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澜争失神望着她:怎么会呢,失去了一切的我怎么会好好活着呢。 放谌歲在自己身边,两人共同谋划要她跌落人间。 索取了她的骄傲,如今却又要让她一无所有的活着。 赵澜争又听她说:“澜争,你的心思我不可估量,但你有料到这个结局吗?” “我自己也无法预料到这样的结局。我以为在西州的某个花树下死去会是我的终结。” “好好活着,活着是多么珍贵的一件事。”她依旧恳切劝着赵澜争。 “去找宋明趟吧,她爱你不似假装。有着和我过去一样的眼神。” / 第四天后的清晨,祝春知在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急急地喊了她一声“姐姐!” 她正欲去应,梦中的那人转过头来,单手斜插在西装裤的兜里,对她挥一挥手,喊:“小倜,我走了。” 这日的上午,朱亮同他弟弟等一行几人一同去自首时,媒体报道:年仅33岁的赵氏地产前董事长赵澜争去世。报道中的“跳楼自杀”四个大字鲜红而醒目地陈列着。 【祝春知,你也当我是为你死的,不要忘记对我愧疚。】 祝春知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任何的心悔。 “其实也该怪我的,在和你相爱时没有任何技巧,全凭一番心意,所以到后来落得个不好的收局。” / 赵澜争死时,奔丧的人满山海,唯独少了一个宋漪。 媒体采访时问:您知道赵小姐去世的消息吗? 宋漪僵硬了一瞬,而后默言。 身旁经纪人拦着:“请不要问无关事宜。” 赵澜争终于也成了她的无关事宜。 她该觉得痛快的,可又为何,隐隐有阵心痛呢。 不是戳心刺骨,是绵绵无绝期。 / 祝春知也去了。 赵澜争不是她害死的,死因却又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看着遗像照片中笑着的赵澜争,想起了她们的第一面。 其实是她努力看向赵澜争,主动与她有无数个眼神纠缠,才换来这一番纠缠的命运。 / 新年到了。 这天祝春知回家时天黑得很快,几乎是顷刻间黑色的泥沙便把槿合街破旧的街道填满。 走路时她绕过坑坑洼洼的弯,积水罕见地溅到她的裤脚上,黏黏哒哒的。 春知不觉皱眉。 两层高的小楼立在暗野间,天气昏沉得随时卷起一滩风暴来。春知笃定今晚要下雨。 踢开鞋子整个人瘫在硬床板上,抿了抿嘴唇上仿佛裂开一道蚂蚁爬过的缝隙的纹。 润唇膏就在床头,可她任凭自己无意识的抿唇,一遍又一遍体会那即将泛起血绯的铁腥味。 她如一垛淋遍风雨身体残破的干枯稻草。却是有着思想,有着思念的稻草。 窗外烟花绽起时她在枕间落泪。 依旧惦念着那个失去了齐疆,没有去拥抱齐疆的夜晚。 祝春知于漫梦中惊醒,起身中恍惚听见屋外虫鸣月亮,她轻轻咳着,左手虚攥成拳,唤:“齐疆,来我梦里。” 终未如愿。 后一个晴天里,一只喜鹊飞在海棠花的枝头。祝春知驻足,知道是春天又到了。 END. 假的! 未完待续…… -------------------- 之后可能就缓更了,但会在六月前完结的。 # 不如你回头 第39章 不如我们重新来过 她感觉被人狠命地撞了一下,清醒时即是这样的场面:人群跑作一团。自己瘫倒在水泥路面上,白色的耳机线断裂一旁。 耳旁传来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和大车刹车的声音。 她迅速地抬头四处张望,再次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背影。 她奔跑着拦下了那女孩,手颤巍地伸出去递上纸巾。 女孩的手并未受伤,她接过纸巾,擦拭着自己拿过砍肉刀的油腻黏腥的手。 “你还好吗?对不起。”她用热泪框住了对面的人。心中也在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齐疆,怕是上天垂怜我,才会让我再遇见你。 可对面那人的目光清冷,没有再看她一眼便越过人群离开了。 祝春知这才觉察到手腕上竟有那件不知名花纹的银镯。 不真切到像在梦里。 一辆救护车闪着红蓝的灯光呼啸着来,载着因紧急刹车而受了轻伤的大车司机飞驰离开。 她的手机收到消息:给我转十万块。 多好啊。 她的泪坠在地面上,激荡起烟花般的尘土。 人们只见一个穿着浅绿吊带的人站在烈日晴空下,流泪的样子像是鬼神附体充盈一身。 她无法去同齐疆诉说这思念的年岁,什么都太过匆促和矫揉造作。 祝春知在斜对面的奶茶店坐着,随便要了杯饮品,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在梦里都想要见到的人。 长相秀丽的女店员令她看着有些熟悉,祝春知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见到谁都觉得是故人。 店内冷气开得足,几个孩童推门而进时门头上的粉色风铃响起阵悦耳的声音。 祝春知看着打头进来的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浅笑着对她说:“你们要喝什么?我请你们喝吧。” 小女孩的目光爽朗,没有对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有过多的防备心。 “真的吗?为什么呀。” “因为太高兴了。” 因为我喜悦于重生,喜悦于这一件新生的命和这双眼睛,让我能再见一见她。 下午三时,她望着对面好像是要收摊了,于是疾走了出去。 她到了齐疆的摊位前,努力让声线不再颤抖,指着案上一块儿肉轻声对她言:“给我来这一块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