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谨记我们的网址,祝大家阅读愉快!别忘了多多宣传宣传。 “清匪你不要只喝粥,也多吃点鱼补补身子。” 陆清匪抬起头看见傅意舸那张关切的脸,点了点头后道了声谢应下。却只懒懒地伸了几次筷子就又慢吞吞地喝起了汤,他原本就没有什么食欲,就是要傅意舸用着那双好看的手给他夹来的菜才能赏脸吃上几口。 他脊背挺直地坐在对面,面上还是一贯的冷漠,黑软的头发丝软软地贴在额前。嘴唇轻轻抿着,腮帮子却是鼓着的。陆清匪自己的筷子规规矩矩地放在一边,傅意舸给他的碗里夹一点,他就乖乖地吃一点,小孩子一样地只用勺子,吃的很慢很认真。粥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脸庞,长长的眼睫垂下去专注地盯着碗里的食物,只时不时偷偷往桌子上瞥一眼。看起来实在是乖巧极了。 傅意舸一时间竟然有种自己是在投喂某种小动物的感觉,心里有点莫名地痒,手下的筷子一 时间也停不下来,只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塞进那人的碗里才好。 清匪的确是应该多吃点,傅意舸想,他有些过于瘦削了。平白长了那么高的个子,腰却有些太细了,他又想起那天晚上在褚宅的房间里,那人穿着睡袍来找他,腰被腰带细细地勾勒出来,竟像是只用一只手就能揽过来一样。这样的体型穿着衣服虽然显身材,到底是有些不健康。 桌子上的菜夹完了,正好这时服务员又送上来一盘蒸虾,在道谢后服务员关上包厢门出去了。傅意舸便挽起袖子开始剥虾。 陆清匪慢慢地把碗里的菜都吃完了,就放下勺子,还是不动筷子。用着一张凛凛如寒山白雪的脸看他剥虾,嘴唇抿的紧紧的,眼神却随着他手里的动作上下移动。 傅意舸看着他这幅样子,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连带着这些日子里的郁气也随之一散,只觉得他这幅如同雏鸟等待投喂的样子实在可爱。 他一走神,手里正在剥皮的虾便一抖,尖锐的虾皮不小心划破了手指,指腹上一丝鲜血淡淡地洇了出来,正如同一块不染纤尘的白玉上从外向内里透出一点血色来,似要将那块白玉染成血玉。 “老师!” 傅意舸尚且还没有反应过来,陆清匪就猛的站起身来。这桌子不是很大,是以刚才傅意舸夹菜的时候才没花什么功夫。此时陆清匪站起身来,身子略略前倾,想也不想就含住了傅意舸还在往外流血的手指。 原本疼痛的指尖突兀被含入一个暖软湿热的场所,伤口被更软更热的物件轻轻舔舐着,鲜血被舔去,受伤的皮肤因为疼痛的缘故而更加敏感,他几乎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慢慢拨弄吮、吸着他的指缝。 陆清匪附下身子,眼睫颤动着,认真地替他傅意舸吮去他指尖上的鲜血。的可以感觉到那人湿漉漉的温热鼻息,一下一下急促地扑打在他的手背上。他觉得自己手背上细小的茸毛在这气息里要立起来,发着抖催促他要他往那气息的来源处靠近。 陆清匪微微合上了眼,微微侧着脸,很痴迷地舔舐着他的伤口。傅意舸的手上还残留着刚刚剥虾留下的汤汁,有点咸,但是很鲜美。血液的味道在混合着虾的味道在他的嘴里弥漫开来,傅意舸手指的皮肤和他想象的一样滑,和口腔里的温度相比,手的有些凉。他刻意地咬了咬那圆润的指甲,那手指立刻在他的嘴里抖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好像含住了一块清凉的薄荷糖,又凉又润,带着独属于傅意舸的味道。细细品来,似乎的确还有着有着一股隐约的墨香。 他一次又一次地舔舐吮吸着那道浅浅的伤口,想要从中逼出更多的鲜血。又更想要用牙齿去撕裂伤口,合着那表面的血肉一同吞噬咬下,吞吃入腹,连皮带骨,一点都不剩。 傅意舸其余的手指虚虚地落在陆清匪的面前,蜷曲着收起,不知道应当落在什么地方。意识拼命警戒着想要远离,但是身体却违背意志想要靠近。陆清匪睫毛闪动,从下往上窥了他一眼,面上还是冷的,只眼睛里水蒙蒙一片,有些怯,内里却又有些暗暗地压抑不住的温热情意。他身体内部的滚烫的火,终于突破了那冰封的壳子,从眼睛里泄露出一丝来。傅意舸一时间竟如同被蛊惑了一样,伸直了手指去触碰陆清匪眼下那一点抖动的泪痣。 陆清匪的身子更加向前倾斜,桌面上盛菜的碗碟被他推开。傅意舸连忙用手去护住那马上就要掉下去的碟子,身子也跟着略略一倾。 傅意舸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抓着碟子的手猛然一松,碟子从桌子上摔落下去,摔得四分五裂。 陆清匪柔嫩的喉咙突然含住了他的手指,这一下便几乎要将他的手指直吞到指根。青年的眉头微微皱起,眼里的水雾终于落了下来,濡湿了他的眼睫。 忍着那几乎要伸到胃里的异物感,陆清匪伸出了嫩红的舌,顺着指根轻轻舔了舔傅意舸的手心。 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他的脸滑落下来,砸到傅意舸的手上,如同整块的寒冰融化成了水。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 第11章 手指馀花满寺庭(十一) “抱歉,清匪你没事吧。”陆清匪俯在桌子上大声咳嗽起来,原本苍白的脸上透出淡淡的粉,傅意舸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给他递过纸巾去。 手指上的伤口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了,但是刚刚被吮吸的感觉却还存留在指尖,酥酥麻麻的,又痛又痒。像被点燃了一簇细细的小火苗,慢慢地从指尖烧上来,还要一直烧到他的心脏。 这是清匪身上的火,如今正势不可挡地朝着他蔓延而来。 陆清匪捂着喉咙慢慢摇了摇头,拒绝了他递来的纸巾。傅意舸揉着他的后颈,感觉着手下这具身子在轻轻颤抖。 清匪的头发是细软的黑,皮肤是过于苍冷的白,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素淡,像苍白细腻未曾被落笔的画纸。只有脸颊上蒙上一层淡淡的海棠粉,如同古书里的无心无情的魑魅精怪呷了一口人血,登时便口染丹赤,两颊生色,从那褪色的书页里伸出一只肤凝滑脂的手腕来,活色生香地舞起了一张美人皮,要借着那张好看的皮来夺人心。 这人平时看着清清冷冷难以接近,穿衣也是单调的黑白冷色。傅意舸却觉得他和红色很搭,如朱膘,如茜草红。他是一个画家,而一个合格的画家,便能一眼就看出一副画,一个人究竟是适合什么样的颜色。 清匪适合鲜艳的红,是未曾渲染开的有毒的赫赤。 傅意舸轻轻捏着陆清匪的白皙修长的脖颈,感觉到他皮肤的冰冷和细腻,却又过于脆弱,过于精致。让人忍不住要捧在手上细细把玩,却又忍不住要用利刃划开他冰冷滑腻的肌肤,听他压抑着疼痛的细细呻-吟,顺着他细致的肌肉纹理,彻底破开他那用来保护自己的冰壳,然后用轻软的舌覆上他的伤口,再给他温热的安慰。 杀了他,然后亲吻他。 他适合被囚禁,被蓄谋已久地谋杀。细腻的脚背上被迫缠绕上荆棘的枝条,柔嫩的脚底被刺出血洞,走一步便抖一步,白皙脖颈上落上没有钥匙的锁,咬破的唇流出血来,将那唇染上赤红鲜艳的口脂。只能做人掌心上的那只绞断翅膀的白鸟,被夹断足的小兽,美丽的皮毛上染上斑斑点点的红,哀哀切切地叫着,明明有着一飞冲天的志气,却被囚禁在金丝笼之中,寸步难行。时刻不停唱着凄厉哀婉的歌,在无边的冰冷和寂静中等待着,祈求着那金笼外面的行凶者来给他带着一个温热的,带着血腥味的吻。 服务员在外面敲门,询问需不需要帮助。陆清匪勉强站起身来,又咳嗽了两声,去了洗手间。冰凉的水拍打在脸上,陆清匪对着镜子舔了舔刚才被自己咬破的嘴角,舌尖点了一下自己有些胀痛的上颚。嘴角抿起,面上又恢复成清清冷冷的模样。 他再回来的时候凌乱的桌面和地面已经恢复如初,桌面上的饭菜却还剩余了大半,但是两人都没有再动筷子的意思。气氛一时间便又有些沉闷。 傅意舸站起身来,对着陆清匪温和一笑道:“你这趟出来有带司机吗?” “没有。”陆清匪应道。当然是有了也要没有的。 “时间不早了,那我送你回去吧。”傅意舸走过来揉了揉他的脑袋。 时节已经是初秋,夜晚的风凉的恰到好处,有风的秋天尤其想让人恋爱,这个时候一个人太冷,一群人又太热太喧闹,最好就是两个人彼此窝在一起取暖,温度刚刚好。 陆清匪扒拉着手机给还等在餐厅外面的司机发短信,让他自己把车开回家。然后就用手机屏偷看傅意舸开车的手。 傅意舸的手开车也是好看,黑色的方向盘被握得刚刚好,甚至直径的大小刻意的弯曲,好像也是专门为那人量身定做的一样,中间的骨节微微弯曲着,放松地握住,右手食指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是刚刚给他剥虾的时候留下的。 陆清匪看着那道伤口,就又想起傅意舸的手吃起来的味道。 很鲜,有点咸味,吃起来像是调料里没有加辣椒的龙虾肉,口感又是顺滑的,清凉不腻。好吃得很。 完了,他又想吃傅意舸的手了。可他吃不到,只能回去吃几只龙虾当夜宵。要是实在没有龙虾,鸡爪也可以的。 车里开了广播,是一首不知名的歌。陆清匪在歌里男低音宛如世界末日一样的喑哑吼声里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见他睡了,傅意舸便把音乐关了,将车慢慢停在路边。 车里没有开灯,只有淡淡的路灯的光从外面照进来。一旁的道路上,一辆辆车驶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他侧身向着旁边的人看去。陆清匪睡的很熟,纤长的睫毛挡住了眼下那颗勾人的泪痣。侧脸依靠在靠枕上,因为姿势的原因,苍白的皮肤上被压出了几道红痕。 他伸出手,抹上陆清匪脸上的那几道红痕,起初是轻缓地,温柔的,好像在对待一个镂空镶玉的玛瑙花瓶。但是很快,他那动作却随即变得暴戾起来,几乎是用指甲刮蹭着那几道红色的痕迹,那细白漂亮的手指上似乎也如狼舌般生出了倒刺,一下又一下,几乎要将那块皮肤连皮带肉都撕扯下来。 吞吃入腹,一点不留。 “老师?” 陆清匪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唤了他一声。 他被傅意舸弄的有些发痛,不适地轻轻呜咽出声,扭动着身子要躲开。但是傅意舸的另一只手却捂住了他的后脑,强迫性地禁锢住他的全部挣扎,几乎要将他的脸按在进自己手里,直到那一小块皮肤都被蹭得发红,颜色变成宛如牡丹芯子一样的艳丽绯红才停下手来。 陆清匪彻底醒了,有些惊异地睁大了眼睛,感觉自己背后蒙了薄薄的一层汗,他只觉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生死角逐。而他宛如一只被狼衔住后颈的兔子一样毫无还手之力,任人宰割。 “怎么,做噩梦了吗?” 车内的照明灯被打开了,傅意舸从旁边探过身子来,关切地问道。明亮的灯光透过眼皮落下来泛出一片红光。陆清匪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因为忽然强光的刺激而忍不住流出泪来。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