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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晚餐

谍雾谜海 醉酒之徒 3786 2024-07-10 00:48
   “周娥同志,你用不着说对不起,我们红党人也是吃五谷杂粮的,人之常情的事情我们是理解的,也是被允许的。但切记,凡事都有个度,越过这个度可就是犯纪律的事情了,别忘了你入党的誓词和你入党的初心。”    说到这里,谷卿宇收起轻松的口吻,语气一下子变得严肃和郑重起来,“虽然对你的推荐最后还要经过组织上的讨论,你去不去得成上海还要看组织上最后的决定,但你现在就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一旦组织上同意你去上海,你必须马上启程。明白吗?”    “明白。”    “另外,我得提醒你一下组织纪律和保密原则……”    “马同志放心,我绝不会去违反组织纪律和保密原则的,今天的事情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    营地大街。    一进门,李遮阳就闻到一股很是浓郁的奶油香味,正准备伸出鼻子去找香味的来处时,就见卡瓦略端着一盘热腾腾的蛋挞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看到李遮阳,卡瓦略脸上露出一个很是夸张的表情,“哦天啦,秦,你回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不不卡瓦略先生,我回来得刚刚好。”    李遮阳说着伸手从盘子里捡起一块蛋挞,在嘴边吹了吹,扔进了嘴里。    “味道怎么样?”卡瓦略的脸上露出希冀的表情来。    李遮阳摇头,“不怎么样,比起我们的回锅肉和红烧肉来可是差远了!”    希冀的表情不见了,呈现在卡瓦略脸上的是愤怒,“主啊,快来惩罚这个家伙吧,让这家伙现在就变成一盘猪肉吧!”    “卡瓦略先生,有我的电话没有?”说着话,李遮阳把一个港元硬币扔给了卡瓦略。    接住,看过,卡瓦略脸上的愤怒立刻被笑容所取代,“我很抱歉秦,没有你的电话,你如果实在想接到别人的电话,我可以让我的妻子给你打,但你得付钱。”    “得了吧卡瓦略先生,你的妻子都能当我外婆了,咱们不能这样开玩笑。行了,我得洗澡去了,就不和你聊了。”    说完,李遮阳径直进入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拿上换洗衣服,洗了一个澡。    洗完澡,李遮阳没做耽搁,和卡瓦略打过招呼,便直奔停车地点。    临近停车的地方,李遮阳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自己,他这才拉开后座的门钻了进去。    车里只有周娥一个人,坐在驾驶位置上,谷卿宇已经不知去向。    “你们那个马同志呢?”拉上车门,李遮阳向周娥问道。    周娥答道:“他有事先走一步,你有什么要说的话或者要办的事可以和我说。”    “也没什么要说和要做的,就随便问问。”李遮阳答道。    周娥发动了汽车。    “那个马安是你的上级吧?”李遮阳问道。    ……    晚七点,离开周娥在街上闲逛了好一阵的李遮阳出现在了位于民国大马路上的葡萄园餐厅。    在侍应生的带领下,李遮阳来到了餐厅二楼。临窗位置,李遮阳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哈特曼。    “谢谢,我自己走过去就可以了。”    李遮阳向侍应生称谢一声,然后向郑扭头望着窗外景色的哈特曼走了过去。    “让你久等了,哈特曼先生。”到桌前,李遮阳向哈特曼招呼道。    听到声音,哈特曼回过头来,脸上展露出来笑容,“哦秦,这次你很守时,我以为你又要放我鸟了。”    “哈特曼先生,那不是鸟,是鸽子。”说着,李遮阳在哈特曼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哈特曼眼睛眨眨,“鸽子它不是鸟吗?”    “赞美上帝和让上帝见鬼去吧——哈特曼先生,你敢说这两个上帝是一个上帝?”李遮阳问道。    “哦天啦,秦,你在嘲笑我。”    “不不哈特曼先生,这不是在嘲笑,我这是在和你探讨,探讨事物的本质。”    “算了吧秦,你我都不是哲学家,不是探讨事物本质的料,咱们还是说的别的吧——秦,你吃点什么?”    “一样吧,你吃什么我吃什么,免得待会儿眼馋对方那份。”    “那先给你来杯葡萄酒吧。”    ……吃着、喝着,两个人都没有提矿石的事情,即便是与时局有关的话题,稍有不慎谈及到了,两人立刻就将话题移开,都尽量去回避,真真的只谈风月不讲国事。    盘中的牛排只剩一丁点的时候,哈特曼突然扔下风月,用很是佩服的语气对李遮阳说道:“秦,我真的很佩服你,这一顿饭都要吃完了,你竟然连问都不问一声。”    李遮阳肯定说道:“我不需要问。”    “为什么?”    “你要没带钱来,就不会坐在这里,也不会有心情和我开玩笑,而是在回里斯本的船上——我没说错吧,哈特曼先生?”    “秦,你没去学心理学可真是可惜了。”    “学心理学哪有商人挣钱多。”    哈特曼摇头,“秦,你猜错了,我没带钱过来,我只带了一把钥匙。大西洋银行保险柜的钥匙。”    说着,哈特曼从怀里掏出皮夹,从里面取出一枚钥匙递给了李遮阳,说道,“抱歉秦先生,我们也缺美元,所以我只能用黄金给你付款。黄金我已经存进大西洋银行的保险箱里,保险箱号是141——作为歉意,那些军火秦先生就不需要再付钱了。还有,秦先生你要的那些物资货款,我已经从你应得的那部分里扣了出来,毕竟当下不同于以往,凡事还是谨慎一些好,希望秦先生不要介意。”    “这没什么好介意的,理应如此。”    应付一句之后,李遮阳收起了钥匙,问道:“哈特曼先生有没有兴趣把生意做到别的地方去?”    “当然!不过你要说的别的地方是你们中国的腹地,那我还是——”哈特曼很是坚决的摇了摇头。    李遮阳知道哈特曼摇头的原因。    二战虽然已经开始,但也只是开始,轴心国还没有真正的穿一条裤子,盟国也还是一片散沙。    说得更具体一些,法兰西还没有投降、伦敦还没有挨炸、巴巴罗萨计划还没有萌芽、珍珠港还没有被袭击,大西洋对岸的美利坚老爷们还在为美日、美德贸易殚精竭虑……    整个世界硝烟弥漫,列强们却仍然以某些不为人知的形式实现着它们之间的互动,如波兰、如捷克、如民国,不过是这些互动里的一块块筹码……    作为德日互动的一部分,第三帝国是不会把刀叉伸进日本人的盘子里切肉的,除非——也只能是贸易,哪怕这种贸易只是形式上的,就好像哈德曼知道他李遮阳要干什么却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为他提供军火上的帮助一样。    只要不是我干的,受难者不是我,一切就都与我无关!    这不仅是哈德曼、是第三帝国的心态,也是整个世界所有列强的心态。    “放心,不是你说的那种地方,是装上船就能走的地方。”李遮阳说道。    哈特曼一脸灿烂,“太好了!哦,我亲爱的秦,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来,干杯!”    “干杯。”    李遮阳举起了酒杯,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后背再次感受到了一种灼热,这种灼热不及背对刘义光六人时那样的滚烫,却又比发现纪香贵子时的那种热度强上了一些。    有先例在前,李遮阳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虽然不知道盯上自己的属于哪一方——澳门警察、日本特务、军统、本地帮会还是以绑票为生的土匪之类的,但被人盯上却已是不争的事实。    “秦,你……没事吧?”哈德曼的声音响起。    李遮阳惊醒。    “没事。”李遮阳摇了摇头。想了想,他决定让哈特曼给方水生打一个电话。    “对了,哈特曼先生,待会儿能帮我打个电话给水生吗?”李遮阳问道。    “没问题。”    “那好,就麻烦你在电话里告诉他,就说他的那个富家女友在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等着他,她是偷跑出来,让他要见她就赶快。”    “秦,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需要我帮忙吗?”这样说的时候,哈特曼开始四处打量。    “不要东张西望!”李遮阳赶紧制止,然后说道,“是遇到一点麻烦,原因我想应该就和之前见过你的那些人商人一样,可能有人不希望我们再见面。就这样。”    哈特曼一脸担心,“能解决吗?”    “没问题。这都解决不了,以后还怎么在澳门立足。”    “秦,我很抱歉给你带来麻烦。”哈特曼脸上带着歉意。    “你要真感到抱歉,账单就由你来付吧。”    “天啦秦,你可真抠门,你可是刚收了一大笔钱……”    ……    哈特曼的电话打来时,方水生正在那栋租来的屋子里切牛排。    牛排是方水生自己下厨做的,很硬,给方水生一种正在切石头的感觉,不过比起刚吞进肚里的第一块牛排,这块无疑要进步许多,如果这块称之为石头的话,刚下肚的那块简直就是一块铁!    但即使是一块铁,对以前的方水生来说,也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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