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大早上的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手里的杯子都快要拿不稳，差点掉地上。　　 “既然要登记结婚，那就应该坦诚相待，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不对，你都可以直接说，我都可以改的。”他说的真切，极力地想证明自己有在认真对待这段关系。　　 “呃……倒也不用这么坦诚。”她看看表，该去上班了。“我该上班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她下意识地推推他的腹肌，与他隔开点距离。　　 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想到卫生间洗把脸，被拦下，他只好作罢。　　 “我送你。”他跟在她身后，关上门。“晚上下班我到派出所接你，我妈一直念叨着要再见你，呃，你要是不想见，我也可以跟她说，不用紧张，就当是普普通通吃个饭就可以，登记这个事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是不是要准备点什么去见你爸妈？”他在楼道里喋喋不休。　　 “登记……这个事能不能谁都不说？否则以后离婚也要跟他们解释。”她在副驾上翻着自己的包，没漏什么东西。　　 “哦，好。”他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尽量的迁就她。　　 “呃，我能提点条件吗？”她觉得很多事还是应该提前说说清楚。　　 “你说。”他开着车，心里有些紧张。　　 “只是登记而已，一切照旧。不用去见我爸妈，等案子结束再谈离婚，单位那儿能不说吗？”她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些事，也不想有任何外在因素影响她原有的节奏。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为了登记，只能顺着她。“但是你老是住在翠苑也不好吧，你搬到我那儿吧，我那是个两居室，你要是觉得我在不方便的话，我就到队里住，晚上我把钥匙给你。”他有些着急，好像有什么东西追着他要把这层关系做实。　　 “再说吧。”她也不知道这婚要是真结了，自己万一哪天后悔呢？“登记的话，我拿到户口本再给你打电话。”　　 晚上下班后，她直接到的饭店。他妈妈已经坐在那儿，他自己倒说是没空来。　　 李母已经把菜点好，基本上都是她喜欢的，她有些拘谨地坐下，李母客气道：“这些菜都是小李让点的，说是你喜欢，别紧张，他一会儿就来。”　　 “呃，不好意思啊，阿姨我本来应该给你带点什么的。”上次见他妈是在大队，这次这么正式反倒让她更不自在。　　 “哎呀，不是让小李给我了吗？这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本来他爸也应该来的，但是家里还有些生意要处理，你要是觉得委屈，我让他爸明天飞过来。”李母笑盈盈地夹菜放到一个小碗里，转到她面前，让她不要客气。　　 这个李理想的倒是周到，自己先把礼给送了。“不委屈，不委屈，您别客气，我自己来就行。”　　 “囡囡啊，在大队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有儿媳妇了，嘿嘿嘿。你不知道，小李以前呢，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对象，但是那时候他们年纪还小，程熙这孩子身体也不好，我们双方家长那时候都不同意，我这个儿子我还是了解的，你别介意啊……”李母见着这个准儿媳欢喜的很，话也多起来。　　 “程熙？小名该不会叫熙熙吧？”难怪每次他都喊她熙熙，原来是想起他的青梅竹马，登记结婚，该不会是为了圆他这个遗憾吧？　　 “对对对，小李确实是这么叫她的，但是你别介意啊，我这个儿子我了解，他想要的东西没人能拦得住，所以当初……”李母本想解释清楚，但是李理却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　　 原来如此，任务或许是一部分原因，但是完成跟程熙的婚姻才是他急于登记的主要根源。　　 “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任务，来晚了，怎么样？聊什么？”他顺势坐在孔芷熙身边，看着她问。　　 她扯出一个笑，还好，不是因为喜欢。“没聊什么，阿姨说你小时候来着。”只要不是因为动情，那她就自在多了。　　 “啊，对对对，小李小时候就喜欢跟人打架，一个星期至少三天都是灰头土脸地回来。”李母也被转到他小时候的话题上来。　　 “是，看得出来，鲁莽又粗鲁。”她夹起青菜，尝了尝。　　 “我早上刚解释完，那是因为喝了酒，再加上酒里有药，所以才会那样的。”他抓着她的手，凑近了小声解释。　　 她挣脱他的手，这人怎么总提那晚的事！她只说他鲁莽粗鲁，也没说在那方面啊。　　 李母看着两人，一脸姨母笑，这儿子的婚事算是有着落了。　　 吃完饭，李理先把自己老妈送回去，车停在停车场，他下车跟自己老妈说了几句话，又坐到驾驶位上，也不开车，只是等着。　　 “是要等什么吗？如果不方便，我自己打车回去也行。”她以为是有什么不方便。　　 “哦，等我妈给我带点洗漱的东西。”既然她不想搬，那他就搬到她那儿去。　　 她以为他要回队里，也不多问。　　 “你还在对我那天晚上的粗鲁生气？”他始终怕她心有芥蒂，想要解释清楚每一个情不自禁。　　 “你能不能不要再提那天晚上？”每提起一次，她就不自觉地烦躁。　　 “那……你膝盖还疼吗？我有一瓶跌打损伤的药，一会儿帮你擦擦，有热水袋吗？一会儿回去我帮你敷敷。”他觉得既然是夫妻，那这些事都是应该的。　　 “回去？回哪儿啊？你不是回队里？”她很是诧异。　　 “既然登记结婚，住在一起不是理所应当吗？”　　 李母把他的洗漱用品丢在后座上，姨母笑的跟两人拜拜。　　 “不是说好不强人所难？”她瞪大眼睛，这人是真的要赖上她啊。　　 “我睡沙发就行，也没说要履行夫妻义务，你想什么呢？”他开车，揶揄她。　　 “搬到你那儿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不给房租，住在次卧，房门钥匙只能我有。”好歹能省下一笔房租。　　 “好。”他笑笑，能登记结婚，住到一块儿怎么样都行。　　 回到翠苑，给他找了一床被子到沙发上，自己洗漱完，坐在阳台上喝茶，用手机玩游戏。　　 李理拿来跌打油，想要帮她擦擦，她赶紧拦下，说：“哎哎哎，你别动，我可没说过要擦什么药油，你别乱来啊！”　　 “只是擦药，你不用这么紧张。”他站在那个小阳台上，居高临下地挡住所有的灯光，一蹲下，光亮又都回来了。　　 “不用，我自己会擦。”她赶紧把自己的腿缩到桌子下，抢过药油。　　 他依旧蹲着，向她靠近，说道：“那天晚上确实是我粗鲁，你放心，以后我尽量温柔点。”　　 这人又在说什么胡话？“我就当你那天晚上事出有因，但是登记结婚，我不过是为配合你查案，哪有什么以后？”　　 他找来凳子，坐到桌子对面，“话不要说的这么绝对，日子这么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他看看桌面上，竟是只有一个茶杯，看来这儿没别人来过。　　 她从椅子后面掏出一个杯子，用热水冲洗之后，给他倒上刚煮好的陈皮山楂茶。　　 “我以为你这儿没人来过呢。”看她掏出的杯子，他有些惊讶。　　 “哼哼，当然有啊，以前有好几个外地的大学同学在我这儿住过。”这人也是搞笑，要是没有，她又怎么会轻易让他进来。　　 “男的女的？”他又开始介意起来。　　 “男的啊，不然你哪儿来的拖鞋。”她看了一眼他穿的拖鞋。　　 他赶紧脱下，嫌弃地说：“咦！脏。”她翻个白眼，解释说：“人家带着女朋友一块儿来借住的，你还嫌弃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