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衣”真相
情报处审讯科科员刘茵是个扎着两个麻花辫,刚到特工总部不久的小姑娘。 今晚只有她一个人值班,本以为会像平常一样无事发生,没想到赵发一行人气势汹汹,抓着一个女人闯进审讯室。 刘茵与赵发并不相熟,只见过一两面,看着赵发的样子着实有些害怕。 但再怎么样都不能让行动处的人在此放肆。 刘茵硬着头皮道:“赵队长,把人交给我吧,审讯犯人是我们审讯科的工作。 若是审讯科科长在此,赵发还会忌惮几分。 但他见只有刘茵一人,颇为不屑:“钱科长不在,你一个人能办得了吗?” “人是我们行动处抓的,我就辛苦辛苦,替你们审一下。”说完,他不顾刘茵的反对,强行让人把沈秀如绑到刑架上。 沈秀如自是不愿,拼命挣扎,但最终无果。她高喊:“你们不能这样做,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冤枉的。” 赵发冷笑:“沈秀如,每一个被我抓到的人,都说是冤枉的,但事实证明,他们都是反日分子!” 刘茵见情况愈演愈烈,十分着急,自己肯定是阻挡不了,那要找谁呢? 科长晚上很少接电话,再说他的话赵发也不一定会听。 处长就更别提了,那可是科长的顶头上司,越级上报,科长还不给自己穿小鞋? 陈秘书,对,找陈秘书,同事们都说陈秘书的脾气好,而且他也算赵队长的上级,他来一定管用。 想到这,刘茵立马给陈兴文的办公室打电话。 —— 也巧,陈兴文刚值完班,正要离开,就接到了刘茵的电话。 陈兴文听到沈秀如的名字,心底一沉,眉头紧皱:“好,我马上过去。“ 他刚一出门,就碰到了齐德山。 “兴文,这都下班了,你不回家,去哪啊?”齐德山有些纳闷。 “处长,刚刚审讯科打来电话,赵发把人抓到审讯科,执意要自己审问。“ 陈兴文又补充道:“我寻思着您忙了一天,这都下班了,就没打扰您,想着先去看看。” 齐德山面露不满:“赵发的手伸得够长啊,敢到我行动处撒野,走,我和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 审讯室内,赵发拿着烧红的烙铁,逼迫沈秀如开口。 “沈秀如,你不是不说吗?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到底有多硬。“说完,他手中的烙铁就要往沈秀如身上按去。 那烙铁红彤彤的,即便隔着一定距离,也能隐约感受到热气。沈秀如闭上眼睛,握紧拳头,她的心也己经提到嗓子眼。 “住手!”万幸,齐德山和陈兴文来得及时,沈秀如也松了口气。 陈兴文看了眼沈秀如,心里担忧,难以平静,但脸上未曾露出异常。他在齐德山耳边低声说:“处长,被绑着的是顺宜裁缝铺的老板娘沈秀如,跟嫂子关系还不错。“ 齐德山皮笑肉不笑:“赵发,你这是做什么?审讯科负责审讯,隶属于情报处。你一个行动处的,还想抢他们的活吗?“ “难道,你是想越俎代庖吗?“说到‘越俎代庖‘西个字,齐德山的语气不禁加重。 赵发还在纳闷齐德山是怎么知道的,听到齐德山这话,就是个傻子,也知道情况不妙。 “齐处长,行动队抓了个反日分子,您也瞧见了,己经半夜了,大家都回家休息了。我想着先审讯了,不给审讯科添麻烦了。“ 赵发的本意是天色己晚,就不给审讯科添麻烦了。 但有句话说的好,看不惯的人,哪怕说出朵花来,那也是错的。 赵发觉得这是为审讯科着想,但在齐德山看来,这是在染指他的权力,挑战他的权威。 往小了说,是赵发不懂规矩;往大了说,是赵发瞧不起他齐德山,是行动处想逐渐插手情报处,最终取而代之。 齐德山对行动处的厌恶升到极致。他冷笑:“不必了,情报处的事都归我管,这人我亲自审,不劳烦行动队了。“ 陈兴文从刘茵那要了把椅子,摆在齐德山旁边。 齐德山坐下,打量着被绑在刑架的沈秀如。 “沈秀如,赵发说你是反日分子,你可要辩解?” 沈秀如连忙喊冤:“齐处长,我冤枉啊。赵队长带人突然闯进来,首接说我是什么反日分子,还搜查了我的店。把我绑在这,逼我承认。“ “齐处长,咱老百姓谁不知道您英明神武,有您在我就放心了,您一定会还我个公道的。”说完,她用激动且信任的目光看着齐德山。 这话让齐德山很受用。没想到,自己在老百姓中的名声这么好。 他又问赵发:“赵发,你说她是反日分子,有证据吗?” 赵发信心满满:“当然有,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她抵赖。”说完,示意竹竿和猴子拿着从顺宜裁缝铺搜来的“血衣”来到齐德发面前。 “齐处长,我之前就怀疑顺宜裁缝铺是反日分子联络点。所以派行动队的竹竿和猴子盯着顺宜裁缝铺,果然,今天就抓住了马脚。 猴子和竹竿亲眼看到有个女人去顺宜裁缝铺接头,沈秀如把门关上,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为了掩饰她们的目的,那个女人还带了个小孩。 不过,任凭他们怎么狡猾,都还是被我们发现了。” 听到这,沈秀如低下头,额头两边垂落的发丝挡住她微微上扬的嘴角。 而陈兴文听到赵发这么说,心却是慢慢稳了下来。 赵发接着说:“在顺宜裁缝铺里,我们搜到了一件‘血衣’,经查证,是昨天的地下党交通员穿的衣服。 齐处长,我建议,全城戒严,搜查接头的女人,同时严刑拷打沈秀如,从她口中得出反日分子名单,一举歼灭!“ 齐德山看着那件所谓的“血衣”,越来越熟悉,到底在哪见过呢? 陈兴文看时机差不多了,附在他耳边:“处长,我晚上接平安放学的时候,听他说上课的时候流鼻血,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嫂子带他去顺宜裁缝铺买了件新的。这件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