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二皇姐善良,弟弟愿意为您分忧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柔欣公主沈凌霜的声音适时的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迟莺也回过了神来,她只看了一眼被人簇拥着走来的沈凌霜,就把视线望向了迟云姣。 迟云姣虽说已经听了郑磬犀的话,但现在真的面对沈凌霜,她还是有些不安。 就在此时,那一直哭哭啼啼的小丫鬟却突然道:“公主,方才就是这位小姐突然撞过来,奴婢才不小心撒了公主的药,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公主饶过奴婢。” 还是和上次一样,这丫鬟在哭,却又条理清晰,迟莺不由得分了她一点目光。 丫鬟的话让迟云姣本能的要反驳,还不等她开口,就听到郑磬犀说:“公主,此事确实是姣姣的错,还请公主念在她无心的份上,从轻处置。” 迟云姣惊讶的看向了郑磬犀,她的眼睛里已经被激动填满,她本以为郑磬犀要她自己承担这件事,却没想到在面对公主的时候,郑磬犀还是挡在了她面前。 是的,沈凌霜出现的那一刻,郑磬犀已经缓缓地挡在了迟云姣的前面,话语里也都是在维护迟云姣。 迟云姣的心砰砰跳个不停,她大着胆子,试探着去抓郑磬犀的袖子,而这一次,郑磬犀却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还用格外轻的声音同她说:“别怕。” 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迟云姣追着郑磬犀,哪怕后面郑磬犀同意了娶她,也从没对她有过多少优待,就好像他们只是有了婚约的陌生人,除去那纸婚约,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而今日,郑磬犀竟会这样安慰她,这让迟云姣整个人都陷入了狂喜之中,郑郎定然也是爱她的,只是郑郎性格沉稳,不善表达罢了。 和迟云姣的狂喜不同,迟莺已经感觉到那郑磬犀很是怪异,自沈凌霜出现的那一刻起,郑磬犀所做的一切都很是刻意。 “啧,还真是情深意浓啊。”沈凌霜感慨了一句,很快她神色一冷,喝道,“整个望京城都知道本宫身子不好,打翻了本宫的药,可不是能从轻处置的小事,便是本宫愿意,父皇母后也绝不会同意。” 沈凌霜突然变得疾言厉色,迟云姣心里那点因为郑磬犀态度转变而升起来的狂喜一下子被浇灭了,她有些担忧的朝着郑磬犀身后躲了躲。 而迟莺也总算知道了哪里不对劲,郑磬犀本该是沈凌霜的驸马,却被迟云姣横插一脚,不管郑磬犀和沈凌霜之间有没有感情,被如此算计,怕是也不会好受。 现在的情况分明就是郑磬犀故意在沈凌霜面前亲近迟云姣,借沈凌霜之手教训迟云姣。 迟莺本以为这场鸿门宴只是沈凌霜拿来教训迟云姣的,却没想到郑磬犀也选择了推波助澜,看来她的好长姐还真是得罪了不少人呢。 迟云姣和郑磬犀一直都没说话,而沈凌霜脸上渐渐染上了几分纠结,她似乎是在考虑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倒是沈听潮突然上前一步,他站在沈凌霜身边道:“二姐从小善良,我这做弟弟的却实在不忍心看二姐不舒服,不如今日这个恶人便有本殿下来做吧。” “呵,二姐从小善良,他怕是忘了前几年如何被二姐折磨的,当初若不是宁妃娘娘,他都不知能不能活到今日!” 沈听潮的话音一落,迟莺身边突然传来了一个不满的女声,沈灵毓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们身边,此时正双手环胸一脸气愤的看着沈听潮。 “灵毓,莫要胡言。”沈观澜平静的开口,制止了沈灵毓,沈灵毓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她有些厌恶的看着沈听潮,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沈听潮似乎听到了沈灵毓的话,他那双隐在面具背后的眼睛朝着沈灵毓的方向看了过来,但很快他就直接收回了目光,又重新看向了迟云姣与郑磬犀。 “哦?六弟是有什么主意吗?”沈听潮的话直接让沈凌霜直接面色一喜,她神色惊异的看向了沈听潮。 六弟从来都是向着她,就算两人之前有些小矛盾,六弟也从没有芥蒂,三年前流月宫那场大火,更是是六弟冲进火海把她救了出来,如今六弟日日戴着面具,便是因为救她烧伤了脸。 六弟多智近妖,这几年深得父皇信任,又对她格外的亲近,在这么多兄弟姐妹中,沈凌霜最信任甚至崇敬沈听潮。 选定的驸马被抢,自己平白蒙受冤屈与议论,让沈凌霜心里一直压着一口气,她是中宫嫡女,望京城所有的贵女都让她三分,她也不需要使什么手段,想要什么只需要开开口便好。 现如今,一个卑贱的商女竟然敢践踏她的尊严,偏偏对这样的事,沈凌霜还有些一筹莫展。 就在她气愤难忍的时候,也是六弟给她出了今日这样的主意。 可以说只要沈听潮在,沈凌霜便有了主心骨。 “整个望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二皇姐之前被奸人所害,身体留下了问题,一旦断了药便会腹痛难忍,既是打翻了二皇姐的药,便让这姑娘体会体会二皇姐日日忍受的痛苦吧。”沈听潮说。 他话音将落,周围便传来了一阵唏嘘声,许多人都诧异的看向沈听潮。 很多人都知道,沈凌霜的身体是因为幼年被南域奇毒所害,虽说保下了性命,也留下了后遗症,须得日日引药压制,否则便会腹痛难忍,甚至望京城还有传言,柔欣公主因为那奇毒早就丧失了生育能力。 当然这样的事也无从查证,只是传言罢了。 现在大家关注的也不是柔欣公主的生育能力,而是沈听潮所说的话。 当年伤了柔欣公主的本就是南域奇毒,如今南域早在几年前就被大庆王朝踏平,便是所谓的奇毒也早就没了任何消息,怕是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绝迹。 六殿下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手上有南域奇毒? 还不等大家心里的疑惑消散,就听到沈听潮又说:“来人,弄点寒药,给这人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