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玉挪动着手,轻轻解去了平阳公主的外袍,烛火映人,映照着她的身躯。 从甘甜的唇齿中离开,萧怀玉吻上了平阳公主的右耳,于此同时,撑在她腰间的手也慢慢往她的身前挪去,触碰到了身体最柔软之处。 食指轻触时,身前的人已有了更多的反应与回馈,但萧怀玉并没有就此满足与罢手。 从耳畔一路吻至脖颈,贪婪的闻着平阳公主身上每一寸肌肤,不满足占有的留下了只属于她的痕迹。 她吻过锁骨,松开了自己的手,重新撑在腰间,并亲吻上了柔软之处,吸吮与轻咬。 平阳公主攥着她肩上衣衫,本也想要替其解衣,可却在这一番攻势之下,再无法自控。 随着越来越沉醉,平阳公主攥着的双手也越来越紧,萧怀玉慢慢将她推至榻上躺下,并主动的解去了衣衫。 渴望占有,渴望触碰,没有任何阻隔的触碰,她想要感受平阳公主的一切,每一寸肌肤,毫无保留的。 对于这具身体,她并不陌生,但是成婚十余载,真正的触碰与占有,是死前。 难以抑制的欲望,并没有让她丧失理智,她珍视现在所得到的一切,即便是欢愉,也没有让她忘记。 她小心翼翼的触碰着,这具柔软又美好的身体。 帐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水的声音几乎盖住了帐中的喘息。 军营附近,有一簇盛开的木槿花,正随风摇曳,积满雨水的花朵,无法承受这样的力道,便随着枝干压下,雨滴从花蕊中顺着花瓣流下,落在了泥土中。 平阳公主躺在榻上,一只手紧紧攥着被褥,而另外一只手则挡住了脸庞。她想要将灯烛熄灭,却被萧怀玉所拒绝,就连遮住脸的手,也被萧怀玉拿来。 她侧过脸,似乎有些不敢与萧怀玉对视,不敢让她看到,那样的眼神,于是便想抗争,“不要。” 萧怀玉压住她的手腕,“我想看,公主为我动情的样子。” “大将军就是这样羞辱人的吗?” “公主是天上月,令我望尘莫及,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能感觉到,公主,是彻底属于我的。” “彻底。” 平阳公主愣了愣,于是不再有半分抗拒,“我说过,与你共赴黄泉,你想做什么,就尽情做吧。” “做一切,你想做的。” 烛火之下,萧怀玉的目光闪烁,她所有的彷徨,在这一刻都因爱慕而消失。 “你只想要你。” 她俯身向下吻去,手掌的力量即便再轻,也不如舌尖的柔软,这是平阳公主最脆弱也是最敏感之地。 逃离争斗,忘记伤痛,卸下一切防备,被进入的是身体,而打开,是内心深处那道禁锢的枷锁。自此,她对她不再有戒备,并允许她,自由的,出入。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所有的爱,一定带着苦,无可避免的,可即便如此,红尘中的我们仍然贪欢,享受那短暂的片刻欢愉。 刻进骨血中的情与爱,再没有隔阂的贴合,互相交融,触碰,舍生,忘死。 她们一同沉醉,相互吸引,痴迷,在沉重又急凑的呼吸中,在失去了方向的混沌中,一同死去。 什么样的情,可以做到抵死缠绵,是骨肉的触碰,是两心相悦,也是灵魂的融合,如飞蛾扑火,明知是死亡,却依然走向,让人甘愿赴死。 她们将彼此视作恩赐,即使是人间炼狱,也要共赴。 我从不后悔,与你一起。 ※ ※ ※ ※ ※ - 灯油燃尽,帐中变得漆黑一片,而木榻之上仍有声音传出。 平阳公主吃力的握住萧怀玉的手,“够…”她的声音与身体一样,都在颤抖,额前的青丝,几乎被汗水打湿。 “公主不是不怕死吗?”在平阳公主的制止下,萧怀玉停了下来,并问道。 平阳公主遂将手松开,但萧怀玉并没有继续,她将汗水擦去,与平阳公主一同平躺在榻上。 略为急促的呼吸声从耳畔传来,歇息了片刻后,平阳公主见她还未睡,于是说道:“太康六年冬,燕国发生内乱,太宰田漳欲架空皇权,为新君慕容昱所忌惮,从而引发了燕国之争,混乱持续了整整半年之久,最终田家被灭族,下嫁田家的高都公主也因此受到牵连,被幽禁了起来,直到齐国被灭,你率军一路攻到渭水,高都公主才被重新启用,但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太康六年冬…”萧怀玉思考着时间,“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所以你先不要着急灭齐,粮草我会想办法。”平阳公主道,“高都公主慕容岚眼光锐利,一旦有所察觉,定然会想办法阻碍,等燕国发生内乱,自顾不暇时,你再一举灭齐。” “好。”萧怀玉点头。 “还有一件事。”平阳公主平缓着呼吸。 “嗯?”萧怀玉放松身心的闭目休息。 “是关于顾氏的。”平阳公主侧过头。 萧怀玉脸色平淡,平阳公主便继续说道:“顾氏乃梁王之女,是李康将她派到你的身边,其意图不用我多说,现在这些都已得到了证实,并且你亲眼所见,那么很有可能,你的妹妹与母亲还在人世。” 听到这儿,萧怀玉睁开了双眼,两鬓斑白,早生华发,便是因为至亲之死。 “顾氏在你家中呆了那么久,想必对你的家人很了解吧,她因为仇恨与遭遇,所以怨恨我,但是她与你朝夕相处,你们之间的…”平阳公主微微皱眉,“你们之间的情感,早就不同寻常了,人都有私欲,对于所爱之人,都想要占有,所以她一直在离间你我,她知道怀凝在你心中的地位,可却不知道我在你心中,究竟是什么的位置,不知道你我之间的纠葛…”平阳公主再次侧头,盯着萧怀玉的侧身,“远不止这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