀,冲呀!”随即,他迅速退到后门,翻过矮墙跑了。  敌人以为游击队真的要从大门冲出来了,吓得躲躲闪闪。  “打,他妈的,用手榴弹炸!”高老七狂叫着,他用手帕包扎了自己的伤口,躲在后面指挥。  “轰隆,轰隆!”伪军一连扔了两个手榴弹进院子,不见有人冲出门来,却听得里面发出一种特别的呻吟声:“呵,呀——啊!”  “投降呀,他妈的!”高老七喊叫。  “放下枪,一个一个出来!”魏深谋也在喊叫。  那个被捆缚着双手和塞住嘴巴的哨兵,十分困难地从院子一步步走出门来。  “是你!他妈的!”高老七向哨兵踢了一脚,扯掉哨兵嘴里的破布,喝道,“里面有什么人?”  “没……没有人……”  “混蛋!”高老七打了哨兵一巴堂,扯起嗓门大声呼叫,“马上跟踪追击,不能让他们离开香港!”  伪军惊魂未定,一时一个个都不敢走动,像一条条的木桩竖在马路上面似的。  同志们把周夏文送进地下室里,宋哲声第一个扑上前去,两人狂热地拥抱起来。  “为你呀,周太太可几乎疯了!”老宋口快,一下便把周太太得病以及他们怎样被抢救到这地方来的情况都说了。  小英领老周沿着地下室的通道,上到地面的屋里,同周太太相见。隔天如隔世,夫妇患难重逢,自有一番诉说。  小英妈跑到厨房,将那仅有的两个鸡蛋煮给老周吃了,然后由陈山安顿他们夫妇回到地下室里铺床休息。陈大山是路上会合了巾英他们,一齐回来的。  第二天,尤林布置小明再到尖沙咀去卖报,小英回“小香港”接待联络“游击之友”,小英妈出门买米买药,地面房屋就由陈山看管照顾。  周夏文经过两天折磨,精神很疲劳,但他重得自由,显得特别兴奋,不想在地下室里躺着休息,便拐着双脚上到地面屋里客厅,独自翻阅报纸。  早上的阳光,透过绿色的窗帘射进客厅,映得室内所有的陈设,都染上一层淡绿色。空气那样清新,环境那样宁静,简直使人难以相信,处在硝烟弥漫的大城市中的这座房子,反而像是一间远离人烟的别墅,专供人们休养憩息的恬静去处。  “铃……”有人按响门铃。   周夏文从坐椅站了起来,走近门后就要开门,忽然想起小英妈出门时候交代过的暗号。这门铃声只响了一下,显然不是自己的人叫门。  “铃……又是一声长响,还有一只粗鲁的手打门呼叫,  “开门!开门!”  老周正想找陈山来应付,却见他已穿上日本人的军装,站在过道向自己摆手示意,叫他进去回避。  周夏文进了房间,陈山整饰一下头上戴的日本军帽,然后扭动门门。  前门一开,即有两个肌肉横生的持枪侦缉,气势汹汹地直闯进来。  “你的,什么干的?”陈大山大喝一声。  两个侦缉一看,见皇军怒火正旺,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躬身请安:“太君您好!我们是想看……看看!”  “看!”陈大山伸手指一指那张贴在门前的“皇军通告,骂道,“你的眼睛的瞎了!”  “是,是,冒犯了!”领头的侦缉不断点头躬身,赔礼道数。  “八格!”陈大山粗骂一句,举手送去一个耳光。  “我有罪,有罪!”侦缉忍痛点头鞠躬。  “你的滚蛋!”陈大山拔出挂在身边的日本军刀,装成就要砍杀过去的样子。  两个汉女干抱头鼠窜。陈山望着他们那副狼狈相,掩不住哈哈笑着,随手关上了门。  “走啦?”周夏文从室内走了出来。  “他不走,我这家伙吃斋的么!”陈大山扬了一扬手中那把军刀,带着胜利的微笑***了刀鞘。  地下室传来声响,陈大山打开洞门,尤林探身出来。  “您好,周先生!”尤林向老周先招呼,然后问陈大山,“小英同志回来没有?”  “还没回来。”陈大山说。  “妈妈呢?”  “她到街上买药了。”  “为什么你穿了这个衣服?”  陈大山笑了一笑,回答说:“刚才来了两个鬼头拍门,我才穿上这个吓唬他。”  “跑啦?”  “鬼都怕,汉女干还敢不跑么!”  尤林听了心中却很不安,他预感到斗争越来越尖锐了。  今天天未亮,他们就为抢救文化人奔跑了,老梁师傅到对海去接一个叫柳公的著名文化人还没见回来,不知有什么阻滞,尤林本想亲去码头看看。  现在见陈山全身日军打扮,他考虑一下,就吩咐陈山说:“暖,你就穿这套衣服,马上到佐敦道码头去跑一趟,设法保护老梁和柳公到地下室来!”  陈大山接受了任务从正门出去。  尤林关好了门,再跟老周扯话。  “要不是你们武装同志来救,我们这些文人,这次真没办法!”周夏文说,感激之情,十分真切。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尤林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说,“其实我是你的学生,念中学的时候,我很喜欢读你的作品,参加革命,也受了你的不少影响的。”  “你太谦虚了。”周夏文说,“像我这样只懂摇笔杆的人,尽管有些正确的主张,老是大声疾呼,抗日救国呀,民主自由呀,也不顶事。为什么呢?敌人手上有枪嘛!怎能象你们,手上也有枪,你们打赢了,中国革命就有希望了!对不对?”  “我们革命军历来都是主张枪杆子和笔杆子相结合的,这是两个方面军嘛!”尤林说。  “可是,笔杆子还得有枪杆子保卫。这次被困香港的文化人,得到营救,不正是用枪杆子保卫笔杆子吗?还是斯大林说得对,中国革命是武装的革命反对武装的反革命。”  老周引经据典,说了不少革命道理。但他对尤林却是很敬佩。他认为人;欧美是文武兼备,智勇双全的人。  “你从前是搞哪一行的?”老周问道。  “我学哲学,但在大学念不到一年书,组织上就派我去当小学教师了。”  “那么说,你还是个知识分子哩!”  “我是半桶水,肚子装不了多少知识。”  “哪里的话?我才是半桶水呐,而且,我这个半桶还没你那个半桶来得满呢。”老周停顿一下,又问:“暖,象你这样,最初也是不会打仗的吧?”  “当然不会,但仗打多了,慢慢就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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