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伯见我信誓旦旦,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其实对于这种凶宅,我也确实不怎么当回事。 经历过大生大死,大灾大难之后,我的心智已经变得十分的坚实了。 其次就是,我的力量也在进一步的提高。 倘若当年刚刚跟着赵千山出道的时候,独自面对这种凶宅鬼屋,我的心里仍旧是可能会滋生出恐惧感来。 然则,现在我却早已经对这些东西没有恐惧了。 解决一个鬼屋的事情自然也是得心应手。 其次我在路上想了一下,也就释怀了。 倘若这里的凶物真的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恶鬼的话,那李昌义,李静溪跟李昌义的妻子三人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不会能活着离开。 不仅如此,前两个房主恐怕也早已死在这里了。 因此我断定这个魂魄还是能好好的交流的。 既然能交流,一切便都不是问题。 电梯一直向上,不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到了我们要到的楼层。 随着叮咚的一声响,我旁边的李伯伯又喘起了粗气。 我笑着安抚了他一声:“没事,别慌,一会按照我说的做就是。” 他点点头。 待电梯的门关上,向下落去之后,我试着拍了一下手。 李伯伯说对门这几天没有住人,所以这会我也就不怕扰民了。 而在这种公摊面积中,一般都安装有声控灯以及光电感应设备。 白天这种灯不会亮,但是晚上只要一拍手,灯就会亮起。 所以我要试试。 不过拍了一下之后,这灯竟然没亮。 李伯伯站在我旁边,轻声说道:“这里的声控灯老坏,不用管它了。” 说着不管,他的声音其实还是有些发颤,加上这空间不大,他这么一声虽然很小,却在这个空间内产生了回音,以至于李伯伯马上身上就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之后,干脆他就不开口说话了。 我随后安抚了一声,没有再多说,只是跟他要过了钥匙。 随着门打开,一股凉飕飕的气息扑面而来。 倒是真如李昌义说的一样,这里的温度果真很低。 好在这家里的灯没有坏。 我按了一下开关之后,灯马上便亮了起来。 进的屋中,我四下扫了一眼。 之后我又拿出罗盘看了看,果然,阴气滔天。 在主卧室,侧卧室的两个卧室门上,一边儿挂着一个桃木剑,一边儿挂着一个镇魂葫芦。 看到这两样东西,我的嘴角忍不住跟着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见到我的神情变成这样,李伯伯就问:“咋了?” 我说:“这两样东西是那个芈大师给他们准备的吧?” 李伯伯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也是他们出事之后,我第一次进来。” 我则叹了口气说:“这芈大师是个废物,害人不浅,还不如那些骗子。” 本来我停了李昌义之前跟我说的,以为这个芈大师什么都不会,只是为了骗钱。 但是直到看到这桃木剑和镇魂葫芦两样东西的时候,我就明白了,那家伙是个半吊子。 说他会一些本事,他也会一些本事,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些法门该怎么用。 他妥妥的就是自己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按照书上死搬的。 这桃木剑和镇魂葫芦会让一直盘桓在这里的亡魂非常难受。 要么,就直接解决了他,要么就不要摆放这种东西。 否则即便是很普通的魂魄,即便是心存善念的魂魄,也会慢慢变成厉鬼。 不过现在解决,还不晚。 要是再过段时间,这可就真的作孽了。 于是,我对李伯伯说:“李伯伯,把这两样东西取下来,直接扔到楼道里。” 让他现在下去,把这两样都丢进垃圾桶里,我想他肯定不敢。 毕竟现在这情况这么诡异,从他也怕在电梯里撞邪。 李伯伯见我说的认真,也不敢啰嗦,答应了一声,随后急匆匆的将挂在门上的两样东西取了下来,之后一股脑的丢到了外面。 我说:“按照我说的做吧。” 在来之前,我已经交代过李伯伯该怎么做了。 现在我这么一说完,他马上答应了一声。 随后,他将自己带来布包打开。 里面放着一些肉食,一坛烈酒,以及香烛,纸钱之类的。 这烈酒是我让他一定要买的坛子酒,而非瓶装酒。 这样能更显出诚意。 不是天下所有的亡魂都要被杀才行,有时候谈判也不失是一种好办法。 当然,在谈判之前,一定要让对方放下戒心才行。 亡魂所要的不多,就是一些食物和纸钱罢了。 李伯伯在一旁烧纸,顺便也在看我,等我往下说。 我没有说其他的事情,只对他轻轻地点点头,让他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其他的不要管。 李伯伯见状,也只好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之后便是开始絮絮叨叨的念叨了起来,说:“兄弟,或者,我应该叫你姐妹吧,我也不知道到底该叫你什么。” “不过,我这次是满心诚意,绝无他意。” “我们是想请您现身,谈谈……” 李伯伯不怎么会说话,都是乡村人,他这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话,让我属实是有点惊讶。 我苦笑着,他至少应该先道歉什么的。 不过这话已经说出来了,收回去当然不可能了。 索性我也就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的等着。 片刻不到的功夫,屋中的阴森气息变得更重了。 紧接着就在李伯伯的对面,一个黑乎乎的,像是焦炭一样的人影出现了。 他也不看我们,蹲在地上,对着食物,烈酒,疯狂的吸吮着。 那样子,就仿佛他像是饿死鬼一般。 李伯伯这辈子都没有看过鬼魅魍魉,现在突然在他眼前冒出来了一个亡魂,吓得他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更是在转眼的功夫白如纸张。 如果不是我在这里,他可能因为过度的惊吓而导致他转眼就往外面跑。 他颤抖着往我身上瞅了一眼,我则轻轻地摇头表示没事,他不用如此慌张。 见我还是一脸平静,他这才擦了擦头上的汗冷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