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监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她的肩头:“殿下,殿下,莫哭了,是大喜事呢。” “大监!大监!呜……孤……孤能进去看看阿姐吗?”卫枳带着泪抬头看向大监。 大监点头应了,带她进去。 卫杞撑开眼皮看见她的傻妹妹扑倒在榻边,泪眼婆娑地看她,不由地笑了起来:“傻不傻,朕没事……” “哇……阿姐……”卫枳又哭起来。 卫杞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脸,道:“好啦,回家去吧,朕乏了……想睡会儿……记得擦擦泪……” 卫枳便听话地退了出去,抹干净了泪,理了理公服往宫外走去。走到外宫的时候路过政事堂,宰执们已经得了消息正在欢庆,卫枳还与他们互道了贺。 镇定地走出宫门,她远远地便看见崔苗在等她。她牵了崔苗,上了马车。马车行进起来,她将脸颊埋进了崔苗的衣襟。 崔苗的衣襟很快便湿润了,崔苗伸出手,环住了她,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背,无声地安抚。 她们回了长公主府,卫枳默不作声地把崔苗拉进了卧房。房门阖上,崔苗亦被按在了门上,卫枳扑上来,吻住了她的唇,激烈地炽热地急躁地,似乎迫不及待想把对方吞吃入腹。崔苗热切地回应了她,一手揽上公服下纤细的腰肢,一手向上沿着脊柱轻抚着她的脊背。 她们一路拥吻着,跌跌撞撞进了内间,腰间的革带被弃在地上,而后是紫袍暗纹贵重无比的公服,再是崔苗的圆领袍衫,最后是凌乱散落的中衣。卫枳躺倒在榻上,带着崔苗压上自己,手脚并用缠上她。崔苗摸了摸她的鬓发,笑道:“松一些,殿下,我没法动了。” 于是卫枳便放松了些,崔苗趁着机会将吻落到她的颈间,一路向下。她抱住卫枳的腿根,鼻尖轻蹭两腿之间的隐秘之地。卫枳已经有些湿润了,崔苗温热柔软的唇覆上敏感之处,卫枳瑟缩了一下,崔苗似受了什么鼓舞,卖力地舔弄了起来。卫枳难耐地夹住了她的头颅,又被她的手掐住大腿,不容置疑地打开。 卫枳发出些微呻吟,手摸索着抚上她的发顶,捉住发簪,顺势一拔抛了出去,崔苗的发便散落了,她的手指插进崔苗的发间,难耐地挺了挺腰,往崔苗的唇齿间撞去。 她感觉身体里似乎有一角坍塌,将一切席卷着侵吞,她在下落在失速,她感到无比惊惶。她揪住了崔苗的发,泣道:“阿苗,要我……” 崔苗闻言抬起身子,再次拥紧她,用自己火热的身躯驱逐她身上的凉意。她已足够湿润,崔苗并起两指,缓慢地进入她。卫枳感到身体在被填满,她抱住崔苗的肩背,将自己敞开,送到她手上。 “动一动,求你……” 崔苗吻了吻她眼角的泪水,手指抽插起来,动得不快,但每一下都又深又重,直直顶上最深处。 “别怕,阿枳,我在。” “阿苗,阿苗……” “我在。” 卫枳一声一声地唤她,她也一声一声地回应,声音无比坚定。 “快一些,阿苗……”卫枳被情潮裹挟着,不再恐慌不再痛苦,她依着本能追逐情欲,要求所爱之人给予她满足。 崔苗无比顺从,依着她的要求忽快忽慢,然后趁她不备,忽地加速,如疾风骤雨一般,操弄得卫枳说不出话来。快感一波接着一波,卫枳畅快地叫出来,搂紧了崔苗的头颅。 崔苗温情地注视着她茫然失焦的眸,低下头亲吻她的唇角。 “别怕,阿枳。我一直在。” 第17章 不问自取 陛下喜得皇长女,举国同庆,朝堂上下很是欢腾了一阵,叫人闹心的事情都少了些。陛下有孕初期,为了皇长女的名分问题,对那些上蹿下跳的反对之人下了狠手,政事堂亦默许。到了后期又受孕体折磨,喜怒无常,朝臣皆不敢出头,生怕遭了陛下厌弃。阴差阳错的,整个朝堂竟令卫杞感到久违的风平浪静。 高云衢趁着这个契机,在御史台下了大力推行她的改革举措,叫那些习惯了偷奸耍懒的老臣苦不堪言。吕颂年与他的同党亦收敛了许多,保守党与革新党竟也维持住了一个巧妙的平衡。 卫杞修养了一阵,又开始理事。卫枳抱着阿晞在一旁逗弄,说什么也不肯再给长姐帮忙了。她替卫杞监国数月,人都消瘦了不少,现下卫杞无事,她自然不愿继续受这委屈,卫杞便叫她帮着看顾婴孩,她倒也能跟孩子玩到一处。 卫枳镇日里往宫里跑,崔苗便受了些许冷落,她也不恼,自回国子监与方鉴一道玩耍去了。方鉴的策论写得越发好了,崔苗翻看了一些,感觉到了一些紧张,不知不觉间她似乎已被方鉴远远抛在身后了。她看向正斟酌着字句写文章的方鉴,她腰背挺直,神色自若,落下的每一个字都无比认真。崔苗等到她写完,方问:“临深,你是不是快过生辰了?” “嗯?”方鉴心下盘算了一下,她的生辰在正月里,过了年便快了,“好像是的。” “你都不期待吗?二十岁行了冠礼便是成人了。”崔苗比她大两岁,已过了那个年纪。 “我已经成人了,中举那一年大人便为我取字了。”方鉴认真地答道。 “那是不同的,那是冠礼呀。”崔苗眨眨眼。 方鉴想了想,约摸是出身上的差别,便解释道:“乡间并不都会行冠礼的,礼仪繁琐,庶民之家维生尚且困难,哪有多的银钱和时间来为孩子行冠礼呢。若是还在家,我的父母也不过是做一桌好菜为我庆贺生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