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蒄拿过宋迤手里那块,将卷起来的纸条拉长:“这是我从蜗牛身上得到的灵感,当要抄的部分太多不方便带进考场时,将小抄卷起来就能蒙蔽监考的眼睛。” 金萱嘉表示叹为观止,又质疑道:“这么长,那你考试的时候拿出这么长一条纸,老师绝对会发现的。” “这样卷起来,”唐蒄将手里的小抄卷回去,给金萱嘉看标好的记号,“找到要抄的地方再这么一翻,诶。” “平时不学习,考试尽耍小聪明。”金萱嘉不屑一顾地把她推开,自己将手里的小抄一抛,“这只能说明你有丰富的作弊经验,不能说明你没有作案时间。” “这是昨天的报纸。就算早上拿到报纸,想抄这么多内容,”宋迤捡起地上被金萱嘉抛弃的小抄,彻底展开来细看,“而且还要抄两份,是项大工程。” 金萱嘉抢过她手里的小抄:“两份?” 正如宋迤所说,这份小抄前后字迹有很大差别,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林雪梅像是刚想起来,说:“啊,我十一点就睡了,剩下的内容都是唐蒄帮我抄的。” “蒄姐这么讲义气,我读书的时候你怎么不来找我玩啊。”金萱嘉啧啧称奇,把另一块拿过来,“加起来比我爸的书桌都大,我现在信你跟这案子没关系了。” 听她这么说,唐蒄一下子得意起来,傲然道:“人家昨晚可是熬到四点,还要赴你们九点钟的约,看见我的黑眼圈了吗?你们还怀疑我是凶手,真替你们丢人。” 宋迤问:“叶小姐给你的道歉信呢?” 唐蒄忘了这个,跑回房里去。林雪梅还呆站在金萱嘉面前,金萱嘉不懂她为什么还在这,挥挥手道:“好了,你也别在这站着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林雪梅如蒙大赦地回屋了。唐蒄两手空空地跑出来,又在外头的书桌上翻找,在宋迤和金萱嘉面前忙活好一阵,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了几个月前收到的信件。她把信件递给金萱嘉,金萱嘉拆开,是叶青青的字迹无误。 这封信大致意思是说叶青青因为以前的事觉得对不起唐蒄,自己是不得已而为之,那时是一时冲动,事后自己十分后悔。金萱嘉左看右看,没看见自己想要的内容,随手把信递给宋迤,说:“她为什么要给你寄信?” “她为曲正打了我,肯定要向我道歉啊。”唐蒄不以为然,“你们还没跟我说具体案情呢,她是怎么死的?” 低头翻看信件的宋迤道:“你平时的作业在哪里?” 唐蒄震惊至极:“不是吧,你还要怀疑我?” 宋迤说:“公事公办,发现疑点就必须检查。” 金萱嘉道:“这就是青青的字迹,我认得的。” 唐蒄三步一退地回去拿平时写的东西了,宋迤才小声跟金萱嘉说:“这封信前后内容不连贯,前一张在说道歉的事,后一张就仓促地结尾了。最关键的第一张最后两个字被人为涂掉,如果不是叶小姐,就是唐蒄。” 金萱嘉思忖道:“你怀疑这封信是伪造的?” 宋迤点头:“先看看唐蒄习惯怎么涂改。” 金萱嘉拿起桌上的小抄指给宋迤看:“喏,唐蒄喜欢在错字上面画叉。这张你不是看过吗,怎么没发现?” 宋迤哽住,又说:“最好是看这封信日期以前的。” 金萱嘉耸肩。隔了一会儿,宋迤偏过头对金萱嘉说出另一个疑点:“她用报纸抄写,不觉得刻意吗?” 金萱嘉正要说话,唐蒄就抱着一大捧作业本和报纸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家里没茶几,她就把那堆东西放到金萱嘉脚边,“去年一整年的作业和信,全在这了。” 宋迤率先拿起几本笔记本,批改日期是在去年春天,改错都是画叉。她又拿起几张密密麻麻写着字的去年冬天的报纸,不可置信地看向唐蒄:“你用报纸写字?” 唐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因为我比较穷,用没用过的白纸就太奢侈了,如果不是给别人写信或者是要交给老师的资料,我都是用报纸和电费单水费单写的。” 宋迤不信邪,连续翻看几张报纸,都是写着字的。没想到唐蒄能穷到这个地步,宋迤站起来道:“好吧,你没有嫌疑。跟我去警察所,我给你说案件细节。” 34 ? 索外居 ◎每天一苹果◎ 唐蒄和叶青青在寒假里给唐蒄送去的信件被宋迤一并带到警察所。她将信封递给路过的警察,熟练地吩咐道:“这封信拿去和叶小姐平日的手迹比对一下。” 唐蒄讶于她到了这种时候还要怀疑自己,也讶于她进警察所如进家门的熟谙老道。上次来这里是为了见唐宇,探视时间只有五分钟,还得给那个看门的警察塞钱。这回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竟没有人上来阻拦。 金萱嘉在最前面,可谓是威风八面。她随便找了间审讯室走进去,自顾自就在审讯员那边坐下了。 唐蒄只得去坐那个罪犯坐的位置。宋迤懒得加座位,就站在唐蒄身边说:“叶小姐叶青青,死于租住的房中。与她一同居住的男友曲正下落不明,疑似潜逃。” 唐蒄缓缓点头,装出一副洞悉一切的模样说:“哦,看来警察所是把曲正当成第一嫌疑人了,是吧?” “一出事儿他就跑,不怀疑他怀疑谁啊。”金萱嘉提起这个人时语气不好,估计对曲正印象很差,“青青从家里搬出来后为掩人耳目,住在最不起眼的巷子里。” “住得不起眼,发生凶案的概率也变大了。”唐蒄琢磨着,“但这样应该很好找目击证人,就像我和雪梅住的那边,一栋楼能住几十口,一排楼有好几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