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方鉴久不经事,突如其来的两指涨得生疼,她本能地挣扎着,却被高云衢压制着不得动弹。高云衢的拇指揉弄着外间的小核,挑动方鉴的欲望。哪怕是过了这么多年,高云衢的本能仍记得如何才能让方鉴尽快落入欲望的樊笼。 方鉴呻吟的语调慢慢变了,挣扎变成攀附。 高云衢不愿她就这般陷入极乐,俯下身撕咬着她肩头的血肉,从肩头到胸乳到腹间,她恨得牙痒,干脆全都还给了方鉴。 方鉴疼得很,眼眶里盈满了泪,情欲却仍在震荡。 高云衢忽然停了手,冷冷地道:“不许哭,不要坏我兴致。” 于是方鉴努力地将泪忍了回去,甬道不知羞耻地一遍遍地绞住高云衢的手指。高云衢抽动手指,却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空虚,她的手越来重,进出得大力,掐在方鉴身上也用了十成的力。方鉴低低的呻吟,激起她更为粗暴地掠夺。 性欲里本就带着暴戾的本能,若是爱,那便克制,若是恨,那便释放。 高云衢从未这般放纵过,她将怒火全盘发到了方鉴身上,一遍一遍地送方鉴登顶。 天将明的时候,高云衢从榻上起身,拾起衣衫披到身上,回头去看方鉴,方鉴浑身都是青紫的痕迹,趴在榻上气都喘不匀。 高云衢看着她狼狈万分的样子,垂下的右手藏在袖中,拇指重重地碾了碾另两指的指腹,说出口的话却无比冰冷:“方大人,还满意吗?” 方鉴侧头看她,声音沙哑,唇角却还含着笑:“满意。” “哼,”高云衢一甩袍袖,回过身去,背对着方鉴道,“那么方大人最好信守承诺。” 方鉴吃力地撑起身子,唤道:“大人,有没有兴致与我再做个交易?” 高云衢转回身,盯着她,怒气引而不发。 方鉴道:“大人,丰州可不是楚州那样的边陲,那是大周最为富饶稳定的一个州,是赋税里最重的一个部分。乱不得。大人,我与你想的一样吗?” 高云衢不置可否,方鉴接着道:“清丈势在必行,但若胡来,眼前的太平盛世立马便要崩塌。大人可愿与我联手?” 虽是问句,却拿住了高云衢的软肋,高云衢已经有些懂方鉴的潜义了,她眯起眼睛回头望去:“你要什么?” 方鉴翻过身,仰躺在榻上,看着帐顶笑道:“每月逢四逢九,来我这里。” “你真是……不知死活。”高云衢没有给她回应,甩袖而去。 出了院门,绣竹与高圆一人一边候着,见她出来两人都躬下身子向她见礼。 高云衢看了绣竹一眼,冷哼一声,转向高圆,高圆不敢看她。 她冷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高圆还未答话,绣竹便道:“高总管前夜便来了,本要硬闯,被小人拦了,小人怕打闹起来闹了动静,便劝了高管家在此与小人一同静候。”气氛沉闷地简直要凝成冰,绣竹在高云衢的威压之下细微地发抖。 “我问你了吗?”高云衢目光如刀,剐了绣竹一眼转向高圆。 高圆果断地跪下去,额头叩到地上:“未尽护主之责,小人万死。” “滚回去自己领罚。”高云衢吐出一口浊气,抬头看了看天色,天际将白正是最混沌的时候,日头还没彻底升起来,天还有些凉,高云衢紧了紧领口,大步走了出去。 方鉴确实抓住了高云衢的软肋,她实是见不得苦心经营的大好局势一朝崩塌。她给周诲去了信,又去面见卫杞,但卫杞听不进她的谏言,卫杞有心维护她,也不愿让她过多参与进来,好言相劝要她不必管,只盯好吏治事便是。高云衢走出永安宫,终于意识到这破局之处正在方鉴身上。 五月初九,高云衢再一次登了方鉴的门。 方鉴知道她会来,仅着了中衣倚在榻上,高云衢心中有气,一言不发地上了榻,按住了方鉴。她算不得温柔,却也尽力满足了方鉴,只一条不许方鉴落泪,方鉴乖巧极了,被折腾再痛苦也忍住了泪。 第二日是旬休,方鉴将自己的书房敞给了高云衢,被刻意隔绝的信息重新汇入高云衢的手中,原本迷雾重重的远方一下就清晰了,她这才意识到方鉴已经走到了多远的地方。方鉴借着卫杞的势切断了高云衢的耳目,一步一步把她诱进了这囚笼,然后再把一切敞开给她看。她竟不知道该骂方鉴狡诈还是夸她坦荡。 方鉴全做不知,与她说起丰州局势。她们讨论了一天,饭都是在书房用的。高云衢说的方鉴都能跟上,高云衢没说的方鉴也能猜到,而高云衢也能迅速地抓住方鉴话里的意思,这场探讨旗鼓相当,那样的默契,那样的同频,一边是酣畅淋漓一边是心口隐隐作痛。为什么她们不能并肩? 谈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方鉴看向高云衢,眼眸里含着些许期待,但高云衢没有回应她,客气疏离地拜别,毫不留恋地出了府门。 往后的一段时间,高云衢很好地遵守了逢四逢九的约定,这下她倒成了方鉴的小情儿。随着谋篇布局的推进,她的气慢慢地与方鉴坦诚的交流中散了,她发现她正在重新认识方鉴。曾经的方鉴是她的学生是需要她指引的人,但现在的方鉴是与她立在朝堂两端,能与她共谋的同僚,她们终是站到了同一个高度。不得不说,这样的方鉴充满了吸引力。 气消了,她在床榻之上对待方鉴也温柔了许多,初时总弄得方鉴身上斑斑驳驳,慢慢地便柔和了下来,不再靠着发泄和折磨获取快感,而是浸润在流淌的温情之中。她又惊讶地发现,她对方鉴的感情从无一日消磨,它们只是被隐藏,不过是几次肌肤相贴,心脏同鸣,就蠢蠢欲动地在心上长出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