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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5提督和总理

隆万之变 平行空间来客 5299 2024-10-13 10:49
   “叔大.呵呵”   魏广德听说张居正给朱大器写信,先是愣了下,随后笑着摇头进了后院。   在魏广德眼中,张居正这么做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   其实护着徐阶对大家都有好处,魏广德担心的还是朱大器顶不住来自高拱的压力,所以才会出言点拨。   没想到,张居正自己上杆子往上凑,看来他还没看明白高拱举荐朱大器的用意。   就在魏府大门关上后,不多时小巷里响起“哒哒哒”马蹄踏地声,一骑快马冲到魏府门前,勒住马缰,兴许是动作太大,战马双蹄腾空,骑士身体几乎和马身融为一体。   马上骑士风尘仆仆,显然是赶了不短的路。   在魏府门前停下后,立即翻身下马,没来得及系好缰绳就已经快步到了正门旁边的侧门。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这个点,魏府外出的人大多都已经回来了,所以府门已经关闭,要入内只能敲门叫人。   “外面是谁?”   片刻,门里就有人问道。   “南京魏国公府信使,快开门。”   门外骑士大声回答道。   随着一阵脚步声靠近,侧门被打开半扇,一个奴仆模样的人显露出身形。   “咦,是你,进来吧。”   说话间让出位置,让他骑士进门,随后又招手唤来一个家丁,“去把马牵到偏门那边,送马厩里去。”   随着家丁出来牵马离开,侧门很快就重新关上,仿佛之前什么人也没来过,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   而此时通往内院的道路上,那人带着南京来的信使就快步往里走。   到了内院门前两人驻足,虽然院门敞开,可也知道里面是不能随便进去的。   “快进去给夫人通报,南京有书信到了。”   那人对内院门前一个老嬷嬷说道。   那老嬷嬷只是看了眼他身后的人,点点头转身就进了内院通报。   随着通传人的回来,信使被带进后院,不多时,一条消息就在魏府里扩散开来。   南京魏国公徐鹏举死了。   魏广德是在书房想事的时候得到丫鬟的通报,知道夫人徐江兰这会儿已经是伤心欲绝。   虽然徐鹏举对徐邦瑞、徐江兰兄妹并不算好,可也给了他们该给的东西,除了爵位一心只想传给徐邦宁外,其他并未苛待。   所以知道父亲死去的消息,徐江兰悲伤之情也就能理解。   虽然对父亲有一些抱怨,可这个时候终究还是亲情占据上风。   魏府里的人,一半来自九江,一半来自南京,所以哀伤的氛围一刻间就充斥了魏府。   魏广德到后院正屋看了信使送来的信,知道是报丧来了,于是问道:“你出发的时候,南京礼部衙门的人是否也上路了?”   “他们应该晚一天抵京,想来明后两日就该到了。”   信使这会儿低着头,双肩不时耸动,看似也是很伤心的样子。   不过到底是不是出自真心,魏广德也不想去探究。   “我写帖子给定国公府,成国公府那边也通报一声。”   魏广德拍拍还在哭泣的夫人,开口说道。   宫里那边要不要说,魏广德有些踌躇,毕竟应该是南京衙门那边上奏。   “夫君,我要回南京。”   忽然,徐江兰停止抽泣,开口说道。   “好,我让人安排。”   魏广德也没有拦阻,当即答应下来。   出了门,叫来张吉,吩咐他安排夫人南下南京的事宜,让他收拾收拾,另外就是记得给在京城的勋贵府上送去消息。   想来,各家到时候都会派人南下吊唁。   回到书房,魏广德很快就把这事儿抛在脑后,因为他更加关注的还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人选的争斗。   说来有些出乎意料,原本竞争此职的人,除了高拱推荐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王自强,陈以勤举荐礼部左侍郎赵贞吉,还有张居正举荐原户部尚书葛守礼外,殷士谵也来凑了个热闹。   或许是因为赵贞吉接任左都御史的概率实在太低了,他也想要把水搅浑。   反正殷士谵把他要举荐之人告诉陈以勤和魏广德的时候,两人也都没有反对的意思。   曹邦辅,字子忠,号东村,山东菏泽曹楼村人,是殷士谵老乡,现以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身份掌南京都察院事,比高拱举荐的王自强要高半级,毕竟是掌院。   不过曹邦辅和都察院其他人不同,明隆庆元年以左副都御史协理院事,后进兵部侍郎理戎政,未几,转左侍郎兼右都御史,总督蓟、辽、保定等处军务。   因为身体原因,后转迁南京都察院,可以说他是个做事儿的人,但是处理更多的还是兵事。   其实这事儿本来也不算个大事,可让魏广德费解的是,今日下午隆庆皇帝曾单独召见他,询问他对这个曹邦辅的看法,话里话外似有打算启用的意思。   可以说,最近隆庆皇帝的一系列操作,魏广德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难道,皇帝这是打算扶持殷士谵一把,把都察院交到他手里?   可魏广德之前盘算多次,都觉得让葛守礼出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其实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曹邦辅更多属于军事文官,虽然掌南京都察院,可那里本来也没多少事儿可做,算是养老的差。   这要是一道旨意召回京城,曹邦辅这个左都御史怕是坐不稳才是。   不过,最搞笑的还是,出宫回到内阁,魏广德找到殷士谵问起时,殷士谵居然说他还没把这事儿告诉曹邦辅。   也就是说,曹邦辅到底愿不愿意回京城担任都察院左都御史这个事儿,都还是个未知数。   就在当时,魏广德就手指点着殷士谵,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又不是不知道曹子忠身体不好,之前就上过乞休奏疏,要是旨意下去,人家不愿意来,你说怎么办?”   “我当时就随口说的,你别告诉我陛下真有此意。”   殷士谵知道魏广德不会莫名来这里说这事儿,于是追问此事。   魏广德就把在宫里和隆庆皇帝的对话说了一下,让殷士谵赶紧给人去消息,问问别人的打算,别一道旨意下去,那边一篇奏疏上来,坚辞不就,那就搞笑了。   这么多人争夺的位置,皇帝圈个人出来,人家还嫌弃不愿意上任,那就打一堆人的脸了。   现在内阁里,也就是李春芳和魏广德没有提名都察院左都御史人选,竞争是真的激烈。   第二日,隆庆皇帝陆续召见其他阁臣,谈了什么魏广德不知道,但是估计和曹邦辅有关,毕竟高拱等人回来时候的脸色,貌似都不怎么好。   不过,礼部那边终于还是收到南京的消息,急急忙忙把消息送入宫中。   徐鹏举以正德十三年袭爵,十六年守备南京,掌中军都督府事,奉祀孝陵,嘉靖四年加太子太保至是卒,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对于魏国公府上奏,徐邦瑞奉徐鹏举遗命辞葬请祭谥的奏疏,隆庆皇帝当然不允,命礼部按照会典公侯祭十六坛予以祭祀。   在徐江兰启程前往南京吊唁后,魏广德在内阁也收到了南京曹邦辅的回信,果然是坚辞,不愿意担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官职。   “这怎么办?”   殷士谵现在头都大了,因为隆庆皇帝有意让曹邦辅接任左都御史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已经传遍京城,只能说皇宫就是个大筛子,什么消息都屏蔽不了。   “按照回信,不两日他再次乞休的奏疏就该到京城了,你倒是想个办法解决眼前的麻烦。”   殷士谵得到回信后先去了陈以勤那边,然后两人就到了魏广德值房商量此事。   “这个事儿,真是”   魏广德也有些挠头,主要还是皇帝要升他官的消息已经传开,这个时候上奏乞休,可真有点打脸的意思。   知道的明白,这是曹邦辅知道自己身体原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对皇帝有怨言。   还好,毕竟是都察院的人,科道言官还不至于因此就上奏弹劾他。   现在得想个位置安置曹邦辅,要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是不行的。   “他做过蓟辽总督,懂兵事”   魏广德回忆曹邦辅的为官经历,就是想要找个合适的官职。   别说,还真给他想到一个官职,可以解决当下的麻烦。   “记得日前,科道官魏体、尚德恒以戎政更新,请亟推协理大臣。   湖广道御史陈于阶也上奏,言营兵数年以来,将非其人,积弱已甚,反今不加慎选仍使纨绔,因而握符庸懦得以滥等,则营务必难改观,训练终无实效,乞比照近举边材事例,令科道各举其人。”   魏广德的话让陈以勤和殷士谵一时有些糊涂起来,不明白魏广德话里的意思。   魏广德看两人表情,就笑道:“之前有言官弹劾霍翼,其实就是因为京营更迭之事,当时霍翼坚持原样不变,虽然陛下并未允霍翼辞职,但三大营视阅一职也没有任命。”   视阅,其实就是原来的协理,负责监督京营训练的官员,以往都是用兵部侍郎或者右都御使担任。   “你的意思是,让曹邦辅做京营提督?”   按照现在内阁和兵部商议,京营再次改动军制,设文官提督一职,监理京营各军,裁撤原来的协理京营戎政。   提督,自然是比协理高一级的,不管曹邦辅平职调动担任京营提督还是升左都御史提督京营,貌似也都说得过去。   “提督京营也行,如果霍翼去职,倒是可以由他顶上。”   殷士谵抚须含笑点头,觉得把人调任京营貌似也不错,可以看着兵部那边,一旦有了空缺就可以补上。   “呵呵,你还想让人管兵部,都察院可比兵部差吗?”   魏广德摇摇头失笑道。   “等两日曹邦辅奏疏到了再说与陛下此事,看来葛守礼做左都御史是没有障碍了。”   陈以勤也是笑道。   转头又对殷士谵道:“下次举荐人,先和人说一下,免得又有今日之事,实在是被动。”   “对了,工部不日就要上奏,请启用原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潘季驯为总理河道,若是陛下问起,还请多美言几句。”   魏广德这时候开口说道。   前些日子得到准信,潘季驯视察黄河下游多处河道后,已经有了新的治水大略,在看过工部现在的堤坝规划后,其中又有一些修改,但大体已经完成。   既然有了新的方略,自然工部就要给潘季驯落实权利,否则治水大略就会成为空谈。   “潘季驯,总理河道,我没意见。”   此前,魏广德就和他们通过气,知道工部朱衡打算让潘季驯试试,看看他的治水方略如何。   毕竟此前他耗费朝廷钱粮进行的治水,目前看来是失败的。   “这事儿我也私下找人问过,当下懂治水的官员还真不多,特别是黄淮一线,几乎没人敢去赴职,皆因黄河难以治理。   既然善贷找到了潘季驯愿意一试,自然是最好的,朝廷也不可能一直放任大河失控。”   殷士谵说道。   “其实,一开始我问过,是否安排他出任漕运总督,可漕运毕竟只涉及一小段黄淮水道,还管不到黄河河道。”   魏广德又解释道。   “你是想用漕运的银子治水吧,难。”   陈以勤听明白了魏广德话里的意思,朝廷没多少银子了,有银子的衙门非漕运衙门莫属,若是让漕运总督总理河道,届时就可以挪用漕运资金修缮河道,这样就可以缓解银钱不足的压力。   不过真这么做了,怕是阻力也会非常大。   “漕运不能动,这关系到京师和九边。”   殷士谵也是附和道。   漕运衙门负责着京杭大运河的管理,还有就是漕粮的运输。   漕粮,过去主要是保障京师的用度,不过在盐法变更后,边镇粮草也开始要从漕粮中划拨,所以事关重大。   至于漕运所得的银子,除了从运河沿线收取的赋税外,支用主要都是围绕河道维护,而在漕粮断绝的时候,也会雇佣大量车马,通过陆路转运漕粮济京。   当然,这样劳师动众的情况发生的很少,毕竟所付出代价过大。   但是,陆路转运漕粮的道路,漕运衙门也有关注。   都说明朝穷,但实际上穷的只是户部,户部的银子要支应朝廷的一切花销。   但是,明朝六部及其他衙门,也都有自己的账本,可以向各地摊派税银,所得也是入各自衙门。   所以,户部没钱,可工部、兵部等衙门库房里却有银子,皇帝不问也没人会说。   修河工,本应是工部出大头,缺额找户部,不过朱衡却是把主意打到漕运那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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