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同人衍生 豪门哑妻

第41章 各人的罪各人受

豪门哑妻 桃子仙仙 5496 2024-04-18 11:00
  头上带着陈尔东的头盔,念恩坐在摩托车后座,车子风驰电掣的在并不宽敞的小巷子里狂飙,看行人东躲西藏的狼狈模样,陈尔东跟疯子似的高声大笑,完全不在意别人在他身后竖中指大骂。  有几颗烂蕃茄擦着念恩的头盔飞过,是怒极攻心的菜摊老板发起了无差别攻击,念恩用力地扣住陈尔东的腰,让他开慢一些,不作死就不会死!但是作死就不一定了!近百迈的速度里陈尔东回身对她大声道,“别着急,等上了大路我就会加速的!这只是在预热!”  “……”是谁告诉他,让他加速的!他的理解力怎么这么奇葩啊?  等车子在一家小饭馆门口停住,念恩已经腿软得发抖,她几乎是用爬得从陈尔东身后下来,蹲在地上半天也站不起来。  陈尔东嘴上痞痞地叼了根烟,去拽念恩,念恩打开他的手,他倒也不生气,“你不走我可走了,这家馆子特别火,去晚了可没地方坐。”  “干嘛不走!你不是要请吃饭的?走走走,赶紧进去,我快饿死了!”念恩见他果然要甩了自己,马上从地上窜起来,颤着双脚紧扒住这张临时饭票。  “嘿,你脸皮倒不薄,我什么时候说请你吃饭了,我是说带你吃饭。”  “带不就是请么,我现在没钱,等发了工资就还你,大男人不要这么小气,前面带路!”  小饭馆从外面看破破旧旧的没什么名堂,连个招牌都没有。但一进到里面,念恩差点被扑面而来的热气给顶出去。  原来这家无名小店是家涮肉店,还是那种特别古老的用炭火的铜锅涮肉,此时每桌桌上都有一个铜锅子,锅形好似一座金灿灿的火山,从中间的开口望过去,能看见烧得火灴的木炭。  “现在改良的火锅品种和花样越来越多,各式更样的锅底层出不穷,但是吃着最舒服的还得铜锅涮肉。”陈尔东一脸馋像地和念恩介绍着,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就往店最里面走。  到了小包间门口,陈尔东和服务员交待一声,就推门进去。  看他态度熟稔,一看就是经常在店里出没的老饕客,念恩不客气地和陈尔东分坐在桌子两侧,顺手把桌上一次性餐具的包装纸拆开。  一动手就发现不妙,她手抖得拿不住一副筷子,陈尔东见状不怀好意地笑道,“以前没干过这么重的活儿吧,还坚持得住么?想要辞职也没关系,反正酒店里有熟人,会把今天的工钱结给你的。”  “哦。我辞职的话你还帮我介绍别的工作么?我要是没工资,能天天找你蹭吃蹭喝么?反正我也知道你住在哪里,也不怕你跑了。”念恩无所谓的答道,一脸嚣张。  她似乎有些不一样,陈尔东敏感的察觉,刚见她的时候,她的脸上就像是戴了个面具,不管是笑还是哭都显得那么假,可是现在她累得跟狗似的,整个人却闪耀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柔光。  她笑起来的时候真好看。  怎么会又想到这句话?自己脑袋出问题了?  抓抓一头乱发,陈东尔掩饰似的咳咳了两声,高声叫来服务员小妹点菜。  在这样一个寒冷得冬天,坐在一个暖和和的小房间里,和一个并不讨厌的人,吃一顿滚热的涮羊肉,真是没有比这再美好的事情。如果手能不总是发抖,溅一身肉汁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喝点么?”陈尔东挑衅似地举了举手中的白酒杯。  念恩不动声色的接过来,也不顾忌杯子是陈尔东刚用过的,一昂头,把杯里酒液都灌入自己口中。  价格低廉的高度白酒,就像是一道火线瞬间在她的身体里放起一把大火,念恩咋咋嘴,“是甜的。”  “可以啊,听说只有真正的酒徒喝白酒时才觉得是甜丝丝的,看不出你还有这个潜质。”  “你看不出的事情多着呢。”念恩觉得被火烧的感觉还不错,就自己动手又倒了一杯。  她的脸上飞起两片红云,旖旎的颜色让她显得更加娇媚,陈尔东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问道,“她还好么?”  虽然没有说出那人的姓名,但他们俩人都心知肚明。  念恩把酒杯放在唇边细细的品着,“不太好,庄姐的肺癌发现时都已经是晚期了,癌细胞都全身扩散了。现在就是熬日子。其实像她那种情况可以走保外就医出来的,但是她不肯……”  念恩以前不明白庄姐为什么这么做,现在是懂了。她不想再给自己的儿子增加负担,不愿意在生命最后的一段时间还让他讨厌她。  见陈尔东不说话,念恩继续开口道,“你也知道,里面的就医环境很差,不可能用什么好药,她现在就是熬着,靠止痛药,能熬一天是一天……等哪天熬不住了……她就解脱了……”  “你觉得她可怜?”沉默半晌,陈尔东才问道。  念恩摇摇头,各人的罪各人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连可怜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可怜别人?  她再不是原先那个见到小鸟受伤都会流泪的念恩,她的心狠得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去碰触,她觉得它又尖又硬,是比刀刃还锋利的狠!  又过了一会儿,陈尔东才长出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会去看看她的,看她还需要些什么。”  陈年的积怨,不可能因为一个外人的几句话就打消,他能做到这一点,已经算是很不错。  “不说我的事情,没意思,聊聊你吧。”  “我有什么好聊的,更没意思。”念恩把身体歪靠在椅背上,酒劲太大,她又喝得快,已经有点醉意了。  陈尔东笑了笑,“别啊,说说呗,你不是说你有个孩子的么?他现在在哪儿?你怎么没去找他?”  锅子里的炭火不知什么时候熄来了,一层灰白色的油脂浮在汤水表面,黏糊糊的让人看着就觉得不舒服。  念恩把杯子在手里来回把玩着,看自己颤抖不停的手将杯中酒悉数都洒了出来,她觉得有些头痛,闭了嘴,一会沙哑的声音才道,“他死了。一出生就死了,医生说是早产,而且脐带绕颈……我都没来及看他一眼……他们就把他抱走了……我只知道他是个小男孩儿……护士说他的头发长得很好,又黑又密实……”  她突然说不下去,酒杯吧嗒一声掉在桌上,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感觉湿热的液体逐渐将掌心浸湿。  事情已经过了五年,她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的讲出这一切,但是她错了,所有的痛苦与艰辛都在这一刻被释放,她像是又回到了那一天,经过了撕心裂肺痛得不能再痛的生产之后,却得到了这个消息。  若干年前,念家大火之后,她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死的不是她,为什么她不能和家人一起死在那场灾难里,为什么独独要把她一个人留下来。  事到如今,她仍是想这样问。  为什么她要活着,为什么她不能和她最亲近的人在一起,为什么所有让她觉得温暖的事物有朝一日都要被命运硬生生的夺走,为什么?  她想到了自杀,可是在监狱这种地方这样的事情很难被实现,她只能煎熬地活着,毫无目的的活着,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肩头被一只大手覆盖,“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你这么年轻,以后还会有别的孩子。”  可是再也不会是他。  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被她自己害死了。  直到小饭馆打烊赶人,陈尔东才和念恩歪歪扭扭地走出来。  一出门就发现外面下雪了,冰凉的雪花落在念恩被酒精烧得通红的脸上,竟是异常的舒服。  陈尔东给她戴上头盔,念恩用手推他,“我不要,好重的,头要压扁了。又不是我开车,我戴这玩艺干什么,你戴你戴。再说了,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你死了庄姐会难过的,我死了又没什么人惦记。”  “别,别胡说,你死了我会惦记着。“陈尔东大着舌头说道,念恩的动作一滞。刚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动,就听陈尔东继续道,“你,你还欠我一顿饭,别想赖。”  念恩,“……”  原以为陈尔东会大发慈悲将她载回家再收留一晚,可陈尔东比她想象的要精明的多,他把念恩拎到一处合租的出租房前,从兜里摸出两把钥匙。  “这把黄的,是大门钥匙,银的是你房门钥匙,你别弄错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拿银钥匙去戳大门上的锁,戳了半天也戳不进去,差点没把念恩笑死。  好不容易进了屋,因为已是深夜,出租房里的房客都已经沉睡,陈尔东摸索到了墙边的开关,打开一盏过道灯,对念恩道,“这里房租挺划算的,一个月五百,可以月结,付一押一,我先替你垫了这个月房租的还有押金,等你发了工资再还我。你的屋子里有单独的卫生间,厨房要和大家共用,平时就把门反锁着,听见没有?”  “五百哪里划算了?”念恩小声嘀咕,她一个月才赚两千,光付房租四分之一就没了!  “不如我去你那里睡好了,房租我肉偿。”酒喝多了,胆子也大了,大家都是成年人,看陈尔东的样子也还算顺眼,念恩十分有诚意的提议。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