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宁不放心,把fabián送回家后,强硬的带着习羽去了中环附近的私立医院,可就算是私立医院,一番全套的检查下来也是很折腾人,抽了几管血,又做了ct和腹部超声。 习羽说什么也不愿意配合做内窥镜检查。 “做吧,全麻的,睡一觉就好了,我会陪着你的。”林屿宁温声哄着习羽。 这次来目的就是要一次性给她做完全套的胃部检查,知道病症后,他以后可以慢慢帮她养着。 习羽有些委屈,距离上次检查也就一年,不过也就是同样的结果,她不想受这份多余的罪。 林屿宁这次没那么好说话,他比她先经历过身体上的更迭,年轻时候折腾过的身体,要精心养护很久才能恢复。 年轻时作的妖,年岁长起来都会一丝不差的还回来,一报还一报。 熟悉的留置针扎入臂弯处的血管,略带凉意的药液流入身体里,习羽很讨厌这种冰冷的感觉,意识会随着这种冰凉抽离。 习羽上次做普通的肠胃镜,在公立医院的诊室里,要提前脱了裤子躺在病床上,被一张薄薄的医用纸盖着,毫无安全感可言。 一个诊室连着五六个病床挨在一起,像极了砧板上的鱼肉。 这次诊室里只有她一个待检查的人,侧卧在病床上,嘴上被带上方便内窥镜进入的器具,看着医生坐在眼前处理着麻药瓶。 “要推麻药了,现在可以数数了。” “quatre-vingt-dix-neuf [99] quatre-vingt-huit[88]……” 习羽用法语只数了两个数就陷入混沌。 医生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数数的病患,检查的过程中嘴角浮着一层笑意,手法都轻柔了不少。 混混沌沌,感觉眼皮很沉,挣扎着睁开,习羽睁眼模糊的看到诊床前坐着一个人,不一会眼前蒙着的一层雾有所消散,轮廓渐渐清晰,望向林屿宁的眼里蒙着一层水雾。 察觉到眼前人苏醒,林屿宁指尖拂去那珠未落下的泪珠,轻声问到,“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还难受着。” 习羽尝试着动了动身体,全身发软泛沉,挤出的声音略带着嘶哑,“不难受,有些累,我睡了多久?” 她刚想要起身,就被林屿宁按回诊床上。 “大概40分钟,再躺一会,医生说你现在还会有些晕,会像喝了酒一样。” 林屿宁坐在病床边,习羽恍惚好像回到一年前她住院的那个时候。 “你好像总是在照顾我。” 习羽躺在病床上,抬眼看着林屿宁,室内白炽光的照耀下,双眸水汪汪的。 林屿宁将她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你也总照顾我,不是吗?” 习羽执拗的摇了摇头,略带着些计较,“你照顾我要多很多。” “西西,不能这样算的,这些日常的小事,谁做多一些谁做少一些,没必要算得这么清楚,你在我身边,让我感觉一切有了归宿,这点付出完全不值一提。” 他轻轻的摩挲着习羽额前的碎发,丝毫不收敛那股要溢出的宠溺。 “我长你那么多岁,比你对生活的体验多了些,自然注重的点就更细致了些,总不能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不然你也和我在一起也太吃亏了,不是么。” 手臂上还的留置针还挂着药液,习羽的手抬不起来,用额前拱了拱他的掌心。 “不吃亏,你比毛头小子帅,比毛头小子身材好,你有公狗腰。” 林屿宁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呀,现在是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讲。” 原本他是没有明显有沟壑的腹肌,常年坐办公室站讲台,仅维持了些基础的健康锻炼,身上的肌肉也就堪堪流畅。 坦诚相见的次数多了,林屿宁也不难发现,习羽很喜欢他的人鱼线和腹肌,手总爱在他的腰腹处摩挲着,在那时,在入睡的时候,喜欢全表现在手上的小动作上。 为了她的那点喜欢,他重新拾起了腰腹训练,练得她一天比一天垂涎。 检查报告出得很快,林屿宁拿到报告扶着习羽下床,比醉酒好一些,腿没有那么软,倚靠着他走路没什么问题。 从诊室出来,去拿药的路上,习羽在他怀里缩成了鹌鹑。 林屿宁看着报告没好气道,“浅表性胃炎?不查不知道自己还有胃溃疡吧。” 习羽边走边看病例报告上医嘱,又是老生常谈的,什么按时吃饭,规律作息,不能喝咖啡,不能喝酒等刺激性的饮品,少喝茶,饮食清淡…… 这些建议砸在年轻人身上还不如「去死」来得痛快的多。 “还不如不查,这些医嘱,我只能做到少喝茶。” 林屿宁取了药回来,看到习羽眉头皱的能夹死蜜蜂了,他大概也知道她在惆怅着些什么,走上前去牵起她的手。 “回家吧,就拘着你几天,不发作的时候,只要不过分,还是按你开心的来。” 是人都知道抽烟不好,喝酒不好,熬夜不好,可这样被层层束缚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习羽这个年纪,修身养性不应该是必修课。 不管是什么胃药,真的就只能缓解病痛,夜深时刻,那股子用手攥着胃的灼伤感还是难受极了。 向左躺不对,向右躺着不对,平躺着更难受,习羽在床上翻腾了好久,在温度适宜的卧室里,身上硬是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反正怎么都是难受,习羽索性不再动了,蜷缩在林屿宁的怀里。 胸前紧贴着她纤瘦的脊背,带着暖意的掌心毫无阻隔的覆在她胸前,粗重的喘息和轻微的颤抖从他怀里传来,林屿宁才意识到习羽并未睡着。 下颌抵在她的颅顶,声音从头顶处传来,“还是很难受,是吗?” 一声轻哼从咬紧的牙关处逃窜出来,“嗯。” 习羽转过身来,把脸埋在他胸口,指节扣在他肩膀上颤抖着蓄力。 用略带虚弱的语气道,“人为什么要有胃这个器官,好疼啊,不想要它了。” 纯棉的t恤已经被汗水浸的潮湿,林屿宁起身给习羽换了件干爽的t恤。 习羽无力的瘫坐在床中央,双眼无神的看向窗外。 林屿宁拧了个毛巾帮她擦拭掉额间的汗水,坐在她身后,把人环抱在怀里,手臂箍在她肠胃处。 “这样是不是好一些?” 习羽从他怀里抬头,对上他深邃的双眸,“好像真的比刚刚舒服了些。” 男人的体温高,体温从背后传递过来,横在腹部的手臂因为蓄力泛起青筋,习羽整个人又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睡不着就别逼着自己睡了,我陪你聊聊天,转移注意力。” “你明天不是有早课?“ “没事,不妨碍。” “今年生日想怎么过?想送你件礼物好不好?” “我以后的每一年都和你在同一天过生日,好不好。” 林屿宁的声音带着股轻哄的意味,抱着她在床上幅度的前后摇着。 “我没有什么想法,我想都听你的,你想怎么过?” “我看了,那天是周四,要不和周末凑一凑,我们出去玩四天。” 胃部的疼痛感真的有很明显的缓解,习羽扭头挤出一丝笑意,抬头看他,夜色清明,伴着城市的霓虹,能清楚的看到他脸部的轮廓。 “prof.lam这是在拐带着我逃课?” 林屿宁笃定的点了点头,“我看了,你这学期选的课太多了,还有两篇论文要写,我怕你会吃不消,适当的休息是必要的。” 习羽转过身来,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双臂紧紧环住他精瘦的腰身。 “你想去哪里?” 林屿宁往身后塞了两个枕头,拉起一旁的羽绒被盖在两人身上。 “是你想去哪里,想爬山还是玩水?” 习羽委屈的摇了摇头,胃部的疼痛感时不时就会窜出来,“不爬山,累。” 林屿宁低头宠溺的刮了刮怀里人的鼻梁。 “还真是只bb猪,想出海还是去游乐场玩水?” 习羽负气的在他胸前的凸起上咬了一口,“你才是bb猪。” 林屿宁全身只穿了个四角裤,被她这么一咬,仿若一股电流袭过全身,这里是他的敏感点,身下瞬时就起来了。 “小坏蛋,你不舒服也要我陪着是吧。” “那我补给你。” 习羽攀上他的肩膀,印着他的唇吻下去,林屿宁立刻反客为主,疯狂的掠夺她唇齿间的气息,自从上次被他狠狠的吻过,习羽就再也不满足蜻蜓点水的一吻,他知道,后来的每一次亲吻,都带着股掠夺的戾气。 两人吻了很久,卧室内的空气仿佛凝住,只剩下唇齿交缠的声音。 一吻闭,习羽虚弱的在他胸前喘着粗气,能明显的感觉到小腹处下压着他的坚硬又明显了些。 “bébé ,你还没回答我,生日想去哪里玩?” 习羽扭了扭腰肢,“你这样没事么,会不会憋坏。” 林屿宁把人往身上提了提,自己的手伸了下去,她胃病发作,他舍不得她累。 “我自己解决,你不用管它,告诉我,想去哪里?” “这学期都是法律系的课,我不想逃课,要不当天我们就在家里简单吃个饭,那个周末我可以空出来,我们一起去长隆玩两天,行不行?” 林屿宁的声音变得粗重,揽着她的手臂力道又收紧了些,微凉的薄唇触在她耳侧,声音里带着莫名 的蛊惑,“好,我都听你的。” 习羽乖乖的窝在他怀里,等着他自我疏解好。 逐渐升高的体温隔着一层布料传递过来,胃部受力,疼痛渐渐舒缓,林屿宁的时间太长,习羽的眼皮泛沉,就这么在他怀里睡着了。 习羽睡得香甜,林屿宁看了眼自己潮湿的手心,无奈的笑了笑,伸手在床头抽几张湿巾擦拭了几遍,拢着她也一起睡去。 趴着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睡姿,半夜习羽自己就从林屿宁的身上翻下来,睡着了自然感受不到胃这个讨厌的器官在作祟。 习羽的胃连疼了三天,第一天还算轻症,第二天第三天晚才是翻山倒海的疼痛。 好在第一天就找到了诀窍,后面两天习羽的症状虽然加重了,有缓解胃疼的办法,也没有像过去那般难熬。 习羽扎扎实实的被林屿宁扣在家里一周半,三餐基本都是他亲自做的,少油少盐,荤素搭配,有菜有汤,愣是让习羽有了股自己在坐月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