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智,湖南东安人,字孟潇,奶名祥生,信佛后法名法智,号曼德,清光绪十六年九月十八日(1890年10月12日)生于一个富裕官宦商人家庭,祖父唐本友十岁丧双亲,孤苦伶仃,长大后投身湘军,追随湖南巡抚骆秉章剿太平军,在大渡河畔擒获翼王石达开,以战功得擢升,最后当到广西提督,还曾得皇上恩赏穿黄马褂,追赠三代建威将军; 父亲唐承绪在东安办天锡矿冶公司,还曾任前清湖南盐务署长。唐生智为四兄弟之长,从小受祖父培养,胆大敢为,有狭义心,怜贫恤孤。于民国二年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毕业后进湖南陆军,曾参加辛亥革命和讨袁、护法战争。 北伐时任国民革命军第八军军长、前敌总指挥、第四集团军总司令、湖南省主席等职。民国十八年任国民党政府军事参议院院长、第五路军总指挥。 随着军事实力的增强,他有了称霸天下之雄心,无奈时运不济,出师不利,是年底,先是在宁汉对立时期被李宗仁打垮,民国十九年初趁蒋桂战争复出,组织“护党救国军”,任总司令,欲联合北方军阀反蒋。 民国十九年1月1日,杨虎城两个旅自南阳袭击唐生智军总司令部,以冯钦哉部第一旅为主力,占领驻马店,唐军被拦腰斩断,首尾不能相顾,2日刘峙、杨虎城、陈诚、蒋鼎文、夏斗寅、赵观涛等师大败唐生智军龚浩、刘兴、门炳岳各部于驻马店附近,4日驻马店附近唐生智部向北溃退,6日唐生智表示愿出洋,所部交刘兴接统,8日刘兴电蒋介石表示服从,唐又指使孙殿英等防守西平、郾城,阻中央军前进,9日第二路军刘峙占西平,败孙殿英、冯华堂军,唐生智再度通电下野,10日唐生智部冯华堂、安俊才、公秉藩等投降,13日唐离军化装逃至天津租界,又流亡香港、澳门、新加坡,从此失去军权。 4月1日阎锡山任陆海空军总司令,掀起反蒋的中原大战,3日唐生智电贺阎锡山就职。 这此消息,谭小苦是从广州的报纸上得到的,他估计唐生智此时应该已经回了国,以他的孝心,在家里与父母团聚的可能性很大。 却说从东安县城到南应乡有八十八里路程,尽管租了马,到南应乡大枧塘村已是晚上九点。 自从银白元去了长沙,刘得银、邓老大也没有闲着,两人在县城的火药行买了几把打猎用的火铳,只要有时间就一起到郊外的山上练习打靶,为即将来临的恶战提前做准备。 两人的异常行动被蒋钰莹发现了,这天上午他们刚刚出门,蒋钰莹对正在房里纳鞋底的邓细婆说:“得银他们这几天有点不对劲?” “没有啊,我没看到他们哪里不对劲。”邓细婆举起手里的针梳了一下头发。 “他们每天拿着猎枪出门,很晚才回家。” “拿着猎枪出门,可能是去郊外打猎。” “若是打猎,为何从不见拿猎物回来?” “应该在街上卖了吧。” “不对,先前我们还买别人的野味吃。细婆姐,你们莫非是有事情瞒住我?” “瞒你什么了?”邓细婆放下了手里的鞋底。 “细婆姐,你要是这样对我,我更加得不到安宁了,我会一直想这个事……” 邓细婆想了很久,最后说:“也罢,告诉就告诉,有人在打我们那些宝贝的主意。” “是我爹吗?” “这一回不是你爹,是姜局长勾结枫木岭上的人。” 天心桥是都梁通往靖州、广西、云南、贵州的必经之地。 桥的北边是山,南边是稻子。杨云志坐在北面山坡的大树下,每当有人过身,他都要看一看,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这天上午,桥上终于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杨云志站起身,大声叫喊:“姜局长,姜局长。” 姜再云也看到了杨云志:“是老杨呀,我正发愁怎么跟你们联系呢。” 杨云志迎上前:“我在这里等几天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姜再云:“很顺利,转告你们军师,梁厅长说,凡是官方这边的事,不用你们担心。” 杨云志:“好,我马上回寨子告诉军师!” 六月初一,谭小苦、汤云生在客栈吃过早饭,走出门,远远看到一栋气势非凡的庄园大宅,一打听正是唐生智的家。 谭小苦向守门的庄客报了陈济棠的名号,庄客说:“我们老爷、少爷都不在家,这里的事都是唐顺成管家作主。” 谭小苦:“唐管家在哪里,可否通报一下?” 庄客:“好,二位稍等。” 庄客很快叫来了一位衣着光鲜的中年人。中年见到谭小苦,老远打着拱手:“远客,远客,失迎失迎!” “我们去都梁公干,遵陈司令之嘱特来看看唐将军以及你们老爷。”谭小苦也打着拱手。 “不巧哟,二位来晚了一点点,我们大少爷前段时间还在家,5月底接到山西阎锡山省长急电,前些天赴任去了。” 谭小苦说:“唐将军是干大事业的人,纵横四海,见不到他那是我们没有这个福气,如果能见到唐老爷也不虚此行了。” 唐顺成说:“这个到是容易,我家老爷办了个矿业公司,多数时候在矿上,二位先住下来,明天一早我派人去把他叫回来。” 谭小苦:“矿厂离这里有多远?” “不远,几十里路,只是山路不太好走,如果矿里没有别的事,老爷后天一定能回来。” “汤营长你认为呢?”谭小苦把目光投向汤云生。 “要后天才能回来,而且还不一定……我看还是改天吧。” “没关系,我是都梁人,常在南方走动,今后从这里过身的机会多的是。这是陈司令给老爷的一点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笑纳。”谭小苦说着把五百大洋和一尊金佛交给唐顺成,接着又把另一个五十大洋的封包呈上,“这是陈司令给唐管家的一点小意思……” “这这这……陈司令的礼物我如何消受得起?这是万万不可以的!”唐顺成坚辞不受。 “唐管家还是拿了吧,不然我们回去不好交代,说不定今后还有什么要你帮忙的呢。”谭小苦说着特意在唐顺成的手背上捏了一下。 唐顺成从谭小苦的暗示性动作中明白了什么,便心照不宣地收下了封包。 “陈司令实在是太客气了。二位快进屋里坐,既然来了就不急着走,我们家的东安鸡是做得最地道的。” “东安鸡我听说过,是湖南名菜,味道带酸,吃过的都说终生难忘。”汤云生说着话竟然流出了囗水。 谭小苦一路上只想着要见到唐生智,到了这个时候心里突然间变得不安起来,仿佛家里出了大事,有了一种急于回去的强烈念头。 姜再云离开长沙的第二天银白元也起程回家。 到了靖州,他顾不上肚子饿径直回望乡客栈。客栈大门一如既往地紧闭,敲了门,开门的是刘得银,他问道:“小苦回家没有?” “还没有。”刘得银等银白元进了屋复把门关紧。 “这个小苦,为何还不回来!”银白元叹了囗气,内心很是焦急。 银得银说:“他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所以不焦急。” “出去这么久,早该回来了。” “我听他说,如果事情办得顺利,回来的时候会去东安拜访唐生智。” “姜再云回来没有?” “回来了,昨天也是这个时候回来的。长沙那边是什么情况?” “很不好,梁瑞卿被姜再云说服了。” “舒祥林有官方的保护,这一次真的麻烦大了……” “很麻烦,好在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明火执仗,表面还得装好人,对我们来说,能够利用的也只有这一点。我现在有点累,你马上去警察局找姜再云——” 刘得银:“找他干什么?” 银白元:“你跟他说近段时间以来,望乡客栈周围经堂出现一些来路不明的人,要求他增派警员。” “他会增派吗?” “会的,他不增派人员我们会怀疑,这是他最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