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 云秀生怦然心动。 平儿也是金钗,还是副册上的,强化幅度仅次于正册十二金钗。 人处世也好,人品性格都没得挑。 最关键的是平儿身材脸蛋也是一等一的,颇有王熙凤的模样,尤其身材,和王熙凤很相似,性情却比王熙凤温柔细腻太多。 平儿是绝大部分男人的理想型。 无视各路专家乱七八糟地过度解读,平儿在原著中的表现堪称完美。 如果能得到平儿,还真值得一试。 但问题是王熙凤这个要求真的离谱。 王熙凤现在就没有任何可能拿到诰命,只因贾琏没有爵位,没有正经职务,更没有机会立功。 就算走通戴权的关系也没用,因为贾家实在太过引人注目。 而且贾琏是荣国府嫡长孙,王熙凤又是王子腾的亲侄女,身份也比较敏感,给这对夫妻任何赏赐都会被外人视作某种风向。 所以,除了皇帝和太上皇,谁也不敢胡乱插手。 再说了,就算戴权有那个能耐插手这事,他也联系不上啊。 之前不过是仗着先知先觉的优势狐假虎威坑荣国府银子而已,又不是真能影响永兴帝选妃之事。 他是骗子。 可不会真把自己当作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所以,再次摇头:“不行,真不行,这个真办不到,至少现在一点机会也没有。” “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贾琏封爵,或者袭爵。” 王熙凤闻言,顿时丧气。 公公贾赦才四十出头,没病没灾,还能活好久,至少二十年起步,丈夫说不定会走在公公前边。 封爵? 那更不可能。 现在的大景王朝等闲不封爵,只有立军功才有机会,就丈夫那三两下的功夫,上了战场怕是连一下子都使不出来,还封爵呢。 想到这,直接瘫在云秀生怀里不愿意再动弹。 云秀生用力挺直腰杆:“别闲着啊,动起来。” “唔……你自个儿动吧,我没力气了,”王熙凤闷哼一声:“都是个指望不上的,呸。” 云秀生大怒:“说谁呢?说谁呢?找打,看枪!” 良久。 王熙凤依旧不甘心地追问:“真没机会?” 云秀生点头:“一点也没。” “再加个迎春,怎么说?” “嘶,你这娘们好狠的心,小姑子说卖就卖?” “什么叫卖?这是给她找个好归宿,你这狗奴才虽然卑鄙无耻蛮横下流,却也勉强算是个靠谱的,就她那面瓜似的性子,跟了你才不会受苦,但凡嫁给其他人,绝对有吃不完的苦头。” “算你有眼光。” “所以,行不行?” “不行!” “还不够?” “不是够不够的问题,你就是把探春也给我,我也办不到。” “真的?” “不然呢?” 云秀生其实有点心动,因为王熙凤真能办到,以她的身份和能力,拿捏两个不受重视的庶女比拿捏两只蚂蚁还轻松。 但这事真不好办。 而且,就算有办法,代价也太大,换两三个女人,不太值得。 对付荣国府里的金钗,他自有办法,还没沦落到跟王熙凤做交易的地步。 这么多金钗,除了还没出生的巧儿以及早已经被贾雨村弄回家的娇杏,剩下的他都想要。 只是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总不能假扮采花大盗潜入荣国府一夜之间夺走她们的红丸,那就太下作了,也必然会闹出人命。 王熙凤听到云秀生的话,彻底熄了当诰命夫人的心思,懒洋洋地趴在云秀生怀里任由云秀生摆弄。 云秀生摇头好笑,这个蛇蝎女人果然与众不同,只有名利才能让她振奋起来,坏也坏得纯粹。 想到这里,随口问:“你们府上去年东北那七八个庄子赚了多少银子?” 王熙凤懒洋洋地答道:“十万左右吧,银子不多,主要是柴炭和米粮,还有各色稀罕物。” “比往年多了少了?” “少了许多,”王熙凤来了一点点精神,冷笑道:“分明就是庄头贪污,可府里大大小小的主子们愣是不管不顾。” “你没打算整治一波?” “姓乌的兄弟俩跟赖家一样是多年的家生子,跟着国公爷打过仗的,我可不敢碰他们的霉头,而且黑山村天高皇帝远,来回一趟就得小半年时间,一路上又兵荒马乱,除了他们兄弟俩,还有谁愿意去那地方当庄头?把他们兄弟俩收拾了,那庄子离荒废也不远了。” 王熙凤说到这里,忽然挑眉:“你这狗奴才倒是可以去东北走一趟,收拾了那兄弟俩,再挑选俩靠谱的庄头,如此又能得好几年的丰收。” 云秀生太守就是两巴掌:“你都说了路途遥远兵荒马乱,还让我跑一趟,想借刀杀我?” “你武艺这么高强……” “那也不能自寻死路,”云秀生五指收紧狠狠抓了两把:“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 “你们荣国府在那边有七八个庄子,我们宁国府却只有一个,不如把我们这个卖给你们,你们多一份收益,我们少一点麻烦,怎样?” 王熙凤顿时心动。 虽说庄头乌进忠一直在贪污收益,但每个庄子每年依然能上交一万两银子的收益,买下来绝对不亏。 而且黑山村的庄子是可以代代相传的永业田,收益是永无止境的,可以说是一本万利。 但她没有被冲昏头脑:“你打算卖多少银子?” 云秀生也不急着收杆,笑道:“就是这么个想法,具体卖多少银子还真没考虑过,就算要卖,也得跟蓉哥儿夫妻俩商量商量。” 王熙凤却急了,大肥肉到了嘴边却尝不到味儿,抓心挠肺地痒痒,再次扭动腰肢,撒娇:“马上九月入秋,到十月东北那地方就要入冬,得早作打算,你赶紧问问,把这事儿定下来,大不了我做主给你添点银子。” 云秀生心里暗笑,蛇蝎女人果然是个急性子,见钱眼开,见了好处就走不动路,一钓一个准。 看以后怎么拿捏她。 嘿嘿。 拿捏住这个蛇蝎女人,以后的荣国府…… 想到这里,故作犹豫片刻,点头道:“行,我问问。” 王熙凤却忽然反应过来:“你们府上不会是缺银子了吧?” 云秀生无语,这才发现宁国府缺银子的事儿? 和秦大美人装穷都那么些天了,贾蓉又在外边不加节制地挥霍,但凡多用点心思都该知道宁国府的钱袋子见底儿了。 看来,跟这些不是非常聪明的人打交道,得多打直球,不能玩太隐晦的招式。 是以故作犯愁,重重叹口气:“不瞒你说,府里银子本就不多,又碰上这么多事,先是蓉哥儿大婚,再是老太爷要炼丹,珍大哥的丧事又花了十万两,蓉哥儿袭爵又花了不少,再丰厚的家底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对不对?” 王熙凤想到荣国府库房里那点可怜的银子,颇为感同身受:“赶上事多的年份是这样的,我们府上也好不到哪去,不过能坚持到秋冬时节收益入库,你们不至于坚持不到那个时候吧?” 云秀生苦笑:“正常来说还是能坚持坚持,可蓉哥儿现在在外面花钱如流水,府里已经靠当铺过日子了。” “呵呵,活该,老太爷让你管着他,你咋不管呢?” “我咋管?蓉哥儿再怎么说也是宁国府的当家人,更是贾家在京中这两房的族长,我还能把他捆起来?” 王熙凤幸灾乐祸:“原来也有你这狗奴才办不成的事?” 云秀生又是几巴掌拍下去:“要不是这样,你以为我愿意接你们的活儿?都是银子闹的,我也得赚银子盖房子娶你四妹妹。” 王熙凤得意了,想到家里藏的嫁妆还有和贾琏的小金库,优越感顿生:“狗奴才,好好干活儿,不然扣你银子。” “好你个王扒皮,敢扣我银子,接招!” 云秀生与王熙凤闭门密谈两个多时辰,达成两笔交易,都挺满意。 王熙凤自认为抓住云秀生的弱点,以为用银子就能使唤云秀生。 云秀生则不着痕迹地再次算计王熙凤一招,把东北黑山村那个鸡肋处理掉,顺带着用乌进孝这个黑心庄头再坑荣国府一把。 等乌进孝兄弟俩带着今年的收成回来,发现多年积蓄被一窝端了之后必然会疯狂回血,荣国府要是不及时处置,东北那几个庄子就算是废了。 当然,他派贾芸去东北,一是为了确保乌进孝把今年的收成全带回来,二是锻炼贾芸,三是为了摸清乌进孝兄弟的底细,为下一次收割做铺垫。 这么好的打工鼠,当然不能杀鸡取卵竭泽而渔,要采用可持续发展战略进行持续收割。 如果不是这样,他完全可以等到冬天再动手,等那兄弟俩回来,直接把人拿下,再一波收割干净。 这么干很痛快,对荣宁二府也是好事儿。 可他就不能收益最大化,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所以,王熙凤接盘,与他的计划完全吻合。 过几天,一手交银子,一手交地契,把这事儿坐实,这个局就已经走完绝大部分,谁也改变不了乌进孝兄弟俩被收割的结局,如果那兄弟俩识趣,还有机会活命,如果不识趣,嘿嘿。 王熙凤在平儿的搀扶下返回荣国府。 云秀生则派人把贾蓉找回来,又把秦可卿和尤氏喊出来,注视着醉醺醺的贾蓉,冷冷喝问:“你那三万两银子还剩多少?” 贾蓉顿时捂住口袋:“你想干什么?” 云秀生猛拍桌子:“你说呢?就算挥霍,也该有个尽兴,你还没完没了了!” 贾蓉缩着脖子哼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管不着你们的钱袋子,但公中空虚,连吃饭都成问题,你说跟我有关系没有?” “瞎,瞎说。” “瞎说?走,咱去库里看看,别说银子,就是事晒,就是老国公攒下来的物件也快当没了。” “不可能!” “你要看看账本吗?”云秀生冲着秦可卿喝道:“秦氏,把账本拿出来给他看看!” 秦可卿默默地取出账本递给云秀生。 云秀生猛地拍在贾蓉面前:“只这一年,你娶媳妇花了十五万两,老太爷炼丹花了五万两,你父亲下葬又花了十一万两,最后剩的三万多两被你全部拿走,你袭爵时花的银子就已经当掉许多珍贵物件,现在西府大姐儿封贵妃又得拿点银子表示表示,这银子从哪来?” 贾蓉顿时心虚,挥金如土的时候很爽,可现在回想才知道银子不经花,三十万两银子这么快就花没了,真真花钱如流水。 可让他承认错误,那也是不可能的。 梗着脖子道:“我是当家人,花点银子怎么了?再坚持几个月,自有庄子上的收益送上来,到年关又有大大小小的店铺汇算收益,慌什么?” “你……”云秀生故作愤怒又无话可说的姿态,而后颓然叹气:“是,你是宁国府的当家人,但你这么挥霍也不是个事,照你这个挥霍法,有再多的银子也不够,宁国府迟早败在你手上。” “我……” 云秀生打断贾蓉的话:“所以,我与秦氏还有大太太商量过,你每年可以自由支配的银子不能超过十二万两,而且每个月最多支出一万两,多一两都不行。” 贾蓉闻言,却大喜。 十二万两? 好大一笔巨款。 每年十二万两银子,那不得快活似神仙?有这十二万两银子,夜夜做新郎都没问题,其他的别无所求。 于是想都不想地点头:“好,一言为定!” 云秀生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模样,气得猛拍桌子:“作为交换,你必须跟我这学做生意,还得学习武艺,不然我怕你年纪轻轻就死在倚翠楼里。” 贾蓉面色微变:“我,我不学。” “不行,”云秀生板着脸喝道:“这是老太爷的命令,以后只要在府里,就必须学习,年纪轻轻就玩物丧志宿花眠柳,如何担当大任?你可是宁国府的当家人!” 贾蓉还想抗拒。 云秀生厉喝一声:“必须同意,否则一两银子也别想领走。” 贾蓉张张嘴:“不练武行不行?” “不行!” 贾蓉支支吾吾半天,见媳妇和继母都不为自己说话,只能颓然点头答应,心里却恨恨地想着,大不了不回来,看你怎么办,你个奴才还真想骑我头上?没门! 云秀生见贾蓉点头,也是心里冷笑,却故意松了口气,继续道:“找你回来还有一件事情,事关整个宁国府的基业,必须由你做决定,你点头才能做,你不点头,就当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