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顾清芷变得眸色幽深。 　　 屁股还没坐热，便迫不及待地捧高她，显然别有深意。 　　 她垂首低眸，做出恭顺的模样。 　　 “清儿哪能与娘亲相提并论？清儿虽对娘亲印象不深，却常常能够听见旁人对娘亲的夸赞。” 　　 “清儿年纪小，性子急躁，比不上娘亲的大方得体。” 　　 老夫人似笑非笑。 　　 “你娘亲温柔敦厚，操持着顾家上下，知进退、识大体。” 　　 老夫人凌厉的目光扫过顾清芷。 　　 “你觉得自己难以与你娘相提并论，可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这是明晃晃的试探。 　　 林映月呼吸微凝，心中警铃大作。 　　 相较之下，顾清芷则显得平静许多。 　　 “清儿糊涂，还请祖母明示。” 　　 她心下已有几分了然，老夫人这架势，估计是要清算她跟顾清歌在张家发生的事。 　　 老夫人深居后宅多年，什么手段没见过，是以顾清芷并不意外，在来时便已做好心理准备。 　　 老夫人轻哼一声。 　　 “今日在张家，你当真没有扯你妹妹落水？” 　　 林映月瞳仁一颤，下意识想要为顾清芷辩驳，却被老夫人一道警告的眼神制止。 　　 顾清芷毫不迟疑地跪下。 　　 “祖母明察秋毫，清儿承认，妹妹之所以落水，的确是我害的。” 　　 林映月难以置信地皱起眉头。 　　 傻姑娘，这个节骨眼，即便真做过，也不能当着老夫人的面承认。 　　 顾清芷在心中暗暗思索。 　　 风波已平，老夫人不厌其烦重新翻出来，无非是猜到实情，要亲口听她承认。 　　 与其她含糊敷衍，惹得老夫人厌烦，倒不如大方承认，再诚恳认错。 　　 林映月心弦紧绷，生怕老夫人一声令下，要处置顾清芷。 　　 然而，预想中老夫人勃然大怒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窗台空着一道缝隙，有丝丝缕缕的夜风钻入屋内。 　　 烛光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顾清芷跪得笔直，她仰起头，神情倔强，眼中却透出难以掩饰的委屈。 　　 “祖母，清儿之所以做出这样的举动，是事出有因。” 　　 “妹妹她……她先推我入水，若非我凭着求生的念头，奋力往岸边游去，怕是要当场殒命。”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林映月双唇紧抿，她微微侧头，深邃的双眸仿佛一汪清澈的湖水，照出顾清芷此刻所有的脆弱与不安。 　　 顾清芷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清儿知道，这些并非我害人的理由，更不是报复妹妹的借口。” 　　 自责与懊恼将她吞没，顾清芷的眼眶渐渐泛红，声音也变得哽咽。 　　 “祖母，我与妹妹都是顾家的女儿，无论是谁失了贞洁，或是谁被揭发了阴谋，都会让顾家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她边说边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若……若清儿当时能忍住怨恨，不将妹妹扯入水中，或许……或许就不必落至如今的局面了。” 　　 老夫人坐在高位，目光幽深地看着顾清芷。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那小厮的事，你又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