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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平仄 蛋挞鲨 2450 2024-07-10 18:52
   她要怎么跟常盼说,才显得自己当初的保证不是无效的呢?   可惜时间不会倒流,方游也没有预知的能力,更不能在事发的一瞬间回来。   尽管她在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去买票了,可是路程再近,也不能瞬间回来。   方游一夜未眠,此刻站在移门前站了许久,最后伸出手,轻轻地去拉开。   一个小缝慢慢的扩大。   朦胧的天光从没拉窗帘的窗户照进来。   方游借着那微弱的光芒,看到常盼倒在地上。   小姑娘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她的书包扔在一边,拉链也没开。   像是就没拉开过,头发散在脸上,被遮挡的脸庞非常恬静。   平日里那股不用刻意放出的嚣张像是也沉睡了,变成了一种奇异的乖巧。   方游悄悄地走进去。   她先是把常盼的书包放到一边,然后对着睡倒在地上的常盼伸出了手。   但方游比划了很久,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在不吵醒对方的情况下让常盼不着凉。   最后只能缓缓地抱起常盼,像是对待易碎品一般,小心翼翼的把对方放到了床上。   而常盼,只是被放下的时候翻了个身。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头顶熟悉的灰墙,=。   常盼愣了好久,才发现自己躺到了床上。   她匆忙的下床拉开移门,看到是宋香萍空空如也的床。   走出房门,看到了许久未见的背影。   方游正弯着腰扫着地,陶瓷的餐具都碎得惨不忍睹。   年轻的女人正认真地清理细碎的瓷渣,听到动静,方游转头,冲常盼笑了笑:“醒啦?”   方游:“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去洗个脸吃饭吧,碗都碎了,妈出门买去了,你先用铁锅将就舀着喝几……”   “口”字还未说出来,方游看到了常盼的眼泪。   大概是发现自己的失控,常盼用力地用袖子去抹不听指挥的眼泪,然后别开脸,说:“我没哭,你别看我。”   第20章   这会正好是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的时候。   楼道里都是人与人交谈的声音,脚踩在楼梯上的声音也很响。   方游站在原地,也没上前,更没说话。   她只是无声地笑了笑。   方游笑的时候挺多的,也许是在外面习惯了,回家了反而不笑。   家是一拉开可以把疲惫甩开的地方,虽然她的家不怎么像个家,但好歹有个念想。   宋香萍从不问方游打工的事情,也不问方游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只是偶尔走在一起碰见熟人,才会简单的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在雁城读大学。”   宋香萍对自己培养出了一个大学生这件事非常骄傲。   方游通常只是笑笑,她习惯了宋香萍这副模样。   毕竟她说不得,也埋怨不得,最终那股气,涌到脸上,变成了一个比较刻板的笑容。   常盼没看到方游难得笑得好看一些。   昨天骤然升起的勇气此刻已经消失殆尽,唯一一点倨傲也因为刚才眼泪和话语的不一致而奄奄一息。   最后只能尴尬地盯着脚下已经干干净净的水泥地,半天都不敢转头。   方游没多嘴。   和以往每一个早晨那样,熬好粥端上桌。   今天和之前唯一不同的是,桌子有点摇摇晃晃的。   没有碗,只有一个大铁盆。   瓷碗瓷勺子都因为昨天的浩劫而丧命,只剩下坚实的铜铁产品,砸得还挺凹凸有致的。   常盼洗完脸出来看到方游,对方坐在补上桌腿却依旧摇摇晃晃的桌前,手撑着脸,昏昏欲睡。   她没什么胃口,囫囵地喝了几口粥就草草收尾了。   常盼整个人都有一种透支过度的疲惫感,坐在一边的方游每次都险些趴下的时候骤然清醒,几次之后,常盼看着都觉得她很可怜,她说:“你睡一觉吧。”   方游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又重新戴上眼镜。   她平日面色严肃的脸因为困顿反而生出了一种完全相反的柔软,但这种柔软转瞬即逝,眼镜一戴上,方游又变成了那个可靠的长女。   她好像从来不会有怯懦的时候,坚强是她的保护色,只要活着,她就一直拥有。   方游摇头:“不了。”   她站起来去一边台子上给自己泡了杯茶。   搪瓷的杯子泡着茶,方游看了看,发现泡不开。   水是温的,但她太需要一个清醒的心理暗示了,最后还是喝了。   方游:“等妈回来,我问她要电话,然后取钱,还给人家。”   她背对着常盼站着,一手撑着用一块木板随意搭着的作为摆热水瓶的台子。   也许是出来的太过匆忙,穿着一双短袜,露出的脚踝更是清瘦。   好像用手一握,就能握到骨头,看一眼就能想到被硌到的触感。   常盼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昨天的闹剧睡了一觉之后好像变成了一个梦。   梦里如何跌宕起伏,再睁开眼都又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甚至生出一种昨天存在的不是自己的感觉。   方游问:“吓到了吗?”   她转身看向常盼,声音也很疲惫,仿佛沾着满身的尘埃,如同一个远行的旅人,又像是一个木偶,即便跑的再远,这边一拉绳,她还是得动一动。   常盼不知道方游烦不烦,但她想,如果是她,是一点也不想管的。   她摇了摇头。   常盼一觉醒来觉得迷蒙。   她都不知道那把丢在楼梯的刀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情绪一上来,恨不得一把菜刀砍倒所有人,那个劲儿头一过,又觉得匪夷所思,还觉得自己有点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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