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槿落醒来只觉得又累又饿,看到自己身上没一点儿衣服,想要找睡衣穿上。 “再睡会儿。”叶梵拉着她继续躺下,感叹:“时间如果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你今日没什么公务要处理吗?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该起床了。”她想起床,却又碍于自己一丝不挂,想抓着被子从柜子里拿衣服。 “你还没说我们这样算什么呢?”叶梵知道她想穿衣服,抓着被子不让她起。 “嗯……算偷情?”她想抓过被子,去找衣服穿。 叶梵拿过她昨晚的睡裙,看看她说:“扯坏了。” “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你快起来,我得找衣服穿上。” 叶梵拿来他的浴袍套上,说:“我今日到秘书办公室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顺道跟母亲和三伯说说我们的事。” 顾槿落围着被子打开柜子,想要取下衣架上的旗袍,手一松开,被子也跟着掉下来,身子就这么全然落入叶梵的眼里。 他就坐在梳妆台的那张椅子上毫不掩饰地欣赏,也不打算避一避。 她捂着胸,故作镇定地取下裙子穿上,想要系上盘扣,叶梵走到她身边帮她一个个扣上,说:“这种事也不知道开口叫情人帮忙。” “这种事只有小时候刘妈帮我做,怎敢劳烦你这样的大将军,不是说要回去?” “想陪你吃完早饭再回去。”他忍不住从背后抱住她。 “好啦,十点多吃什么早饭,一会儿该吃午饭了,下回别这样了。”她转身安慰,自己也饿了,挣脱他的手,打开房门喊刘妈准备些吃的。 叶梵也换上衣服,装出一副将军模样,看他突然这么正经,顾槿落笑出声来,哪有一点情人的样子?沈则清比他更像。 她找到秘书,商讨京华的事,又让他派人去找沈则清回来,秘书有些为难,从餐椅上站起来说:“小姐,姑爷……一向行踪不定,找他……怕是没那么容易。” “嗯,那这件事你不用管,我来找。你这两天留意一下京华有什么合适的宅院,哥哥也该在这儿安家,把嫂子接来的。”简单吃了些东西,准备到杨府见见瑶儿。 刘妈过来与她说了些什么,她沉下心思,说:“收拾吧,今日不回,明日,后日也是要回的。” 刘妈收到指令,也开始吩咐佣人们收拾起东西来。 叶梵跟着车回到驻军办公室,新任秘书很快给他回复消息,说:“总统已经同意你调任安江的申请。” 顾槿落打发警卫,自己独自一人跑进面馆想找沈则清,他不在,面馆老板看她气质不凡,忍不住问道:“你可是沈太太?” “你认识我?”面馆里人不多,她拿着扇子,左右瞧瞧,确实也没见着人。 “沈先生在后院,您随我来。”老板看面馆没什么人,便吩咐店小二把门关上,领她到后院。 后院里有一间简陋的房子,有个灶台,熏的乌黑,穿过灶台,来到一间卧室,沈则清正虚弱的躺在上面。 她跑到床前握着他的手问:“则清,出什么事了?” “顾小姐,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他脸上全无血色,说话的声音也很弱。 “则清,你先别说话,我给你找个医生来。”看他虚弱成这样,必定受了很重的伤。 “沈太太,沈先生不能去医院。”面馆老板把她拦下,继续说道:“沈先生现在必须撤离京华,还望沈太太想想办法。” “不行!只差一步,我必须完成这个任务。”沈则清艰难地想要坐起来,捂着肚子,还是起不来。 “则清,你先别着急,我知道任务很重要,但是现在你的身体更重要。老板,京华里面还有没有你们共青社的其他成员?”看沈则清这副模样,她习惯性地接手接下来的事情。 “顾小姐,这些年共青社你已经帮了很多,我不能再把你牵扯进来,这次我未必能活着回去,只希望你能代我好好照顾我父亲和母亲。”沈则清原也知道此次京华之行生死难料,只是不知道来的这么快。 “则清,别说这种傻话,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她拉过面馆的老板,说道:“则清的工作我并不了解,但是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必须要治疗,如果你们同意,我把他带回安江,等他身体好转再到京华来。” 面馆老板谢过顾槿落,找来两个人把沈则清扶起来到门口拦下一辆黄包车。 两人坐黄包车回到饭店,找来随行的医生看了他身上的伤,的确伤的很重,伤口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 医生重新处理过伤口后,沈则清便昏睡过去了,顾槿落在一旁守着,用手撑着桌面也睡着了,刘妈来叫她吃饭,她方才醒来。 刘妈附在她耳边说道:“小姐,叶将军也来了,在楼下。” “快请上来,留个人在这儿守着,姑爷醒了,随时通知我。”她睡眼朦胧地吩咐。 到餐厅吃饭,叶梵也被请上餐桌,他一落座,便眉飞色舞地说:“申请到安江驻军已经审批下来,过两日便可动身,你要不等我一起?” “等不到了,明日我便得启程,则清受伤,必须尽快赶回安江。”她的饮食厨房从来都是单独准备的,后面刘妈看她吃不惯便自己替她准备,所以两人的餐食并不一样,坐的也隔着老远。 “受伤?他不是学校的教授?教书也会受伤?”叶梵一直怀疑这个沈则清的身份,听到他受伤更感意外。 “你怎么知道他是教书先生?”她好像没跟他说过这个。 “我……我就是,沈则清嘛,查查不就知道了。”叶梵自知说漏嘴,声音也越发小起来。 她叹气,眼前这个人怎么还跟六七年前一样?“则清工作上的事我从不过问,但明面上,我们总是夫妻,不能见死不救。” 叶梵端着饭碗坐到她旁边,说:“我明白,你们夫妻嘛。”那碗饭他估计就着醋吃的。 临睡前,顾槿落坐在他腿上,问道:“你总跑这儿,伯母不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我说她孙子孙女能不能出生,就看我跑你这儿勤不勤快了,她还能说什么?”他去看过沈则清,知道他伤的的确严重,也不好多说什么。 自从听说要带着沈则清一起回安江,他的情绪便一直蔫蔫的。 “哪有情人这么甩脸子的,嗯?”她歪着头凑近他的脸,狡黠地问道。 “多一日你都不愿等,还是因为你这明面上的先生,我难不成要一直伏低做小?”他搂着她的腰,埋头到她胸前委屈起来。 这话说的好像是她娶了多房姨太太,搁这儿撒娇求恩宠似的。 “把他一块儿带回安江不就是处理我们这表面夫妻的事吗?怎么你还委屈起来了?”她轻声安慰。 “我一个将军,未来还会是个司令,带兵打仗,结果在自己女人面前,却只算得上是个地下情人,觉得自己窝囊得很。” 顾槿落解开他浴袍上的腰带,双手抚过他的胸前,吻上他的唇,问道:“可还委屈?” “只是这样?”他仍觉得不够,这么多年,只是这样怎么够? 她低下头来,往他脖颈处亲去,又从脖颈逐渐往下,亲上他胸口上的疤痕,他也跟着身体的触感微微颤动,心跳也有些加速,呼吸也乱了章法。 还是没忍住把人抱到床上,一阵激烈地掠夺,把怀里的人折腾的精疲力尽方肯罢休。 早上刘妈便指挥佣人搬行李启程回安江,佣人急急忙忙搬东西,巡捕房的人突然冲进来说:“所有人放下手里的东西,站在原地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