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落水狗!天牢里的相见!
看着一个个熟悉的身影,那刚刚还在酒楼聚会上的商贾顿时在心中大骂卑鄙! 居然都不通知他们一声,平常一口口兄弟兄弟叫的那么亲切。 结果呢? 关键时候就背刺一刀! 有福同享,有难我上? “阮兄,阮兄!” 他眼尖看到了人群中的阮镇,赶忙挥手喊道。 “哦?你也来了?” 阮镇拿着新鲜出炉的印花税票不停数着。 “阮兄,你不厚道啊?怎么能不通知我一声呢?” “我也是刚刚才来,就这,先走了啊!” 阮镇明显不想和他多说,迈步匆匆离去。 彭真和闽南镇也都买到了印花税票,但是轮到他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不少商贾齐齐大喊:“什么时候才能再印刷出来?” 门口的小吏大声解释:“很快,很快就行,诸位不必慌张。” “这哪能不慌?” “就连陆仲亨都因为印花税票损失惨重,我们这小胳膊小腿的可扛不住!” 不管小吏再怎么说不用着急不用着急,但门口的人还是越来越多。 税课司主事沈缙在屋内忙碌,整个人鼻孔都美的冒泡。 哪个商人没有背景? 每年为了征收到足够的赋税可是赔了不少笑脸。 因为只有搞定了大商人税收才会足额! 买菜的老农能交多少? “还是欧阳大人有本事啊!” “快去看看,印花税票印好了没有?” “还有,苏州杭州扬州的账本送来了吗?” 东宫。 朱标拿着一本奏疏,上面写到: “启奏太子殿下,截至目前为止,应天,苏州,杭州,扬州四地已然售出印花税票一百三十七万两!” “臣税课司大使沈缙询问,是否将印花税推行至天下?” “到时候,大明国库必然充裕!” 朱标将奏折递给胡惟庸:“胡相,你怎么看?” “一切由殿下决断,臣奉命行事。” 朱标轻笑一声,反身坐在龙椅上:“先不推行。” “再挑选几个商贸发达之城市推广便是。” “依照此例。” “中书省执行。” “微臣遵旨!” 朱标拿起朱笔写了一行字,让宋和将奏疏递给胡惟庸。 “另外,还有两件事。” “印花税由买方负责缴纳!” “孤知道现在不过是打了个时间差而已,长此以往类似陆仲亨这种人必然会在购买田地的时候压价,将印花税摊派给小民!” “土地是百姓命脉,除却那些一心攀附的奸恶之辈外,什么时候他们才会想着将其卖掉呢?” “一定是最缺钱的时候!” “既然着急出手,那被怎么压价都有可能!” “但印花税,必须由买方承担!” “这是朝廷的规矩,假如有人阳奉阴违被卖主告发,按照大明律法从严从重处置!” “微臣遵旨!” 胡惟庸就好像个无情的领命机器一样,不管朱标说什么他只说遵旨。 “陆仲亨押回来了吗?” “已经回到应天,是否将他带来这里呢?” “不,等父皇决断吧。” “遵旨!” 朱标摆摆手让胡惟庸下去,又让宋和也下去,等到大殿内空无一人的时候,他再次将关于印花税的奏折拿了出来。 仅仅四个城市就收到一百万两,这说明什么? 说明陆仲亨被处罚让很多人心慌,一定有人在暗中大批量兼并土地! 洪武三年订立的户贴恐怕已经不准。 需要和父皇说一下这件事,尽快重新丈量天下土地! 朱标提笔本想写一封奏折,但转念一想: 东南有倭寇,广东尾大不掉,云南有梁王,北元时常入侵,内部勾心斗角,江南不稳。 就连大明各县各府的官员都有空缺。 那些所谓的名士宁可自残也不愿意出仕,不知道他们打算给谁殉葬! 可恨! 假如现在提出丈量土地,那恐怕天下顿时就会陷入狂风暴雨当中。 “不合适不合适。” “就连一点风都不能放出去!” 朱标将事情埋在自己心中,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特别是银行写了封奏折,差人快马加鞭送到山东。 如今朱元璋已经北巡到了山东大运河一段! 离开大殿的胡惟庸也写了一封奏疏,也是讲的银行之事,同样发往了山东! 马贯提出联合淮西的力量成立一座银行,不是为了与陈雍对抗,陈雍还不到那个级别。 他们看中了银行敛财的能力! 胡惟庸没有立刻同意,因为在此之前他先要试探一下朱元璋的想法! 天牢。 哗啦哗啦的锁链声响起,陈雍正在看书呢,听到声音将头转了过来:“这是又有新人了?” 茹胖子走后他还有点孤单呢。 虽然有报纸解闷,但杨学明可没有茹瑺那种时时刻刻能逗人笑的本事。 “哦?” 蒋瓛说道:“先生,这是户部侍郎姚哲。” “另一个,是户部山东清吏司主事万安!” “稀客稀客啊!” 陈雍将手中的书放下,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姚哲恶狠狠的瞪着陈雍。 假如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么可能会来到这种地方? 一股阴暗潮湿的味道!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陈雍早就被五马分尸了! “先生,将他们关哪儿呢?” “别客气,老领导来了怎么能不招待一下呢?” “就关旁边这儿就行!” “锁链也解开!” “好!” 经历过无忧洞的事情,蒋瓛折服于陈雍的智慧,唯他唯命是从。 锁链刚刚解开,万安就没有形象的扑倒了栅栏上,撕心喊道:“陈雍,我杀了你!” “我杀了你!” 陈雍哈哈一笑:“你在户部郎中这个位置上都杀不了我,何况现在呢?” 万安骂道: “印刷宝钞本就是有利天下的事情,让你硬生生阻止。” “不就是害怕银行里的那点钱被抢走吗?” “以一己之心夺天下之心,卑鄙!” 陈雍只当做狗叫了:“都到这里来了还嘴硬呢?” “你印刷宝钞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当了婊子就别打算立牌坊了。” 他倒了两杯茶水:“喝点吗?” 万安疑神疑鬼。 “放心,没毒。” “我可不想让你们死了,毕竟还有很多事要问呢!” 姚哲将茶接了过来一口饮下,万安见状也咕咚喝了一口。 “陈雍,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你死心吧。” “说都不要说出口,我不会告诉你的!” 万安冷哼一声:“我也一样。” 陈雍言道:“那茶水里面虽然没毒,但是放了泻药!” “你!!” 听闻此言,姚哲双目一怔,右手指着便骂道:“你真卑鄙!” “那泻药力度很大,你又没有纸,只能用稻草来擦。” “说出来我就给你纸,怎么样?” 姚哲将牙齿咬的嘎嘣作响:“你都这样羞辱我了还想着从我这得到答案?!” “不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被关到这里来吗?” “你就得意吧,我告诉你!” “总有一天你会笑不出来的!” 呜呜呜呜~ 刚说到这里,姚哲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他脸色一变,赶忙四下寻找。 陈雍笑道:“起码在我笑不出来之前,你先笑不出来了。” “这就好!” 姚哲扒在栅栏上大声喊道:“有人没有,狱卒呢?” “将恭桶拿来,本官出恭!” 万安早就忍不住了,双腿哆哆嗦嗦。 陈雍害怕发臭,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推开牢门向外走去。 “你干嘛去?” “到溜达的时间了,我去外面转一圈,每日不活动身子都快生锈了。” “你这特么还是坐牢吗?” “是啊!顶多能溜达到刑部大堂,我这不是还在牢房里吗?” “你!” 姚哲没心思和陈雍斗嘴,捂着肚子站在那里,“快点,老夫出恭!” 秋天,菊花盛开的时候。 翌日清晨,蒋瓛来到牢房,姚哲万安两人脸色煞白躺在地上。 “这拉的不少啊!” “跟我走吧,侍郎大人要提审你们!” 可两人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了。 无奈,蒋瓛只能找了四个狱卒将人抬到大堂上。 如果要定罪便需人证物证,虽然他们的欺君之罪在朝堂上已经坐实,但还是要走一遍流程,刑部归档的。 后来朱元璋就是因为嫌弃这个太麻烦,还被中书省暗中阻挠,才选择让锦衣卫直接动手! 抓人,审问,杀人一条龙服务。 茹太素穿着官服坐在大堂上面,身旁是主簿和照磨,下面站着衙役,手持水火棍。 当看见姚哲二人那一脸发虚的表情之后,他奇怪问道:“罪犯这是怎么了?” 蒋瓛言道:“应该是平常大鱼大肉吃多了,不适应牢房里的饭,昨儿拉了一晚上!” “找个大夫来给他们瞧瞧,这模样怎么回话啊!” “是!” 大夫开了几副药,可还是得将养将养,这样便又推辞了一天。 茹太素让主簿照磨衙役等人全部退下,只留下毛镶帮忙做记录。 他问道:“姚哲,超发宝钞这件事,你认吗?” “认。” “将通商银行苏州分行提供的账本当做物证,再将户部宝钞司的吏员当做人证,就此入档。” “那,勒令所有的大商人将宝钞先行捏在手中,不允许发出去,这是你示意万安去干的吗?” 虱子多了不痒。 足足拉了两天,姚哲已经没心思反抗了。 “是。” “纸条是谁写的?” “我写的!” “当时有第三个人看见了吗?” “没有,那些商贾是后来才看到的。” “纸条呢?” “已经烧了!” “陈雍是你诬陷入狱的吗?” “是~~~”话刚说出口,姚哲突然意识到了不对,瞬间拐了个弯:“是~~什么?” 他故意将是这个字拉的很长很长,和什么连在一起。 姚哲一脸后怕,“我不知道你在问什么!” “你刚刚可已经说是了。” “我说的是‘什么’,茹大人,我口音有点重。” “这不能算呈堂证供吧。” 茹太素点点头:“不算!” 差点就着了道! 姚哲不敢在放松,生怕茹太素突然问出什么问题来!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来了。 “茹大人,这是太子殿下让奴婢交给你的。” “是什么呢?” “不知,是从御驾发来的!”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