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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圣乔治”宴请高进 无意中发现叛徒

   (二)    高进走进“圣乔治”西餐厅己是华灯初上、月上柳梢的时刻,凌月姣正微笑着坐在临窗的桌子旁等着他。    凌月姣打电话约他晚上吃饭,这个南方佬连“嗝”都没打就答应下来。第一,凌月姣也是南方人,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以后多少看在同乡之谊还能彼此照应一番。再者早就垂涎凌月姣的美色,她可是军统里出了名的“冷美人”。第三,凌月姣是站长身边的红人,她的每一句话也左右着站长对自己的看法。所以这样的女人只能供着,绝对不能得罪。高进个子不算高,但长的精秀灵透,一双小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今天穿了一身“咖啡”色笔挺西装,天蓝色衬衣,再配上一款酒红色的蝴蝶结,白色皮鞋,给人一种聪颖洒脱之感。    “哎呀---失敬失敬,凌秘书,让您久等了!”高进从身后伸出手来,拿出一捧玫瑰花,眼睛眯成一条线微笑着恭维道。    凌月姣化了淡妆,一袭华丽的黑色晚礼服,再配上暗红色的丝绸围披,处处瘟氲着典雅庄重之美。她轻轻欠欠身,轻柔笑道:“高科长客气了,我也是刚到。”说完看高进坐下又道:“我点了牛排、沙津、罗宋汤。可以吗?”    “都是自己人嘛,何必这么客气。”高进喜形于色,忙端起红酒:“借花献佛,凌秘书,我敬你一杯!”    “谢谢!”凌月姣刚端起酒杯,突然外面传来零碎的枪声,接着又是警笛声。她看看窗外,外面夜色阑珊,昏黄的路灯下穿梭着几个行色匆匆的身影。    “共产党,抓不完的共产党。”高进也扭头看着窗外。    “这可都是你们情报科的功劳啊!”凌月姣脸上妩媚的笑容,深深吸引着对面这双细小的眼睛。她伸手拿起一支烟夹在手中,高进忙习惯性的掏出火机点上。他不抽烟,口袋里却始终带着火机,精明的南方人。    “功劳?”高进喝了口酒苦笑着摇摇头:“功劳都被庞世安抢去喽!廖站长说要情报共享,我们情报科的腿可没他快啊!天天跟他妈土匪式的。”语气里透着无奈和嫉妒,凌月姣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一点。其实凌月姣是知道这些的,但她还是瞪着充满疑惑的眼睛问道:“听说杨华的案子就是你破的,可毛局长却把功劳记在了他的头上。”    “塞翁失马呀!他死了几个弟兄,自己也差点被炸死,这就是急功近利的下场。”高进长长嘘了一口气,神态有点幸灾乐祸。突然他话锋一转:“共产党也不都是钢筋铁骨,就抓的这小子,在刑讯室里一趟还没过,就竹筒倒豆子,什么都招了。”    “誒--我怎么没见过这个人呢?”凌月姣不解的盯着高进。    “哦,也是怕共党报复嘛!他-----”高进说到这里连忙打住,职业的习惯提醒他这毕竟是个秘密,不能随便说出口的。    “怎么,高科长有难言之隐?”凌月姣莞尔一笑,饶有兴趣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说道:“其实我们只不过把话题聊到这儿,我是看不惯庞世安那种嚣张跋扈的派头而己。再这样下去,情报站副站长的位置高科长恐怕也要望尘莫及了!”    一句话戳疼了高进的软肋,想想自己从民国二十九年作为临澧军统特训班的优秀学员,谢立公的得意门徒。先跟着郑介民在国防部干了一段时间,后被安插到济南,对党国可以说是出生入死、忠心耿耿,混到现在才弄上个中校。满肚子苦水向谁倒去?今天被凌月姣无意间己拨挑,顿觉腹内翻江倒海般的阵阵酸楚。一仰脸,随着喉结的上下滑动,一整杯红酒倒进了肚里。凌月姣又拿起酒瓶,边倒酒边察言观色说道:“他会成为你事业道路上的绊脚石吗?”    “屁。”高进的小白脸渐渐泛起红晕,不屑的说:“他是少校,我是中校,按资排辈副站长的人选也轮不到他啊?”    凌月姣没有急于搭话,轻轻地吸了口烟,让细细的烟雾慢慢的吐出口外,立刻淡如纱幔的缕缕烟霭便在二人面前缭绕。然后她用夹着香烟的手指搔着太阳穴说道:“高科长太乐观了吧?戴老板不就是一名少将吗?不也堂而皇之坐上军统局局长的位置?”在冷静的思考片刻后,凌月姣决定再往高进的心尖上戳一刀,彻底让他愤怒狂躁起来。要弄清楚叛徒的藏身地点,尽快干掉,按照王伯重同志的说法,不知道这个叛徒到底还掌握着多少情报,一日不除,都是对地下党组织的严重威胁。所以她暗暗下定决心,要想尽办法撬开高进的嘴。    又一杯酒喝下去,牛排还没动,高进己是醉意朦胧:“是啊!世事难料,蒋委员长刚刚改组了国民政府,连周佛海这样的大汉奸也被赦免了死刑。你说----你说还有什么不可能?”高进沮丧的摇头看着凌月姣。    “那么你说我们情报站还有没有共党分子?”    “有,肯定有。”高进靠在椅背上不假思索的回道。“别说我们一个小小的情报站,就是上层也有。西三年蒋委员长亲自审定对陕北共区的作战计划,并密令胡宗南闪击延安,结果有人通共泄密,最后还不是泡汤了。再者徐恩曾的身边,如果当年没有钱北江,共党中央在上海早就被满门抄斩了。共党---可谓是无处不在呀!”    此时大厅中央一阵舒缓悠扬的钢琴声徐徐传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凌月姣摆弄着手中的高脚杯,微微闭起眼睛,像是陶醉在轻松美妙的氛围中。可内心却是异常的焦急,现在让高进说出叛徒的下落,己不太可能。如果强问下去,势必会引起他的怀疑。看来只能看形势的发展,随机应变了。既然无果,又何必再浪费时间,凌月姣想到这儿决定离开。她睁开眼睛,发现高进正醉眼惺忪的看着自己。凌月姣见状故作不好意思,于是柔声说道:“高科长,你喝多了,嫂子知道了又要责怪我了!”    高进往前探着头嘘声说道:“你嫂子不在家,回娘家去了。”    高进的老婆也是广东人,他干了几年情报科长,搜罗的名人字画和古董不少。自从上海忠义救国军阮清源的副官因贪污被处置后,便让老婆带着这些东西悄悄地回到广东,让她在码头做生意的弟弟全部换成了金条。后来廖忠民发现他有这个渠道,也让自己的老婆跟着跑了几趟。高进多了个心眼,让妻弟把廖忠民的东西全部拍了照,说是报关用的,实际上都让他老婆偷偷带了回来。有把柄在手,高进说话的口气自然足。当然这些狼狈勾当别人是难以觉察的,他和廖忠民只是心照不宣而己。    两辆黄包车停在经十路十六号门前,这是高进的官邸。他醉的己不能自己,凌月姣忙下车搀扶他去开大门,但高进拿钥匙的手软的没有一点力气,钥匙“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凌月姣正想弯腰去捡,却发现门“吱呀”一声慢慢开了一条缝,里面探出一个陌生的面孔。此人一看是高进,忙把大门全打开,并上前搀扶住他进了院子。    把高进扶到沙发上躺下,凌月姣正要转身告辞,却被那人开口叫住:“你是楚老师吧?没想到你也是自己人。”    凌月姣愣住了,她不认识楚老师,更不知道怎么又是自己人了呢?莫名其妙。但她还是马上镇定下来:“请问你是-----?”    那人声音有些激动:“我叫王奎,在陕北还跟你学过认字呢。那时候你留着短发,真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了。”    “你是从陕北来的?”凌月姣继续追问。    “是啊!”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凌月姣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莫非他就是....怪不得高进支支吾吾,原来这个老奸巨猾的特务,把叛徒藏在了自己家里。    “还不是因为我供出了杨华,怕共产党打击报复,在这里避避风头。我也有老婆孩子,我也想家啊!以后还请多多照顾。”王奎双手抱拳,满脸堆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凌月姣一阵惊喜,心里想着那是自然,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临走时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恭喜你了!”    “泉城”的夜晚分外迷人,天空中群星璀璨,几片鹅毛般的薄云轻轻浮动,一弯半壁下弦月挂在空中发着清清淡淡的光,弓部的轮廓清晰明亮,弦部己是一片迷蒙。凌月姣站在窗前,沐浴着春风,思绪万千。她一首在想着王奎说起的那个楚老师,难道她会是失散多年的孪生妹妹?凌月姣重新回到写字台前,台灯下一本打开的笔记本上,放着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和一块镶着“长命百岁”西个字的精致银锁,照片上面是两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一人抱着一个布娃娃,面带着幼稚天真幸福的笑容。凌月姣用微颤的手轻抚着照片,眼睛渐渐湿润起来,这将勾起她一段二十多年的辛酸回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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