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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问 罪

隐者 谁我 2719 2024-07-10 00:50
   当梅子轩在电话里说曾克凡在他这儿,要跟他说话时,段留一小小地吃了一惊,应了那句做贼心虚的俗话。曾克凡随口一问回来了,他说回了,曾克凡接着发出邀请,劫后余生,一起喝一杯,让你嫂子整个火锅,段留一说好啊。    去的路上,段留一一路留意着是否有人堵他或跟在后面。私人聚会,尤其是去曾克凡那,他没让厅里给他配的护卫跟着。    到了灵雀湖别墅区的地界,军*情*局在这里不仅多设了一道警戒线,还增加了两组游动哨,凭添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氛围。车子开到曾克凡的小院门口,段留一嗯了声喇叭,曾克凡应声从屋里出来相迎,开玩笑说你大驾光临还非得让我亲身接驾呀你。    站在那的段留一突然喊了声“等等”,曾克凡不明所以地停下脚步,却见他望着湖对岸在说:“你这在狙击枪的有效射程内呀。”    曾克凡遂抬脚朝他走去着说:“我当你真发现了哪里不对头呢,放心吧,老盖在对面安排了游动哨。”    扭过身来的段留一见他独自一个,遂问,老梅呢。    曾克凡说,我怕他沾火星,没让跟来。段留一心里便有数了,这是要开刀问斩的节奏啊。    梅子轩的确是准备一道过来的,曾克凡也没不让他来的意思。人都到了楼下,警卫张跑拢来悄声对曾克凡说,有形迹可疑的人在附近逗留,打电话到局里,毕中闵带了些人过来,人跑了。    曾克凡一想,正好,遂跟梅子轩说,这当口小心为妙,别把你给牵连了,算欠你一顿。    梅子轩笑他风声鹤唳,也就没坚持。    听他这么一解释,段留一哼了声算是接受了,然后埋怨他怎么就把关鹏给放跑了的,搞得出个门都心惊肉跳的。    饭厅里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的曾夫人迎到堂屋里来,也跟着埋怨说,害得咱儿子闺女今年寒假一个都回不来了。    夫妻俩的老大是个儿子在昆明念大学,他下面有对龙凤胎念中学。战时,重庆但凡有些头脑和能力的官商,俱都将子女送往云贵两地读书或生活,以避战祸。    曾克凡说,让你过去陪他们,你不干,现在埋怨上了,活该。    夫人狠狠戳了他额头一下说,谁让你是当家的呢,我自然得先紧着你,早知道我真该一走了之的。    曾克凡把段留一往饭厅里让着,成心怄她说又没人留你。    孰料曾夫人咯咯一笑说:“我留都留下来了,你气也气不走我。你们哥俩先喝着,我弄两个菜给外面的两个小兄弟送过去。”    这哥俩往桌子跟前一坐,用一句酒桌上的套话,都酒过三巡了,净扯着些没盐少醋的闲话,那种寡淡跟吃火锅的热烈气氛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不仅显得生分且尴尬,心里各自有数,段留一是客,话头当不由他挑起。    实在再也按捺不下去的曾克凡用手里的筷子敲了下铜制火锅的锅沿叹一声道:“有意思吗老段?”    段留一装作没听清:“你说什么?”    曾克凡接着又敲了一下重的:“说说照片的事吧。”    “什么照片?”段留一接着装。    “还装佯?”    “没头没脑的,你得跟我把话说清楚呀。”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那得有口棺材在那呀。”    “我问你,你失踪的这些天干了些啥?”    “谁跟你说我失踪了?去下面转了一圈。”    “重庆这边火烧火燎的,你还有闲心去下面搞狗屁的视察,哄鬼呢。”    “这边不是有你吗?我那是顺道的事。”    曾克凡将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使劲一拍,怒道:“你非逼我掀了桌子是吗?”    给在外面呆着的司机刘和警卫张送过饭菜的曾夫人袅袅地走到曾克凡身边坐下,抚了抚他的手背,温言软语道:“就知道你俩有事,但也不至于放这等狠话吧。”    曾克凡欲从她手里抽回手来,曾夫人使了把力攥在手心里,转而笑对段留一轻言轻语道:“你真想让他掀了桌子呀?”    段留一轻声喷了口笑,对曾夫人竖了竖大拇指说:“还是夫人狠。但实实在在这事怪不到我头上,是他诱使我这么做的。”    “你胡说什么?”曾克凡自然怒了。    “别就晓得发火。你敢不承认是你亲手惹我犯的职业病?”    愕了一愕的曾克凡苦笑道:“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但你少拿职业病当借口,你就是居心不良。”    面露得意之色的段留一说:“居心不良略过了些,有备无患准确些。”    曾克凡拿筷头指着他说:“你要备着做什么?简直就是用心险恶。”    被他俩闷在葫芦里的曾夫人打了下他的手问:“你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说的些什么呀?”    曾克凡仍指着段留一,你让他说。    段留一伸出筷子夹住他的筷子,你还好意思让我说。    两个人像孩子似的隔着桌子用筷子打了会儿架,一下忍不住都笑了起来。曾克凡将筷子扔在了桌子上颇气馁地叹一声对夫人说:“这家伙捏住了我的短,在背后搞我的小动作。”遂将日前在岳阳发生的那惊险一幕一五一十说予了夫人听。    “我至今都搞不明白,那一刻怎么就那么地沉不住气,若是被对方看出来了,不是亲手毁了他吗?”自始至终曾克凡都没提俊彦的名字或代号。    “也就是我而已,换做任何人都韵不出这里面的味儿,别想太多了。”段留一给他酒杯里倒满了酒跟他碰了下,反过来安慰他。    不说则已,曾克凡再一次拿筷子指向他警告道:“老段,有些规矩是碰不得的,千万别因此毁了我们二十年的交情。”    正了正脸色的段留一分别看了他和曾夫人一眼,郑重其事道:“晓得的,什么也大不过我们之间的友谊。”    曾克凡这才缓和了脸色跟他碰了下杯说,晓得就好。    孰料从不当人面指责曾克凡的曾夫人却沉吟着对他说:“我说老曾,你是不是老了啊,怎能犯下这等低级错误,这是要命的。”    曾克凡似无奈地拍了下脑袋自嘲道:“谁知道当时脑子里想些什么,一下就懵了。”    客厅的电话铃响了,曾夫人嘴里说着,怕不又是丫头打来的,起身去接了电话,旋即冲客厅里喊,是毕科长打来的。    曾克凡过来接了话筒,毕中闵在电话里说,一厅的葛迪下班后独自一人在外面喝了酒,突然就从后门溜了,去向不明。    挂了电话的曾克凡心里想,他莫不是因下午詹维本对他的恶劣态度而对他动了杀心吧。以他当下的处境和心境,这事极有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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