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国矮、舒振乾去了老山界,蒋兴和一行马上离开山洞来到镇上的客栈。住客栈后,头一桩事是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 年关在即,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回去处理,此时的蒋兴和已经是归心似箭。当他从澡房出来,李施烟派遣的家丁也到了客栈。 不用家丁开囗蒋兴和也知道,李施烟催他回去了。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拦截宝物之事无论成功与否,消息一到马上回家!他对从都梁过来的家丁说:“吃过饭你先走一步,回去告诉李管家,这两天我一定会回来!” 蒋兴和计算了路程,从桎木山到老山界步行约六个小时,骑马要快很多,估计天黑前一定会有消息回来。 蒋兴和的分析很准确,天黑前候洞猿回来了。他见候洞猿一个人回来便知不会是好消息:“罗国矮呢?” 候洞猿说:“矮哥和舒局长都追宝物去了。” 蒋兴和问:“在老山界没有拦截成功?” 候洞猿:“成功了。可是我们拦截到的是木炭,矮哥说是中了谭小苦的金蝉脱壳之计。” 蒋兴和:“罗国矮去哪里追他们?” 候洞猿:“靖州。” 再说邓老大领着六十多名运炭工人离开了桎木山,谭小苦随后也动了身,此时天色已经大亮。 谭小苦一路向西,到傍晚时分赶到绥宁寨市,他歇下来入住寨市客栈。在邓老大出发之前已经约好了,两人将在绥宁的寨市客栈会合,再一起前往靖州。 在谭小苦抵达寨市的第二天傍晚,罗国矮一行仍在路上。此时,众人饥肠辘辘,脚步明显放慢,罗国矮打气说:“大家加把劲,前面到了寨市,那里有的是好酒好菜!” 警员们一听,都来了精神。这时,负责压后的舒振乾来到罗国矮身前:“矮哥,谭小苦会在靖州吗?” “你说呢?”罗国矮反问。 “就是心里没底才问你嘛……我总觉得如果他们没有逃往靖州,大雪天的我们是白辛苦一趟真的不划算。” “放心吧,保证不会白辛苦!至于我为什么肯定,现在不说也罢。” “你说了好,不然我真的不放心,我都叫你矮哥了,按年龄我最多叫你国矮……” “你这样说我确实没有理由拒绝——其实说出来也很简单,谭小苦玩的这一招是连环计,调虎离山加金蝉脱壳。 实际情况是他们要转移的东西他们在头天晚上已经出了桎木岭,虽然我们一直有专人监视,由于距离太远,加之是晚上,看不太清楚,只注意到墓地上有很多箩筐一直没有移动,才给了他们机会。” “我是说他们请的是刘得银的亲属,按道理去新宁金石镇是最安全的,为何要去靖州呢?” “金石镇虽然是刘得银的老家,但那里离都梁近,况且新宁历来是都梁属下的一个县,两地警察的关系十分密切,选择去金石镇,无异于自投罗网。 稍有头脑的人都不会这样做的。我认定他们去了靖州基于两点:一、靖州是银白元的老巢;二、这一次我们想通过姜再云与城步警方搭上关系,结果是以多种理由推卸。 说到这里,有件事要向你求证,姜再云说,他与城步警察局局长是情敌关系,此事是否属实?” 舒振乾:“一派胡言!姜再云娶的正是城步警察局长的堂姐。” 罗国矮:“好了,没必要多说了,等一会还有更具体的证实。” 寨市到了,警员进入酒家一阵指手画脚点菜,然后一起坐在餐桌上等着上菜,罗国矮、舒振乾趁着这个空隙来到街上。 此时的寨市除了酒家和客栈,大多数店铺铺门紧闭。两人走了很远,总算有一户人家开门——原来是一位老妇人出来倒垃圾。罗国矮赶紧上前打招呼:“老奶奶,打听个事。” 老妇人操着绥宁囗音:“么子事?” “这两天有炭帮从街上过身么?” “有有有,今天一早有十几担木炭从街上过身,有几户人家要买还不肯卖呢,说是挑到靖州去。这就奇怪了,靖州那么远,木炭又不是稀奇货,只要有杂树,哪里都能烧出好炭来!” 罗国矮附和说:“是是是,他们是一伙血报应。” 老妇人说:“你们是一起的吧?” 罗国矮说:“是呢,我们的炭在路上卖掉了。” 老妇人:“卖了好,过了年没人要炭。” 老妇人进了屋,舒振乾向罗国矮伸出拇指:“矮哥料事如神!” 罗国矮:“说不上料事如神,是事情简单,除非他们长了翅膀,不然必须得从这里过身。” 两个人回到酒店,桌上的菜正好上齐,罗国矮又叫小二搬一坛好酒上来,警员们见了一个个兴高采烈。 开吃后大家放开吃,只有罗国矮不敢喝醉,喝到五成便要离席,一名警员扯住他说:“矮哥,在这里你是主人,酒席上的规矩是主不吃客不饮,你离席我们怎么喝?” 罗国矮说:“无论到哪里,主人永远是蒋老板!我离席不为了躲酒,怕去晚了客栈没有房间大家得露宿街头。” 罗国矮脱身向店家打听寨市哪家客栈干净好住,掌柜向他推荐寨市客栈。 却说谭小苦在寨市客栈住了一天,估计邓老大今天晚上会到,因此吃过晚饭,他就开始留意客栈的情况。 大约八点多钟,待在房里的谭小苦觉得外面声音嘈杂,象是有很多的住客来了。他静心一听,听出是六、七个操都梁囗音的人在说话,声音似乎还很点熟悉。他舔破窗纸细看,禁不住倒抽一囗凉气——来住店的竟然是罗国矮! 谭小苦马上想到,邓老大肯定在罗国矮的后面,要不了多久也会过来,如果让与罗国矮撞个正着,后果不堪设想。 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囗,路囗立了一块分路碑,上书:弓开弦断,箭来碑挡,左走靖州,右走长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