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便是这样,之后因为他说为了补偿他,所以到这里请他吃面,当时我稍微有些呆住了,所以下意识的点头答应了他,可是现在想来我一个子也掏不出来。 但是看这个家伙的头发,是修士没错吧?那即使赖账也没有关系了。 虽然是这样但我还是没有动筷子吃面,心中仍然抱有不安,赖不赖账对我而言都没有问题,现在的问题还是这个家伙的头发。 “喂,少年你不吃吗?挺好吃的呀,毕竟是你请客,快吃吧” 他朝我瞥了一眼,这样说了一句,然后又继续埋头努力的吃了起来,就像是没有吃过东西天天被关在山上只能啃生肉的野人一样。 看到这个可能会给我带来麻烦的家伙如此的悠闲,我稍微有些急躁,可毕竟也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现在最害怕的是老板可能会报官 “唉,我现在正在后悔,后悔我的心还是太软了,没有一刀砍死你,你要知道牺牲你我可以得到五十万的” 可以的话我并不想跟他有什么往来,我只感到倒霉,所以我稍微将怒火发泄了出来,但是回过神来我才发现我这句话足以让他激起对我的仇恨。 这不禁让我有些慌张,不仅因为我回忆起了他背上的伤疤,还是因为我和旁边这个家伙刚来的时候使老板和小二都畏畏缩缩的,而现在我没有看到店小二,老板估计已经让小二去报官了,真是越是害怕什么,越是来什么,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想透露出修士身份,如果放在几十年前或许我根本不会慌,唉都怪那三个修士。 不过我现在仍然戴着那个假辫子,应该没有关系吧。 我在心中如是的安慰着自己,但是我的身体却并不能受到慰籍,心中的紧张并未消除。 “啊,这样啊,原来你不饿呀?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吃掉吧,少年” 他盯着忧郁又有些紧张的我看了好一会儿,或许他看到了我的手两只手交叉着然后大拇指不断相互旋转,但只是回答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就抱起我的碗将里面的汤面倒在了自己碗里,想到刚刚我的口吻,但看着感觉他似乎毫不在意,让我也稍微松了口气,或许他练过静心诀吧。 “呵呵” 我对着他皮笑肉不笑了一下,然后掩面将头转了过去,我又想到之前想拿刀将他解剖掉,不由得又有些愧疚,但我现在更多的是在想要不要直接跑掉。 就在这时,我感觉我的大腿似乎被什么东西抱住了,而且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抱着我大腿的是个人,还是以那种双手双脚全都抱着的方法抱着我的大腿,这种感觉十分别扭,就好像是被什么重物捆绑住了,或是那种深陷泥潭的恶心感觉,之所以恶心是因为我的裤腿好像被他弄湿了,原因不明。 “终于,终于找到你啦张未执!” 我微微将头向下一瞄,看到了一个人正在抱着我的小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靠在上面,当他面向我时,那个鼻涕甚至还挂在了我的裤子上,拉出了一道弧度,我想立刻将他甩下去,完全没有在意他为什么叫出了我的名字 “卧槽,你谁呀?!” “可以,先请我吃点什么吗,我要饿死了” 当我答应请他吃些什么的时候,那个家伙终于识趣的放开了我,以双膝跪地的姿势,一只手扶在桌子上,一只手扶在我身上,十分的狼狈 就这样,我的旁边又多了一个逗比,而且也是一位短发的家伙。 “现在修士是什么不要钱的东西吗?” 看着眼前两个原始人,我郁闷的小声嘀咕了起来,但我开始在思考为什么我的信息会暴露,之前那个女的也是这样。 “啊!十七岁有四种灵根的筑基一层的张未执少爷!修士就是不要钱的东西,还有可以再来一碗吗?” “……” 他用一种震耳欲聋的声音爆出了我的全部信息,好像就是为了让全世界都知道一样,但我并不为此高兴,甚至脸色都有些耷拉下来了,如果有人仔细看到我的脸的话,或许会被吓死吧,因为我能感觉到我的脸或许跟那些死不瞑目的家伙无异了,而那个老板也听到了,之前我还有侥幸心理,但现在我这个假辫子可以说毫无用处了,这不由得让我在心中开始骂起了他的娘。 我也瞟了他一眼,他发现我异常的紧张,脸上就露出了胜利一般的笑容,或许觉得十分的光荣,就好像一个士兵征战沙场胜利了一般 这时我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基本都看向我了,不仅是那个老板,还有我旁边的原始人,在这种压抑的情况下,我只能听到我的心跳,而我的思想也如同翻书一般快速地转动着,可始终想不到一个好方法可以逃离这里。 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想跑走,明明离门口只有几米的距离,但那就仿佛离成功一样遥远,或许不明白的人会发问我为什么不跑呢?我在害怕什么?如果真有人这样问我只能嘲笑其愚蠢,还不是因为我旁边那个流浪汉!或许先前我对他发怒他没有感觉是因为我同意请他吃面,而现在我如果说出我没有钱还要跑的话,或许他会当场把我打死吧,恐惧已经开始胡思乱想起那个场面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或许已经跑了,因为对我而言除了我的生命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家店的老板呢,已经吓得瘫坐在那里了,但还是颤抖用手将身体撑起来,然后晃晃悠悠的给我前面的逗比再弄了一碗面。 我也基本上像是死在了这里一样,已经不想动弹了,我开始臆想起被发现自己是魔修时,那种被人往脸上丢鸡蛋,被人唾弃,然后被杀死的感觉了,我或许是一个极其好面子的家伙。 想到这我不由开始啃起了手指,手掌放在嘴旁边,眼睛如死一般寂静的盯着虚幻的前方,脑中迅速播放着那些被发现是魔修然后被处死之人的下场,而紧张却将我的手指啃出血了,使得我反而有些愤怒。 “为什么这个老板看起来很怕的样子?” “你说为什么呢?修士大人?” 他问出了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现在对我而言只是认为他的愚笨只是装出来来嘲笑我的。 “我真不知道啊!” “那我的信息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不满的说完之后,他就理都不理我开始埋头吃起了他的面这更是让我认为他是在嘲笑我。 我感觉到了,我现在看谁都不爽,或许刚开始我认为就是因为这个傻子才落入如此下场,对他十分的愤恨,但现在我看谁都像仇视一样。 我想直接将责任推卸给这个弱智,可是我又开始反驳起自己了,一般我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反驳自己,因为我认为这样更能找出自己的错误,确实一切都是我的错,贪念往往会害死一个人,这句话我已经深有体会了 “因为我们是修士啊,所以这个老板才很怕我们,少年郎” 他正经的回答了我前面那位逗比的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少年一词好像情有独钟 我现在只祈祷他能快点将面吃完,因为我认为老板是不可能收钱的,或许只要等他将面吃完来心满意足了我就能立马跑掉,所以我认为应当催一下。 “我觉得可能不是这个原因,是你背后的伤疤太吓人的原因吧,而且穿的还跟乞丐一样。” 我心中的焦急想催催他,但又脱口而出的一句能让人愤怒不已的话,看到他依旧没发脾气我已经感到无所谓了,或许我不能那么着急,越着急反而越容易将事情做错,我开始慢慢安慰起了自己。 因为这里要去报官的话会很远的,所以应该还有很多时间。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静静的聆听他们在说什么名堂,好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为什么?修士怎么了吗?” 他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对此我都有些疑问,明明这都是基础的常识,但很明显此人对此一无所知。 “因为修士和平民不是一个阶层的,就算已经有明文规定修士不能主动攻击平民” 我旁边的原始人在此解答了逗比的问题,而且确实也有这样的规定,规定有三条,虽然都和白纸差不多。 逗比就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乡巴佬一样,眼中流露着好奇与求知,于是他吃完面后一下子就将碗中的汤一饮而尽,再次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什么规定?我怎么不知道?可以讲讲吗?” “规定是三条,一;修士不能主动攻击平民。二;修士不能干预王政。三;部分法律对修士依然有效。” 我看见那个原始人似乎依旧热衷于他的那碗面并不想再回答了,随即我不情不愿的出声回答了他的问题。 “既然都有明文规定了,那为什么这个店老板还是很怕呀?” 他的眼神中透露着清晰的无知,说好听点是求知,说得再难听点就是傻。 “最终解释权在我。” 当我这么说完之后,他对着我一直干瞪着眼,似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而我也和他大眼瞪小眼,但是过了一会儿,他经过仔细的思考才反应了过来 “啊!那不就是摆设吗?这有什么用啊?” 他突然像是明白了一切的样子,气愤地拍向桌子,想要替天行道一样。 而我看到他这副傻样随即不再出声,我旁边的乞丐则是依旧在埋头苦干,而我则是双手交叉,将手放在额头上,掩面叹息起来,因为我发现我越是想让自己不着急,反而越感到急躁,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会哭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