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解释，又把拖鞋重新穿上，嘟囔着说：“早知道应该让我妈带一双拖鞋来的。”　　 “其实，你是把我当成程熙了吧？”她放下茶杯，觉得既然不是真的动情，那就可以谈条件。　　 “怎么会这么想？你跟她完全不同。”他惊讶于她提到程熙。　　 “是也好，不是也罢，这个婚我可以答应结，但是条件我也要提。”　　 “你说。”　　 “不要再叫我熙熙，这是其一。其二，我没谈过恋爱，所以不懂你们男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也不想懂。其三，因为是你提出来的要结婚，所以你不能强迫我干我不喜欢的事。其四，如果我有需求，你只能当个工具人。其五，你有义务配合我瞒着我家里人。其六，不得产生任何经济上的纠纷。”她暂时只想到这么多。　　 “那我该叫你什么？芷熙？小孔？老婆？或者像其他热恋中的人一样，叫你宝宝或者宝贝？”　　 “yue！你叫我芷熙或者小孔都行。”她着实是被他后面的这三个称呼给恶心到了。　　 他笑笑，说：“好，其实我技术真的不差的，你要不要再试试。”　　 “……”她很无语，随即又补充道：“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不代表我没有性生活经验。”说完用挑衅的眼神看他。　　 这话成功地激怒他，“啪”地拍了下桌子，上面的茶杯也掉在地上，碎了。“谁啊？”　　 孔芷熙看着碎在地上的杯子，她也生气了，皱起眉头看他，说道：“你怎么回事儿？这是我的杯子！”　　 “我赔给你就是，但是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啊？谁啊？”他有些上头，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你冷静点儿，菜就多练是吧。不要激动，大不了我不对外说就是了。”她喝口茶，想想也该睡觉了。　　 “不是，谁菜啊，你…就一次，多试几次你就知道到底是谁菜啊。”他站在那个小阳台上，急得来回踱步。　　 “行行行，你厉害，你厉害，谁都没你厉害好了吧。”看他来回踱步的焦灼样，她不耐烦的敷衍道。　　 “你要不要试试？”他蹲下来握住她的手，恳求。　　 她甩甩手，忍不住骂道：“试你妹。”站起来回房睡觉，走到客厅想起什么，又坐到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电脑，看看论坛里关于她那个游戏的评论，没几个人。“你那房间有图纸吗？我想重新设计一下。”她打开绘图软件，想着要搬过去，那就设计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有，我把整个房子的图纸都给你，你想怎么设计都行，到时候把装修要用多少钱你发给我，我把钱给你。”他也从阳台坐到沙发上，看到她的那个游戏名字：职业城。　　 “我没说要帮你重新设计房子啊，我只是想重新规划一下我新住的地方啊。”这个男人占便宜真是占上瘾了还。　　 “我不是说给钱吗？没想白占你便宜。”他挪挪屁股，靠近她。她好像有什么魔力，让他想要更靠近。　　 “可以啊，设计费二十万。”既然说要给钱，那多要点也正常。　　 “好，应该的。”他点点头，自己还有些存款。　　 孔芷熙看着他，这人不愧是当领导的，画饼画的跟真的似的。　　 “啊啊，我回去把银行卡给你，那里面有五十万，是我所有的存款。”他补充道。　　 “五十万？”当领导居然能赚这么多的吗？早知道她也好好工作，当个领导。　　 “大学时我爸妈给我的生活费、学杂费我都存起来了。”他解释道。　　 家里真有钱，有房有车有存款，还有一份体面的工作，重点还有颜，这么年轻，这要是去当个鸭子，应该是她消费不起的那种。　　 “你…该洗澡了。”她咳嗽两声，好歹是个民警，不能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李理乖乖地去卫生间洗澡，孔芷熙也回房睡觉。　　 她找时间回家吃饭，骗自己母亲说要办签证，毫无疑问这引起孔建平的一顿严刑拷打，在母亲的偏袒和她喜欢旅游的背景下，倒也算蒙混过关了。　　 拿到户口本后，她给李理打电话，中午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去登记。　　 登记完，李理本想把戒指送给她，她匆匆忙忙接起电话就打车走了，戒指盒攥在手里，举在半空，有点尴尬，他给自己找补道：“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刘彦俊看到头儿回来，拿着录音笔跟他说：“头儿，这个声音恢复的师傅技术有点差，这都修一天了也没修好，你看还要不要……”　　 “什么玩意儿？谁技术差？你试了一次就说人家技术差？你才技术差，试一次不行，就不能多试几次吗？你给人机会了吗？”他在走廊里嚷嚷，大伙儿都听见了，纷纷望出来。　　 “我……这不是在问你，还要不要继续修吗？”小刘被他这顿莫名其妙地发火吓愣了，自己也没得罪他啊，这怎么就吼起来了？　　 “修！修到好为止！不许在我面前提那几个字！”对于“技术差”这三个字他有些敏感，回到办公室甩门，把戒指盒往抽屉里一扔。　　 小刘站在走廊里，莫名其妙，“哪几个字啊？”　　 再去找孔芷婷时，他特意找她打听：“你姐心里是不是有什么放不下的人啊？”　　 “我姐？最近是有什么情杀的案子吗？男尸最近也没几具啊？那个田会计？年纪大了点吧？”孔芷婷心里过了一遍最近尸检的尸体。　　 李理把手里的饮料递给她，说：“我的意思是你姐有没有什么暗恋的对象或者一夜情之类的？”他一直没想明白，她这个技术差的结论是从谁那儿得出来的。　　 “暗恋？我姐这么薄凉的人就算有暗恋，估计也维持不了一个月。一夜情这种事不太可能，我爸要是知道迟早要打断她的腿，不会是女尸吧？”她又过了一遍最近检的女尸，不会吧？她那个发小也没回国啊。　　 “有没有可能就没跟你们说过呢？”他心里还是很郁闷，这家她也没搬，自己的清白也没能洗清。　　 五十万的银行卡是拿到了，他家的图纸也收到了，但是她最近很忙，还没空出图，而且她还没到实地看过。　　 “不可能，我姐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但是如果她真的是你们怀疑的对象，李队，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可以劝她去自首的。”孔芷婷觉得事情如果真到那一步，那她还是能给自己姐姐请个好律师，而且必然是事出有因。　　 “真没有吗？”他还是觉得不可能，不然她怎么会得出那样的结论？说出那种话？　　 “我姐这人是一直有人追，但是她觉得谈恋爱这种事太麻烦，所以都是拒绝的，确实有人暗恋她，但是人在国外啊。”她想不通，一夜情，还是个女的，“有没有可能是强奸案，我姐正当防卫啊？我找她聊聊。”　　 “哎，不用不用，我就是随便问问，跟案子无关。”两人的谈话就没在一个频道上。　　 傅严依旧联系不上，他很焦虑，每天在刑警大队忙，孔芷熙值班也多，两人登记后也没怎么见上面。　　 好不容易有空，她找时间去看了他家，黑灰的设计很压抑，而且光线很暗。她找搬家公司把他的东西打包好送到翠苑，又找装修公司给他们说图纸，让他们报价，带他们去实地沟通。　　 回到翠苑时，整个人累的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李理半夜回到翠苑，看到她躺在沙发上，想着她是不是在等他，终于等来需要他的时候了吗？伸手替她整理额头上的头发，她一个激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