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杜若瑶点点头,而后朝她挥挥手,“那过来给我上药。” 啊? 怎么还、还还还有这个环节啊?!娄夏四肢僵硬。 “我腰伤了,够不到。”杜若瑶那边朝她伸了伸腿,脚踝处的伤势十分扎眼。 “况且……你不是很擅长这个么?” 擅长……?娄夏猛然抬头望向她。 杜若瑶笑意盎然:“嗯?推拿高手?” 【??作者有话说】 填Ch14的坑 小剧场: 娄夏:我好辛苦啊!不仅穿得厚,还又做饭又刷碗的…… 杜若瑶:谢谢,辛苦了。(内心os:活该,不是你自己宁愿做饭刷碗都不来陪我么?) ps. 另外开了两篇文案,初步打算是截至这篇文结尾后,哪篇的收藏多就开哪篇。(但也可能直接开白总 153 ? 捧在手心 ◎只是和你说疼,你真的会轻一点。◎ 深夜,洗刷完毕,娄夏在客厅的沙发床上辗转反侧。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一闭上眼就是杜若瑶苦苦隐忍的模样。 明明比起高中时的不知轻重,现如今的娄夏在为她做“推拿”时,下手不知道柔了几万倍,可当时那个被揉肿都难得吱一声、耐疼度极高的小杜老师,却忽地对疼痛敏感起来,云南白药气雾剂甫一喷上去,她的眉头就已经拧出了无限哀怨。 更别提后来,当娄夏的手覆上去,盈盈一握的脚腕颤颤巍巍,白玉般的皮肤把那块儿红肿衬得格外严重。医嘱曰,喷施按摩时,最好要保持局部温度处于较高的状态,这样毛孔打开,血也活络,更有助于恢复。可是杜若瑶的体温就是个巨大的bug,娄夏不敢用力去触碰,只能努力叠搓双手,以掌心的温热贴上去,缓慢地揉,试图传递去暖意。 然而就算是这样小心翼翼,杜若瑶依旧不太能承受。她本能地蜷腿,一点点,再一点点,娄夏只觉手中的脚极难对付,怎么捂都捂不热不说,还一直东躲西藏,搞得药抹不好淤血化不开,这样下去,肿这大包要什么时候才能消下去? 于是在杜若瑶第一百零八次躲远后,娄夏干脆伸一只手出去,回扣着她的大腿朝前一挪,把两人的距离拉到最近。这动作甫一做完,不由得又有一股气从心底升起来,明明在纽约时,杜若瑶这大腿起码还是柔软的,怎么现在也只剩下皮包骨?这么想着,娄夏不免连声音都跟着低沉一些:“别动。” 然后她就听见了一声极为委屈的嘤咛,杜若瑶的声音像是小猫:“疼……” 要命了,高一的那次,她也是用这个声线喊的疼吗? 娇嫩、柔软,像是羽毛,最细的那种,轻轻一吹就;同时又十分脆弱、一触即破,仿若五彩的琉璃气泡,漂浮在空气中,带着人的思绪往上走。 娄夏只觉心都被她提了起来,脸颊慢慢蹿上热度,她真的已经很轻、很轻了,可是杜若瑶还是颤着呼吸,脚趾都蜷曲起来:“轻点、轻点……啊……” 受不了了!怎么办啊!?比修程序漏洞难了一万倍!她该怎么做才好?该怎么做,她才能不疼。 娄夏猛地停下动作,盯着她的脸大口喘气,她急得满脸通红,眼底湿润:“这么疼,是正常的吗?……我们去医院吧,好不好?” “没事……”杜若瑶伸手扶住她的侧脸,她的身子向前倾,细细的金色锁骨链晃两下,惹得娄夏多看了一眼 ——印象里,认识这么多年来,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见杜若瑶戴首饰,只是现在有别的话题在进行,她也没空扯这支线,娄夏看向她的脚踝:“怎么能没事的,你都疼成这样……” “没事的,”杜若瑶缩了缩腿,伸手去遮,“医生给上药的时候还要更疼。” 她以同样青紫的手背遮住更斑驳的脚踝,却把左侧肩背露出来,大面积的红肿淤青,夹杂着挫伤与擦伤,最厉害的地方甚至还没有完全结痂,医生说这里暂时还只能局部涂抹消炎药,避免过度刺激。 难怪她穿吊带裙,要是穿厚重的衣物,摩擦间这些细小繁复的伤口该有多难耐?娄夏想,医生也的确说了,伤口不能捂着,又适逢冬天,连纱布都没给用。 她看得心焦,那边杜若瑶突然看过来,眼尾上翘,挑出一丝媚意: “只是和你说疼,你真的会轻一点。” …… 慢着。 回忆到这里,娄夏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杜若瑶摸到自己脚踝的动作,完成的有点儿易如反掌——是啊,既然她能自如地换鞋、更衣、擦洗,那么毋庸置疑,她一定可以自己给脚踝上药。 啊啊啊这该死的骗人精!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带玩这一套的啊?娄夏恨得牙痒痒,抓着枕头恨不得啃上去泄愤。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嘭咚一声,声音大的有点儿夸张,娄夏一个激灵自枕头中抬起头,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裹着毯子起身,走到卧室前贴着门轻声问 ——“怎么了吗?” 屋内传来那人慌乱且隐忍的轻吟: “娄、娄夏……” 怎么回事?向来铜墙铁壁沉得住气的杜老师竟都吓得语无伦次,难不成是有强盗?事不宜迟,娄夏大力推门而入,作白鹤亮翅状环顾四周,却没见屋内第二人,床头灯亮着,只有一个西施般娇弱的病女子掩面半躺在床沿,见她进来,她指着地板,凄凄惨惨戚戚道: “有……有蜘蛛。” 娄夏朝她指着的地方看去,顿感深深地无语:“……有蜘蛛,所以——”她走过去,捡起地上那个可怜兮兮的黑色长方体,“您用手机砸?”这能砸得到才有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