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渊,别……” 乔晚想阻止他,又怕吵醒了汤圆让她看到,只能压着声音让他停手。 然而这般更像欲拒还迎,更激起了男人心中克制许久的蠢蠢欲动。 脖间传来的刺痛骤然加深,而那只手也走到了向往的地方,隔着绒质的衣料,大掌轻拢又慢捻。 堪比最直面的接触,恐惧刹那如海水般涌来,她却动弹不得,一如五年前像待宰的羔羊般被丢在床中任人宰割,清晰的感知着却又无能为力的被那个人侵占。 “傅时渊……”浓浓的哭腔响起。 傅时渊的动作猛地一僵。 微凉的水渍打在了他脸上,如滔滔洪水般刹那摧毁了他的世界,他迅速收回手,也从乔晚的脖间抬起脑袋,骤然苏醒看向乔晚,目光点点转为清明。 早晨六点多,房间里还开着灯。 女人眼中满是泪水,眼底是浓浓惧意,仰头看着他,目光饱含了哀求。 卑微的神情尖锐地刺进了傅时渊的心底,他眉心刹那蹙的死紧。 “对不起……”傅时渊将乔晚紧紧拥进怀中,放软了声音低声道歉,唇瓣厮磨着她微凉的耳垂,“是我混蛋,对不起晚晚,别哭……” 乔晚一直忍着,即使眼泪流的再放肆,她都死咬着唇不敢发出声音。 她怕哭出声会更加激起傅时渊的征服欲,就像那晚她越是求那个人,那人就对她越残暴。 当傅时渊的道歉传入耳,乔晚的理智墙轰然崩塌,情绪刹那冲破牢笼,紧紧的反抱住了傅时渊。 “傅时渊……”像撑了许久终于被压垮的人,乔晚崩溃的趴在了傅时渊怀中,委屈随眼泪涌出。 她其实最讨厌哭泣,每一滴眼泪都是对她无能的定义,她讨厌懦弱,她不想做自艾自怜怨天尤人的女人。 五年了,五年来她扛着一身伤,用最乐观从容的笑容面对世人,将所有不堪压在心底,她每一天都告诉自己必须坚强,这世上没有挺不过去的磨难。 她若不挺着,没人会帮她挺。 她的女儿要养,她的仇也要报,这条贱命幸得存活,不是让她去寻死的! 可这一刻……她撑不住了。 建立了五年的坚固堡垒由傅时渊的到来瞬间崩塌为墟,他轻易的闯进了她的城墙内,神不知鬼不觉的摧毁了她伪装出的坚强,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他面前展露真实情绪,但这一刻她只想依赖他。 “傅时渊……”乔晚咬唇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紧紧的抓着。 “我在,对不起,晚晚。”傅时渊抱着她,手掌轻抚着她瘦弱的后背。 她将他的衣服哭得满是鼻涕眼泪,他一声不吭都受着。 他真的吓到了她,从她上次拿东西砸他就能看得出她有多恐惧那事,说到底还是他着急了。 凌晨六点多,其他人都还没醒,光线照进客厅,偌大的房子一半昏暗一半幽亮,二楼走廊中两人相拥,乔晚的脑袋深埋在傅时渊心口,音色转低。 不知多久,她哭累了。 房间里还睡着汤圆,傅时渊往房里瞄了眼,打横抱起她朝主卧走去。 乔晚瞬间紧张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睁着眼无声的看着他。 “别害怕,只是让你去我房间休息下会儿,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被孩子看到。”他音色低低的,很温柔。 乔晚提起的心渐渐放下。 傅时渊若想来强的,刚刚就不会放过她,她现在也无条件的相信他。 进了主卧,傅时渊动作轻柔的将乔晚放到床上,拉开棉被给她盖好,“好好睡个回笼觉,今天早餐不用你做。” 乔晚一言不发的瞧着他,目光茫然迷惘,眼中尽是他的身影。 见此,傅时渊无奈又烦躁的叹了口气,恼的是他自己,不该那么着急。 他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忽然手腕被人扯住。 “陪陪我好不好……”身后传来女人沙哑的声音,鼻音特重。 傅时渊的脚步瞬间僵住。 他转回身,不确定的目光落到乔晚脸上,看到了她眼中明显的期盼。 她确定没说错? 下一秒,乔晚撑着身子往旁边挪了些,让出了一半的床,“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不如也多睡会儿……” 她目光中满是怯怯,声音又小又沙哑,语气掺杂着试探。 傅时渊心中又是一动,眯眼瞧着乔晚让出的一半床,手指习惯性的搭在嘴边点着,若有所思的问:“邀请我?不怕我趁机办了你?” “你不会……”乔晚说的声音虽然小,却十分肯定。 她的双眼清澈又明亮,只要人还有点良知未泯灭,都会有所动容,不忍也不舍得去毁了她。 傅时渊幽幽地凝视了乔晚两秒。 没再犹豫,他掀开被子上了床,动作是前所未有的利落。 却不想他刚躺下,乔晚就像在外流浪了很久,着急回到避风港的孩子般迫不及待的抱住了他的腰,紧的像抓住了人生唯一的光明般。 “如果他也像你一样,如果他也能放过我该多好……” 她的脸深埋在他臂弯中,呢喃出的声音像蚊蝇,最后化为一声长叹。 傅时渊的脸骤然紧绷,眼底闪过凌厉的锋芒,身上一直锁着的阴暗凌锐一下子全部涌了出去。 整片空间刹那萧冷寒冽。 他不是傻子,乔晚的话虽只有简单几句,但话中其意他听得懂,怪不得她十分抗拒甚至恐惧情事,原来她……遭受过残忍的对待。 她口中的那个他,会是谁…… 傅时渊蹙眉陷入沉思,胳膊穿过她的颈弯揽住她瘦弱的肩膀,另一只手抱着她,手掌一下下在她后背轻抚着。 她太瘦了,缩在他怀中,小小的一个,捏起来都没几两肉。 乔晚真的哭累了,叹息过后没有再吭声,枕着傅时渊的胳膊睡了过去,只是眉心一直紧紧皱着,抱着傅时渊腰身的手也紧紧的,好似傅时渊她唯一的安全感般。 望着熟睡的乔晚,傅时渊的眸色越发加深,复杂自他眼底翻涌搅动。 乔晚的过去太复杂,且被人刻意封锁,许泽木那边想查却无处下手,每当好不容易有点头绪便被人截断。 傅时渊的指尖轻轻抚过乔晚素白的脸颊,最后停在她紧蹙的眉心,低声呢喃:“晚晚,过去的事我们都不提,以后我来守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