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的金大画家逗了“乐乐”一会儿,交到阿彩的手上,往湖畔那边努努嘴,带“乐乐”去玩会儿吧。 正中下怀的阿彩恨不能朝他山呼万岁,牵着“乐乐”屁颠屁颠地跑去。还没跑到跟前,好几名男生女生纷纷围了过来,嘴里喊着“乐乐,乐乐”,逗着“乐乐”玩儿。瞬间成为了明星的“乐乐”乐得竖起后爪朝他们怀里直扑,阿彩便松了手中的铁链由着他们乐去,她自己则转到那些画板跟前有模有样地欣赏起来。 “画得真是好啊,要是画里有人就更好了。” 一名女生瞅了她一眼嗤之以鼻道:“别不懂装懂好不好?这是风景画儿,不是你个小丫头片子玩的洋画。” 阿彩嘻嘻一笑说:“风景画儿就不能画人么?” 女生翻了她一个白眼:“去,去,哪儿好玩哪儿呆着去,土包子。” “土包子”阿彩便转到了另一个画板前,离着邓倩还有着七八公尺的距离。小哥哥秋枫告诫她,要特别注意邓倩周围的某个女生,这人就是日本人派来监视邓倩的,也许是中国人也或许是日本人。此时邓倩左边是一个男生,右边是个女生,男生没画画了,半转过身子看同学们在逗“乐乐”玩儿,而那名女生则与邓倩一样,似乎仍在专心画画。阿彩先转到那名女生身后看着她画,女生似不经意地扭头瞧了她一眼眉头一皱,她忙后退了一步,再转到了邓倩的身边,在利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名女生视线的瞬间,动作迅速地从腰里摸出小哥哥交给她的那张折叠起来的蜡笔画,扔到邓倩身体内侧也就是她双脚之间的脚下。 似乎愣了一愣的邓倩扭头看了阿彩一眼,阿彩眨了下眼睛,邓倩迅疾地伸手将蜡笔画捡了起来。就在阿彩松了口气之际,她身后的那名女生喝一声“你在干什么”,一下猛扑过来一把拉开她。 阿彩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悸,嘴里说:“我在看她画画儿呀。” 满面狐疑的女生分别看了她和邓倩一眼,走到邓倩跟前问:“她刚才是不是交给你什么东西了?” 强自镇定的邓倩摇摇头:“你说什么?我又不认识她。” 女生朝大树下的金大画家那边招了下手,金大画家身后的两名小日本拔脚跑了过来,女生指着阿彩对他们说一声“看住她”,然后对邓倩喝道:“你站起来!” 邓倩纹丝不动道:“小美,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凶了?你要干什么呀?” 女生逼到她面前冷笑道:“别装了,我什么人你应该早就猜到了。告诉你吧,我是日本人,叫庆子。现在我要搜你的身,看她是不是交给你什么了。” 霍然起身的邓倩推了她一把:“你凭什么?太无礼了。” 瞧着这边不对劲的金大画家大步走来,与此同时,那名米老师也走了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庆子蛮横地对她嚷了声“不关你的事”,然后冷笑着对邓倩说:“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让我的日本同行来搜你的身了。直尾君,搜她。” 抓着阿彩的小日本直尾松开了她的手,逼到邓倩的身前,看情形不妙的金大画家跑着过来了大喝道:“住手!你们要干什么?” 庆子朝他鞠了一躬指着阿彩说:“校长,我怀疑她给了邓倩同学一个什么东西,具有某个图谋不轨的动机。” 金大画家分别看了阿彩和邓倩一眼问庆子:“你到底是亲眼看见的,还仅仅是你的怀疑。况且她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图谋不轨的动机?” 这时,另一名抓着阿彩的小日本将空着的一只手伸进嘴里发出一声尖利的呼哨,几乎于下一秒,从金家二少的庄园里冲出一人飞快地朝湖畔跑来。 角山这边厢,正从望远镜里紧张地注视着湖畔动静的毕中闵嘴里惊叫了一声:“咦,秋枫,这人好像是你的那位表哥欸。” 其实,在矢岛从庄园里跑出的刹那,秋枫便已经看得真真切切的了。雅子会派人到黄陂来,本在他意料之中,但矢岛出现得太不是时候了,而他又不可能不让毕中闵现身角山,此时他只能编瞎话先应付一时了,这他最拿手。 “是有点儿像,但绝对不会是我表哥,或许长得有些像吧。” “是吗?”毕中闵聪明地没有追问下去,满肚子的疑问在这个关头也只能暂且放下,眼前发生的陡然变故已经让他够焦心的了。 跑到湖畔的矢岛分别看了陌生姑娘阿彩和一脸愤然的邓倩一眼,问庆子怎么回事。庆子如是一说,矢岛向金大画家鞠了一躬态度十分恭谨地说:“二少爷,事情的既然出了,我得对您的安全负责,万一这个小姑娘带进来什么武器交给了邓倩小姐,她的若对您的图谋不轨,我的不好交代。” 金大画家怒道:“你看她身上像带有武器吗?我是她的校长和老师,与她情同父兄,她为什么要杀我?荒唐!” 矢岛道:“这个的现在不好说,不如我们给邓倩小姐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让庆子小姐搜搜她,不脱衣服的就不存在人身侮辱的问题,你的看可行?” 忍着性子的金大画家爆喝一声:“岂有此理,在我的家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矢岛岂又把他放在眼里,朝庆子喝道:“你的还愣着的干什么?搜——!” “放肆——!”大喝一声的金大画家朝庆子冲去,直尾掏出王八盒子顶住了他的胸膛,金大画家挥起一拳打落了他的枪,庆子与另一名小日本齐齐掏出抢来对准了金大画家,邓倩纵身一跃挡在了他的身前,庆子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反了天了!来人!”金大画家振臂高呼一声。 周围正瞧着这一幕的金家护院队的护院们抄起手中的枪围聚过来。 角山这边,毕中闵一声吆喝:“——狙击手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