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想起来了，是那次在陆成江公司楼下的便利店里见到的女人。陆成江之前过年，就是和她一起。　　 “这些事情，你做主吧，明天有时间的话，来我学校吧。前期我打算先上线一个服务号，给客户一个预约的端口。APP在同步开发了，客户端、整理师端的都有。相关的服务流程，以及面向整理师后台的功能模块，还需要你参与完善。怎么提高效率，怎么保证上门提供收纳服务的员工的安全，这些都要考虑进去。后天，我带你去郊区的仓库看一下，一些培训用的设备、物件都要准备起来。是个大工程。”　　 凌霄聊这些的时候，全然没有以往那副黏人的姿态，也没有分毫学生气。讲起话来，像个老到的职场人。　　 陆成江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　　 饭吃完了，事情也聊完了，就连饭后的茶水，也喝过了一遍。陆成江没有什么理由再留她，反正两人明天还要见面。　　 凌霄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往那卧室门口看了好几眼。要是放在以前，她这个时候已经催着陆成江洗澡上床睡觉了。那张床，她都半年没有睡过了。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在学校等你。”　　 凌霄主动告别。　　 哪里看不出来陆成江的不舍，那人正站在门口看着她换鞋子呢。　　 凌霄换好鞋子，抱她，又低头亲了亲她，“刚回来，学校里很多课程的新教材、讲义都还没来得及整理，我得回去收拾收拾。你早点休息，明天见。”　　 陆成江很好得被安抚了。　　 凌霄把握着进退之度，不能给她太多压力，也不能太冷淡了。否则，陆成江指不定要瞎想，看吧，我就知道凌霄变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自打两人重新联系之后，没有人急着再次确认关系。真的如陆成江所说，两人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好到会相互亲亲、抱抱的那种。　　 这半年，陆成江在情绪很差的时候也想过去看看心理医生，因为她觉得，自己距离焦虑、抑郁越来越近。凌霄离开以后，她的生活只能维持表面上的和谐有序，内里，早就破败不堪了。　　 好在，那次冲动之下，飞去找凌霄的时候，凌霄没有推开她。　　 现在，她又可以，一步一步建立自己的秩序了。这一次，她会尝试着更加勇敢一些，让凌霄感受到自己的真诚。　　 “我帮你叫车。”凌霄没有开车，陆成江点开了自己的打车软件，输入凌霄别墅的地址。　　 “谢谢姐姐。”凌霄嘴甜，“总是替我考虑得那么周到。我走啦，你别出来了，早点睡啊。”　　 凌霄背着包出门，陆成江紧随其后。电梯还没有上来，她想再陪着凌霄等一等。　　 “姐姐，你拖鞋穿出来了。”凌霄指指她的脚上，有洁癖的人，居然穿着居家的拖鞋出来了。　　 陆成江没当回事，“没事，我会刷干净的。”　　 电梯的楼层数字越来越近，陆成江伸手，去牵凌霄的手，“希望明天的太阳早点升起来。”　　 浓情蜜意的情诗，字句不为人知。藏在她的眼底，念在她望向她时。　　 “事业心这么重啊？那今晚凌老板我留下不走了？”　　 【??作者有话说】　　 成江姐姐只要表现好一点，就会收获很多夸夸。　　 当然，表现不好，也会有批评的！　　 54 ? 第五十四章　　 ◎甚至，更热情◎　　 网约车司机打来了电话，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　　 凌霄没有理由再留，冲陆成江挥挥手，进了电梯。陆成江有些不悦，她是想让凌霄留下的。　　 未饮尽的茶盏还留有一些余温，昭告着那人的离开。陆成江把物件都收纳好，点开打车软件，关注行车的位置。直至凌霄安全到家，这才放心去洗漱睡觉。　　 卧室离床头不远的墙壁上，挂着巨幅日历，与整个房间的风格有些格格不入。整行整行的红叉醒目至极，张狂着提示陆成江先前那些日子里的狼狈与不堪。好在，都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她去公司办理了交接流程。客户的资料，都记录在公司的后台。她们不需要像普通的办公族一样，提前一个月提交离职申请，只需完成简单的交接，就可以正式离职。　　 眼看是挽回不了的，主管便尖酸刻薄起来，端着茶杯站在她旁边刺探她的去处。　　 “小陆啊，找到更好的工作了？我跟你讲，在苏城，目前还没有哪家平台比我们做得好的，你到时候要是想再回来，那可不一定还有位置给你啊。”　　 陆成江笑笑，说了些感谢公司栽培的客套话。随后，专心收拾自己留在公司的日常用品。　　 “既然知道是公司栽培了你，那就别干什么不地道的事情，公司的客户，一个都别想撬走。”　　 陆成江收拾完了，将东西提起，“我相信，公司是很会维护客户的。但是，市场嘛，公平竞争。主管再见。”　　 她们这一行，很多客户都是跟着人走的。有些客户只挑自己用习惯了的收纳师，哪会管你在哪个平台。况且，这一行也不存在竞业禁止协议。　　 人还未走远，就听到主管在身后拉住了研发部的一名同事，“我说你们这软件怎么回事啊？这个月，我已经收到好几个客户反馈，说没办法在线上结算时使用积分了。赶紧处理啊！”　　 踏出公司大楼的那一刻，数年前独自漂流到异国他乡的感觉又回来了。是新的开始，只是这一次，有人陪着她一起走。她应该会更勇敢一些。　　 驱车赶往凌霄的学校，以往都是在校门口等着凌霄，这是第一次踏足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