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启长公主笑着看向了嬷嬷,“人还没被抓来,不过我也探查清楚,他八月底的时候要离开上京,车夫连同护卫在内不过五人,到时候全部带到公主府,先关在地牢里面,到时候谁都不会发现他失踪了,等重阳过了,本宫再动手不迟!” 嬷嬷听得心中一沉,“公主,柳武侯对您毫无情义,你为何还要找柳家的人留下子嗣?即便驸马人懦弱,到底也是您的驸马!” 露启长公主只觉得心中苦涩,她不由自主的揉了揉太阳穴,心里的恨意冒了出来,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他对我无情无义,不想与我有丝毫的牵连,我偏偏不如他意,就要生下柳家的孩子,让他在天难安!” 嬷嬷叹息道:“您这就是与一个死人置气,并不是真的想要一个孩子,您若是真的想要,早就可以做了!根本不用等到现在,如今您的月信都不准时了,只怕怀不上!好公主,咱们没必要与一个死人过不去,他既然死了,咱们也就不用惦记了!” “你以为本宫想惦记吗?他日日在本宫梦中!”露启长公主瞪大双眼,眼中的火焰不断燃烧,充满了愤怒,也像是初见之时,带着几分爱慕,“是他自己搅得本宫不得安宁,是他不愿意放过本宫!” 泪水抑制不住的落下,她浑身颤抖着,拼命压制着情绪道:“嬷嬷,有些时候,本宫真不明白,我到底是爱他,还是恨他,他死的时候,本宫是真的伤心,天下谁能比本宫还爱他?那个贱人远不如本宫,若是本宫嫁给他,得知死讯的那日,早就跟着他去了,可是那贱人做不到!” 嬷嬷知道她心思,上去紧紧将人抱入怀中,“别想了!爱又如何?恨又如何?早该放下了!” 露启长公主轻轻从她怀中挣扎出来,眼中透露出一股倔强,“这次,就容本宫放肆这么一次吧!嬷嬷不用再劝了!本宫心意已决!” 嬷嬷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奴只能去请府医前来为您搭脉瞧瞧,若是能调理一二就更好了,您即便是想生,也要有个好身子不是?” “你去吧!”露启长公主摆手,疲倦的闭上了眼眸,她夜里难安眠,白日里精神总是不太好。 府医其实日日都在为她请平安脉,很是清楚她的身子,听见她还想要一个孩子的时候,府医心惊之余,也只能道:“这事也不是不行!只是需要按时服药,好好调理身子!” 露启长公主道:“那本宫如今这身子,若是生子可有危险?” 府医如实道:“自古女子生子便是在鬼门关中走了一遭,您生郡主的时候已经遭受过一次,如今上了年纪,危险自然是不可预料的!还请公主三思!” “你只管开方子便是!”露启长公主神色淡淡。 她显然不太抱有希望,再与嬷嬷说自己想要一个儿子的时候,她确实是有这么一个强烈的念头,可是说出口后,似乎就没那么强烈的想法了,或许就是自己一时意动! 柳覆绿是被她偶然间看见的,他一身青衣策马走到东巷,下巴微抬那傲视旁人的模样,是那么的生动。 她当时坐在马车上,恰好掀开帘子看了出去,在见到他的一瞬间,浑身都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她差点以为,死去的人复生了! 自从见到了柳覆绿后,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事儿,梦中的柳武侯与自己说话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冰冷。 可是她不甘心! 所以才会让人去调查柳覆绿。 不管她能不能生下这个孩子,她都想得到柳覆绿,借此践踏柳家的尊严,让柳武侯在天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