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只有我这么觉得。”他走近她，想要抱着眼前人表白。　　 孙简安终于找到人，冲到阳台，拉着他的手腕说：“叶哥哥，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了好久，我们去跳舞。”说着就要拉人走。　　 他抓着阳台上的栏杆不愿意走，奈何这个孙简安拉着他不肯放，他只能跟阳台上的顾槿落说：“你在这儿等着我，我一会儿回来。”　　 两人走后，她转身看着天上的月亮，时间差不多了，哥哥和父亲应该在楼下找她。　　 她走到那间房间，在门口咳嗽两声，敲敲门说：“该到一楼露露脸了。”房里没动静，又敲一遍，还是没动静，这两人不会跑别的地方去了吧？　　 她拧开房门把手，里面黑漆漆地，看不到人，看来是真的走了。跑到一楼，叶梵和孙简安在中间跳舞，郎才女貌，惹得很众人围观。　　 “你去哪儿了？”顾朗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手腕上。　　 “哥，你们谈完事情了？”她回头看看，并没有父亲的身影。　　 “小叔与叶秘书长有事要谈，所以我出来找你。”他低下头与她说话，满脸宠溺。　　 “那儿有钢琴，我去演奏一首，给他们助助兴。”她垂下手，走到钢琴面前，演奏起来。　　 叶梵听到琴声，扶着孙简安的手也放下，转身望向钢琴。　　 顾朗也坐到她身边，与她一起弹琴，杨霖和苏瑶儿站在人群，翩翩起舞，周围的人也跟着一起跳起来，只有叶梵，心里很不舒服。　　 “叶哥哥，你怎么不跳了？”孙简安又拉着他的手撒娇。　　 “我不舒服，安安，你另外找个舞伴吧。”他从服务员那儿拿起一杯酒，猛灌一口，然后放下杯子，出去透气。　　 演奏完毕，杨老爷子抓着杨霖教训。“你怎么不多陪陪人家小姑娘，就知道瞎晃悠。”看到他身后的苏瑶儿，奇怪地问：“瑶儿，你怎么在这儿？”　　 “我……”瑶儿有些脸红，手上的香槟也微微发抖。　　 “杨老将军，是我邀请她来的，瑶儿是我朋友。”顾槿落快步走到他们跟前，拿着香槟敬杨老，不慌不忙地解释。　　 “顾小姐，不知道有没有哪里招待不周？”杨老看这个未来儿媳出面，也不好多作责备。　　 “没有，小杨将军照顾的很周到，带我四处逛逛，是我让他领着瑶儿跳舞的。”她看着那小两口，觉得自己不过是成人之美而已。　　 “纪怀也该尽尽地主之谊，这样，顾小姐明日有空，我让他带你转转这京华城如何？”　　 “好啊，有劳小杨将军。”她冲着杨霖身后的苏瑶儿笑笑。　　 杨老又冲杨霖使使眼色，说道：“啧，愣着干嘛啊，请人跳舞去啊。”　　 杨霖看看苏瑶儿，又看看顾槿落，伸出手邀请她跳舞。　　 舞池里，他问：“怎么没见行知？”　　 “总统女儿孙简安把他拉走了，这会儿两人估计在哪个角落谈心呢。”她尽量与他保持距离，眼神也在寻找叶梵的身影。　　 “以他的性子，若是看见你与我这般，估计要憋疯，出去透气也理所应当。”　　 “什么？”她没听明白。　　 “你不知道？他喜欢你，昨晚拿着你的帕子睹物思人呢。”杨霖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帕子？”她给过他帕子吗？想起来了，吃馄饨的时候，怎么到他那儿了。　　 “行知一直都是那种认定了就要去做的人，他喜欢你，那就一定是非你不可。”杨霖看看自己的老父亲，若他们真的要杨顾两家联姻，这叶梵不得找他拼命吗？　　 “杨小将军难道不知？你父亲与我父亲已经商议好我们的婚事，明年或者半年后，你我就要成婚，劝你还是想想怎么安置瑶儿吧。”一曲结束，两人散开。　　 顾朗拿着香槟递给她，低声与她说道：“你若是不想嫁，我去与小叔说。”　　 顾槿落举着杯子，四处张望，想要找到叶梵，回他：“想啊，有什么不能嫁的？嫁谁不是嫁。”　　 “落落，这种事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气。”他追上去，以为她在与小叔赌气。　　 “哥，你我都明白，婚事从来都只是父亲手里的筹码，嫁谁对我们来说有区别吗？正如周姐，她那么喜欢你，你不也对她一样冷淡？”喝光杯里的香槟，她也没找到叶梵，倒是看见那个任性的孙简安。　　 “你只要说不喜欢，我就能跟小叔说。”顾朗接过她的杯子找到服务员放下，转身再去找她，人已然不见。　　 “叶行知，把我的帕子还我。”终于在角落里看到倚在墙上的叶梵。　　 “什么帕子？”他装傻，这个杨霖怎么什么都说。　　 “杨霖说你拿了我的帕子，还我。”她伸出手，要拿回帕子。　　 “他说我拿的就是我拿的？我为什么要拿你的帕子？”他还生气呢，能跟他看月亮看星星，也能跟她那所谓的哥哥四手联弹，还跟杨霖跳舞，他算什么？司机？还是她养的鱼？　　 “你！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拿我的帕子？”她也不知道帕子怎么就到他那儿了。　　 “那你凭什么就觉得是我拿的？”即便是生气，依旧忍不住要靠近她的冲动，他坏笑着靠近，眼神不自觉地瞄上她的腰。　　 这个腰身，又穿着旗袍，若是能搂在怀里，上次把她抱在怀里，天色太暗，没能看清她的脸色，这次……不一样。　　 身后传来顾朗找她的声音，她赶紧扑到叶梵怀里，抬头看着他，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拉着他的手往身后的走廊走去。　　 只是一瞬间的触碰，竟让他的魂也跟着人一起走入那个黑暗的走廊，他不禁喊道：“落落。”　　 她机警地往身后瞧去，又伸出食指放到唇上，“嘘！我们去吃馄饨啊。”她蹲下来，小声与他说话。　　 “走！”他看她仰着头，一脸期待的样子，不忍拒绝。　　 小巷里，馄饨摊冒着热气。汤碗咸香鲜美，细细的云丝入口即化，胃里一阵暖流淌过，她的心情也跟着暖起来。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看她吃的烫嘴，像是很久没吃饭的样子。　　 “舞会的吃食都是冷的，吃着没味。”她用勺子喝汤，的确饿了很久。　　 老板给他们端来驴打滚，对着叶梵问：“叶公子，上次的帕子守卫给您送去了吗？”　　 勺子咣当一声跌进搪瓷碗里，“还说没拿？还我！”她再一次伸手要拿回自己的东西。　　 “收到了，多谢老板。”他并不打算还，只是与老板道谢，老板走后，他又狡辩道：“也没说是你的，我还什么？”　　 她气的用鼻子喘气，算了，一条手帕而已，她有的是。“叶公子既然喜欢收集姑娘家的手帕，送你便是，一条帕子而已，我有的是。”　　 对于她态度上的转变，他又开始生起气来，一会儿跟人弹琴，一会儿跟人跳舞，这会儿又是跟他吃馄饨，送帕子的。　　 “顾小姐总是这样，处处留情吗？”　　 “在你眼里，留学归来的新派姑娘不都这样吗？”她夹起驴打滚，吃上一块，黄豆粉又一次掉在桌面上，粘在她的唇上。　　 他掏出自己的帕子递过去，接过帕子擦拭，她再一次留下口红印。　　 “顾朗真是你哥哥？”他脑子里依旧闪着他们兄妹四手联弹的样子，心中郁闷仍是不能排解。　　 “表哥。”她揣着那条帕子，犹豫该不该还给他。　　 “你喜欢他？”他没办法确定她的心意，心中郁闷难解。　　 她憨笑出声，“怎么可能，那可是我哥啊！”在她看来，任何亲人都只是亲人。　　 “那就是他喜欢你。”他放下心来，只要她心里并无别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