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聊天打屁半小时,骗了荆本彻这么些个装备,这波不亏! “学生一俟秋粮备齐,还要北上的,到时就只能靠大人您自己了。”朱由桦得了便宜还卖乖,提前给自己跑路打预防针。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能暂借朱由桦等众老良民一段时日,已经是意外之喜,荆本彻又不可能强夺韩道浚的家丁,便也只能如此。 “大人可有兵船?”朱由桦感觉可以顺势再骗一点。 “沿江俱有船场,征调一二便是,只是尚需时日。”荆本彻还以为朱由桦是关心自己的队伍建设问题。 “学生的这些属下,俱是水上的良民出身,精擅水战,缺少兵船便少了一半本事。”朱由桦继续引导。 “可会操鸣铳炮?”荆本彻似乎想到了另外一茬。 “略有几个能使得铳炮。” “甚好!若檄来兵船,总交你管带!” 这也行?朱由桦没想到不仅骗到了兵船,连火炮也骗到了。只要到了朱由桦手里,那不就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没有还嘛。大不了就给你拖着,反正这崇祯朝也没有几天好干了。 一桩大事,就此谈成,船外的风浪和冰雹都渐止。两人步出船舱,只见岸上都是鸽子蛋大小的冰雹,最大的比鹅蛋还要大些,把运河两岸的杨柳砸了一个枝叶零落。至于三条船,到没有出什么问题。 不少人躲避不及被冰雹给砸中了,头面上多少都有些青痕,好在都是皮外伤,没啥大问题。这倒是让朱由桦想起后世的一个笑话,一个菜鸡偶然进入了一个物理高知群,看他们在那里反复计算论证一元硬币从一万米的高空落下能不能砸死人。 各种精妙的推导和公式层出不穷,仿佛都是穷就数理的世间英豪。结果菜鸡问了一句,你们没有经历过下雨吗,群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菜鸡就被踢出了群。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闲话了。 因为避冰雹歇了一阵,重新开动起来,便多少加了把劲,争取早些进入淮安城内。到底还是在有王法的城池内安心一点,衣食也方便。 原本荆本彻还想去拜会一番淮扬巡抚、总督漕运路振飞,但是路振飞前去巡视上淮各镇了。大概也是怕淮水今年发大水吧。顺道好像还有去凤阳高墙下,检视被关在里面的废唐王朱聿键的任务。 在城的淮安府县各员,听闻下江监军道来,专门请了好几个扬州来的厨子,仓促间也整治了好一桌佳肴,为荆本彻接风。毕竟谁知道哪天荆本彻会不会变成下江、淮上监军道,朱由检手下乏人,一切皆有可能。 人家顺带就把朱由桦一行人当成了荆道员的家丁随员,朱由桦也不去戳破,荆本彻也假装就是。白吃了城内送出来的大锅饭,人家还另送了两口猪,两只羊出来,说是给大伙儿开开荤,好好跟着荆大人干。 连吃带拿的,没啥不好意思。朱由桦连荆本彻的衣甲兵船都骗了,还在乎拿你淮安士绅两口猪?那是咱给你面子了。 这边荆本彻和淮安文武享宴,在更北处的登州,现任登州镇副总兵的郑鸿逵和登州水营中营参将的郑彩一同收到调令。此刻登莱巡抚暂缺,督师山东的高名衡也管不着登莱这一特殊战区的事情,郑鸿逵原本还正快活着呢。 做武官嘛,尤其是明末的武官,你要是不听话的也就算了,你要个听话的,朱由检一茬一茬的往你军队里派监军御史、监军太监,生怕你作什么妖。原本郑鸿逵这里既没有御史,也没有太监,事事都是自己说了算,结果一纸调令,居然给他空降了一个监军下来,自然是令他心中暗暗不爽。 “阿叔,朝廷这是什么个意思,突然调咱们去镇江。”郑彩看向郑鸿逵,带着些对调令的不解。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郑鸿逵近在登莱,很多事情看的明白。 自松锦大会战结束以后,明朝廷在关外的经营已经宣告失败,辽西的局势也彻底糜烂,大小军镇接二连三的失陷于东虏之手。原本只是作为辽东后援的登莱地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变成了对抗东虏的第一线。 郑鸿逵当然不知道大明很快就要山崩海倒,以他的判断,东虏反复入寇关内,到底带着些不便。若是能整备一支水师,直接从辽河南下,行劫江南腹里,这样子给大明造成的伤害,远比再去掠夺中原北方来的大。 而且劫掠江南的收获,也绝对比北方要多得多,作为明朝廷的财赋重地,一旦江南也被东虏破坏,那么大明的丧钟就彻底敲响了。 对于东虏而言,有水师的好处不言而喻。那么以此为考量,带领水师驻防登州的郑鸿逵就等于随时有可能碰上东虏整备的水师。 当然这一切只是估计,或者说猜测,并不一定会发生!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明这边是什么鸟样郑鸿逵心里很清楚。东虏没有大炮,有人叛变送去了大炮。东虏没有水师,会不会有人叛变送去水师呢?按照当前这个局势来看,很有很能! 不是咱们看不起大明,或者看不起朱由检什么的,这就是事实罢了。除开朱由检这个最大的猪队友之外,给东虏使劲送的各种猪队友层出不穷,数都数不过来。 “朝廷是不是要南迁了!”郑彩虽是海盗出身,但是北方战局也看的明白。 “南迁也好,不南迁也罢,咱们留在登州这个是非之地,绝不是什么好事。眼下这调令来的正是时候,到免了咱们自己费事。” “怎么?”很显然,郑鸿逵比郑彩想的长远,郑彩还带着迷糊。 “无事!传令下去,全营南下!”郑鸿逵摆了摆手,也不多做解释,朱由检让他南下他就南下,镇江乃是运河重镇,繁华程度远胜于登州,没事不好的。 “是!”郑彩也不多想,这边下去传令。 登州水师大小战船数百艘,随即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