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了解的基本信息就是这样,我说的这些都是些人人都知道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我叫你感染者……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你只需要知道这些家伙就是一些被找上门的,被一些东西给寄生了。” “你的话,情况我不清楚…吃掉了里面的东西了吧?你应该清楚你会不断地受到侵蚀,如果放过我那我不是不可以告诉你抵抗他的办法……” “吃掉新的,遏制旧的,治标不治本。”白念思只是看着他。 “啊,难骗……”周福瑞有些无奈,他竭力地想要将自己伪装的和善点,希望至少引起眼前这个少年的同情,他以为少年只是意外成为这样的,也许他内心深处还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要不要给他来两下?这家伙不怎么老实……一旁的白念思正思考要不要给他来点酷刑,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不想这么做,可能和他本人很讨厌疼痛有关,虽然他很能忍,但不代表他就会习惯。 咯叽咯叽!触手蠕动,周福瑞瞳孔一缩,nm,这是吃了什么东西。 费了一番功夫,周福瑞大致讲清了一些有关里面的事情,以及自己是如何使用这些诡异的力量的。 以前的人在意外发现里面后就开始试着探索,而仙术就是所造成的产物,人们通过一种血肉来回穿梭于里外,不像天生的‘近道者’可以随心进出,这些东西的使用都是有非常大的代价的。 而周福瑞他们之所以跟随院长,纯属是因为院长掌握了这种奇怪的血肉,就在一栋下面,其次,院长所准备的仪式是为了召唤某种东西,因为院长虽然凶狠残暴,但他十分的公平诚信,有不少人愿意和他合作,就像周福瑞他们。 周福瑞试着感知自己的身体,但很可惜,仍是没有力量,看来自己自己今天不狠一波是活不了了。 一边的白念思在思量着,他通过情绪的感知勉强可以判断周福瑞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但目前最为关键的信息仍未能到手。 “为什么要收集罐子?还有,我会去精神病院,你明白我想要知道什么。” “病院?你去病院干什么?”周福瑞有些疑惑,在他看来白念思根本就没有去病院的必要。 “你什么意思?”白念思更加疑惑了,他不知道吗?院长正在不断地让雾中世界侵蚀现实,若是完成仪式后恐怕整个现实都要崩塌,他甚至都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家伙要为院长干活,要是现实坍塌,这些家伙难道打算在雾中世界生活一辈子吗? “被骗了?”白念思自顾自地念叨,一边的周福瑞只觉得他很神经。 “你为什么要服务院长?难道不怕他完成仪式后卸磨杀驴?” “什么玩意?自然是那些肉了,进入雾中世界猎杀诡异生物可比杀人有用多了,再说了,吃了肉在雾中世界就可以保持若人类的形状,不然就会被同化的,那些肉是院长培养的,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以后…… “再说了,院长做的这些事是有助于现实的……他完成仪式成为核心后就会进入雾中世界,他自己相当于进化为雾中世界的原住民,他不仅会帮忙稳定雾中世界,而且就算他想动手也不可能了,他会永远的困在雾中世界的。” “谁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是他所谓的想要见到更加丰富的世界吧……” “病院里基本上没有太多危险的生物,遇到危险的生物只要躲入病房就好了,医院的护工会保护病人,院长这两天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只是收集仪式的引导物品,那些瓦罐里是人祭的器官,用于引导灵魂,这样院长可以更加稳定的施行仪式……一栋下面据说已经被一个雨衣男占据,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如果你要去的的话可以尝试一下,那里的东西都挺有价值的。” 周福瑞明显说谎了,他要尝试做最后的一搏。 白念思有些惊讶,他不清楚到底是谁在说谎,周福瑞说的话和日记主人说的东西完全相反,到底是怎么回事?院长欺骗了他们?还是…… 他心念微动,猛然闪身。 砰! 地板碎裂,碎石飞溅,白念思闪身时不忘使用触手,触手猛地贯穿了周福瑞的胸口连带着铁链一起碎裂。 白念思连续翻身后退,诡异的雕像不断挥舞武器试图扫中他,借助触手他勉强在狭窄的空间中拉开距离。 阴暗的空间中,一尊半边身子已经碎去的雕像顶着剩下的身躯不断地发起猛攻,白念思在走出里屋时已经毁掉了雕像,但没想到它居然还能动。 因为是白天,本来触手是不可能那么灵活而且还存在了这么长时间,但也许是因为这间地下室的特殊布置,不仅大大延长了触手的存在时间,而且活性更甚。 白念思很清楚如果不快速解决雕像自己很可能会陷入劣势,现在要么赶紧退出,要么就一鼓作气毁掉它。 雕像停在原地,一边已经是奄奄一息的周福瑞的眼中带着惊恐与不解,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试图说话,却因为破裂的身躯而无法开口,只是静静地流失着自己的生命。 雕像只剩下一颗脑袋,他顶着剩下的右半边身子走向倒在地上的周福瑞,见此,白念思试图阻拦。 白念思用触手弹射而出,半空挥舞,触手向着雕像打去,触手与长铩碰撞在一起,虽是单手,但是竟是挡住了触手,再去阻拦已来不及,雕像已经抓住了周福瑞。 从碎裂的口子中探出无数双黑色的手掌,造型与雕像剩下的手臂一样,它们抓住了已是将死的周福瑞,它们发力将周福瑞从地上扯入了口子之中,血肉蠕动,周福瑞竟是要与雕像渐渐融为一体。 “啊!杀了我!杀了我!不要!快!一定要吃了我,不然死不了……”周福瑞还没吼完,就彻底与雕像融为了一体。 一种青色的与血管一样的东西覆盖在了周福瑞的身上。 刺啦! 衣物被撑破,原先的皮肤破开,周福瑞的右边身子完全消失,剩下的肉体与残缺的雕像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原先光滑的身子长出了三条胳膊,凭空虚握,身上仅剩的纹身亮起,手中忽地出现了一把长剑和小锤,剩下的古灯因为纹身不全没法具现。 “啊!疼!好疼啊!杀了我,杀了我啊!”周福瑞不断地惨叫,那张脸因为疼痛而扭曲狰狞,看起来和另一颗脑袋有些相似。 白念思心念微动,现在在白天这玩意都这么能折腾,要是进入雾中世界恐怕就更危险了。 走! 白念思向后退去,然而,复活的雕像显然不会这么想,它猛然冲来,白念思无奈闪退,操纵触手,他便从雕像头顶越过。 位置互换,现在主动权在雕像手上。 没办法,它不要命,他要。白念思知道自己必须处理掉雕像了,而且要快,必须快。 但是,要怎么做?从杀力上看只有一只触手的自己肯定比不过有六根手的雕像,自己无法短时间内杀掉雕像,而且看情况,不把它完全打碎的话它根本就不会停下来。 这是个无解的难题,杀力,防御值,生命值和主动权都是对面要有优势。 白念思操纵触手挥向雕像,长铩挥舞试图阻挡,触手猛地膨胀砸下,雕像的长铩难以阻挡了。 砰! 雕像单膝跪地,它的力气要小于触手。然而雕像利用另一只空手,双握长铩,借力压下触手,触手偏离,即刻间,它瞬间弹跳扑向白念思。 收回触手,来不及! 白念思,持刀打掉刺来的长剑,侧身扭转躲过小锤。 噗! 他尽力闪转,可仍是被小锥刺中,右臂鲜血淋漓,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受伤,他吃疼闪开。 新力已生,长剑向身前扫去。 白念思只能借触手倒立于天花板向后退去,后仰,眼看着长剑从鼻尖划过,他瞬间落地,半空用触手尖端刺去。 触手无比灵活,穿过武器的缝隙直刺向裸露半身的周福瑞。 血肉飞溅,比起之前,他的肉体变得更加强硬,只是还是属于肉体的范畴。 “啊!” 惨叫声回荡在地下室之中,周福瑞竟是流泪痛哭,身上的伤口急速痊愈。 收回触手,看着那隐隐的疤痕,白念思眉头紧皱。 “吃了我!死不掉的啊!”周福瑞似乎因为融合而无比痛苦,感受着那扭曲的情绪,白念思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真的想死。 触手的时间不多了,自己也因为频繁的使用而san值狂掉。 怎么办?要怎么办? 来不及思考,长剑猛然飞出,白念思瞳孔一缩,极力侧闪,带着荧光的长剑砰地插入身后的墙壁,几乎只剩下一半还在墙外,白念思操纵触手与雕像激战。 武器对碰,尖端变化不断。 白念思借机拔出墙中的长剑,荧光闪烁,滚烫燃烧的感觉蔓延在手心。 忍住疼痛,他单手挥剑斩向周福瑞的肉体,触手缠住另外两条手臂,用手中的厨刀打掉小锤,他一下斩下周福瑞的两条手臂。 血肉滋滋作响,似乎伤口不在复原。 白念思有些惊喜,他试图闪身,但他仍然低估了雕像的速度,之前完全是故意放慢度骗他刺中周福瑞。 挣脱触手,两条手臂紧紧抱住白念思,剩下的长铩与小锥向他的身体贯穿而来。 鲜血飞溅,疼痛没入脑海,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伤口没有与周福瑞一般被灼烧,他也没功夫会知道,他压下疼痛,急忙操纵触手对着他们两个来了好几个透心凉。 同样是不要命的打法。碎石,血液混在了一起。 几番下来,白念思干脆用触手将他们紧紧裹住,他要试图吃掉它…… 冰凉的触感袭来,完全封闭的触手空间里只剩下了三颗脑袋。 胸口的空洞还在散发刺痛… 触手开始了蠕动和不断地挤压,狭窄的空间根本就没有发力的空间和机会。 咯吱…… 碎裂,一切都在碎裂,触手蠕动如同肉泥一般覆盖在了周福瑞的表面,雕像因为贯穿了白念思而被卡住无法动弹。 疼痛与撕裂感漫上心头,触手的吞噬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痛苦,进食本就是折磨灵魂的过程。 本来触手就已经吃掉了笑脸头一半的身体了,现在又疯狂的蚕食周福瑞的血肉。 白念思知道,下一个阶段要来了,是死是活就看自己能不能撑过去。 雕像突然停止了发力,周福瑞还未完全被吞噬掉,不知为何,但这对白念思来说是件好事。 黑暗中,一切疯狂而痛苦的快感顺着血液流遍全身,一场鲜血淋漓的大雨落在了深处的灵魂,就像是蜕变,身体里多出了更多的东西,白念思感觉自己的肉体正在被修复。 他似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