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震惊的瞪大眼睛，看着秦淮如抚摸肚子的动作，脑袋里嗡嗡响。　　 什么叫怀了只能找自己？　　 秦淮如不会是要说，她怀上的，是自己孩子吧？　　 易中海惊疑不定。　　 他有弱精症，结婚大半辈子，都没有孩子，他心里也知道，所以没有离婚。　　 当年老贾娶贾张氏喝醉了，是他跟新娘子入的洞房。　　 等贾张氏生下贾东旭，他一度觉得贾东旭就是他亲儿子，所以平时照顾有加，甚至在对方成年以后，就以身份把贾东旭给弄进了轧钢厂。　　 而且还收为徒弟，亲自教导。　　 贾张氏也说贾东旭是他的种，平日里仗着有他撑腰，耀武扬威，胡搅蛮缠。　　 可谁知，贾东旭结婚以后发福，样子也越来越像老贾。　　 这让易中海逐渐意识到，贾东旭根本就不是他儿子，而是老贾亲生的，跟他没有关系。　　 如今，秦淮如又说怀着他的孩子，他怎么能不惊疑不定？　　 “一大爷，我都不敢跟别人说这事儿，眼下我都快吃不上饭了，怎么办啊？”秦淮如又哭唧唧问了一句。　　 她想要活下去，就只能用尽办法，拿捏这两根救命稻草。　　 至于怎么拿捏，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个办法。　　 易中海看了秦淮如的肚子一眼，心里有些犹豫。　　 虽然他知道自己有弱精症，很难有孩子。　　 可万一呢？　　 万一是秦淮如肚子争气，就正好怀上了呢？　　 “淮如，你确定你怀的孩子是我的？”易中海压低声音询问了一句。　　 理智上，他认为秦淮如就跟贾张氏一样，都是为了得到好处，所以骗他。　　 可好歹也是一丝希望。　　 万一是真的呢？　　 他一辈子没孩子，被人背地里喊老绝户，要是有一个自己的孩子，那这辈子就算死也能安心闭眼了。　　 秦淮如很确定的回答：“一大爷，东旭没了以后，我就跟您去医院那边的小树林来了两次。”　　 “我仔细算了一下，就是那时候怀上的孩子。”　　 “再说除了你，我根本就没别人。”　　 有也不能承认。　　 不然易中海绝对不会答应给她任何帮衬。　　 易中海沉吟了一会儿，终于没能敌得过其中的可能性，点点头说：“行吧，那你等着，我回家去给你拿十块钱，再给你拿点儿粮票。”　　 “不过你要节省着点儿，我帮衬不了你几次。”　　 是不是他的种是未知之数，这事儿还需要继续观望。　　 不能钱花不少，到最后却发现，又是花钱给别人养儿子。　　 秦淮如听到易中海答应了，顿时松了口气。　　 不容易，终于稍微拿捏住了一点儿。　　 至于易中海的警告，她并没有听到心里去。　　 不过嘴上还是说：“一大爷，我听您的，保证节省过日子。”　　 先答应了再说。　　 易中海看了秦淮如的肚子一眼，然后转身回家，开始从木柜里找钱。　　 这个年代，每一户家里，都会放一些现金还有票之类的备用。　　 就像他们家，也准备了几十块钱。　　 “你又要拿钱去干什么？”一大妈看不过去了，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冷着脸说：“家不是你一个人的。”　　 “要拿钱去干什么，总要跟我说一声吧？”　　 如果是以前，她断然没资格问这些。　　 可今时不同往日，易中海生病还需要她照顾，凭什么动家里的钱，却不经过她的同意？　　 易中海被老伴儿问到脸上，多少有些心虚一样的尴尬：“是，我这不是想着拿了钱再跟你说一声吗？”　　 “淮如那边断粮了，柱子又刚被开除，她没办法，只好跟我张口，我也不能不管她死活。”　　 “不过你放心，我跟她说了，以后让她自己想办法，找找手工活儿，不能总指望咱们家。”　　 如果换成他还是八级钳工的时候，腰杆子硬，拿钱给谁都不会跟老伴儿商量。　　 但是现在不一样，他生病还要指望老伴儿，自然不敢招惹对方不高兴。　　 这才破天荒的解释。　　 不过他的解释，并没有让一大妈释怀，反而让她整个人瞬间阴沉起来。　　 “易中海，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跟小寡妇搞破鞋上瘾还是怎么？就非要拿钱去养她？！”　　 “是不是不想过了？不想过就去离婚！”　　 她就纳闷了，就因为一个小寡妇，易中海把管事大爷丢了，把八级钳工的工作丢了，每天还要打扫四合院的卫生，还有外面的公共厕所。　　 付出这么多代价，这男人，为什么还对小寡妇念念不忘？　　 就非要花光家里的钱，落的个无依无靠，晚景凄凉，才能愿意？　　 易中海被老伴儿的质问，给弄的老脸涨红。　　 “你小点儿声儿，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就是帮衬她一回，以后不会了。”　　 “不信你看我以后表现。”　　 “只是这次我答应人家了，必须说到做到。”　　 说完拿着钱还有粮票，臊眉耷眼的出去给秦淮如送去了。　　 一大妈看着易中海的背影，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十块钱，再加上票。　　 一次的帮衬，易中海就给出了这么一大笔钱。　　 以后呢？　　 那秦淮如就是个无底洞。　　 虽然是一个人，但是吃喝花销，比两三个人都多。　　 按照这种帮衬的方式，一次十块钱，还搭上不少粮票，家里的钱，以后有大半都要花在那个小寡妇身上。　　 可现在易中海被开除，家里的钱，用一分就少一分。　　 他不想留着钱养老，可她想！　　 一大妈正咬牙切齿，就感觉裤腿被扯了两下。　　 扭头看过去，小当正怯生生的看着她。　　 “奶奶，你别生气，我长大了，赚钱给你花。”　　 她现在基本不回家，就跟在一大妈身边，比亲的还亲。　　 至于她亲妈，因为重男轻女，对她也没好过，所以她也从来都不想。　　 一大妈看着懂事儿的小当，心里顿时柔软下来。　　 蹲下身子，把小当抱在怀里。　　 “好孩子，有你这句话，奶奶就护着你，让你好好长大。”　　 那也需要钱。　　 而家里的积蓄只有那么多，不能再被浪费下去了。　　 一大妈抱着小当，一瞬间，心里就下定了某种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