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小德子被打
小德子:方才梁大人不是说了吗?感情您没听吗? 哦,是想吉安县主了。 要他说啊,想了就去看看呗,实在忙的没时间去,就让县主进宫呗。 结果他不呢。 人家来的时候,他装醉装睡,等人家走了,一边生闷气一边把人家安排的事儿都干得明明白白的。 人家县主只要二十人,他恨不能将整个寻龙卫都派出去给人办事去。 没点深沉不说,还装! 小德子有点嫌弃,但对主子(的赏赐),他还是很喜欢的。 “乙一还没回来汇报,想来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小德子说。 江行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没回来你不会去问吗?养着这些人有什么用!” 受了无妄之灾,小德子也不委屈,因为他家殿下一转手就扔过来一个荷包,哗啦啦的,入手沉甸甸的。 “谢主子赏赐!”他乐呵呵地走了。 等出了景和宫,小德子美滋滋地扯开荷包的拉绳,正打算数数里边有几片金叶子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眨了眨眼睛,荷包里的东西没变。 他翻转荷包,哗啦啦的声音,都不如之前在景和宫中时清脆了。 手上一字排开十枚铜钱。 有些东西确实是变了。 他家殿下变了。 从前殿下打赏,最少是两片金叶子的,如今竟然只剩下十枚铜钱了。 看来殿下的日子确实越来越难过了。 唉! 小德子也想到了那些找殿下哭穷的奏折,一时间只剩下叹息,手上的十枚铜钱似乎更重了许多。 他家殿下不容易啊。 算了,他还是心疼心疼自己吧,以后跟着殿下,他还有的是苦日子过呢。 常嫣才回到常家,还没等闹起来呢,就听外头传话,说是宫里来人了。 传话的人,神色有点古怪,尤其是说到“宫里人”的时候,更是满脸的疑惑。 “宫里?”常嫣有些疑惑地看向清墨。 她在宫里头,没什么熟人吧。 太上皇带着他那一宫的嫔妃都走了,现在宫里连个女子都没有,只有江行一个大老爷们。 “会不会是,殿下?”清墨猜测。 常嫣摇头,江行从不会到常家来找她。 或者说,江行其实不会主动来找他,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上辈子还是重生之后。 两人碰面的机会其实不多。 江行为了治好他母后,醉心医术,但宫里的太医他都不信,太医院的药他也不信,这才找到了常嫣。 起初未尝没有利用之意,不过他也没做别的,就是让常嫣给他准备一份干净的药材。 常嫣熟读医书,对他要的那些药材的功效了如指掌,偶尔闲得无聊时,会大发善心的提点两句,但大多数时候,是她在那儿闲坐着,看着江行闷声闷气地制药磨粉。 两人没什么交流,这也是为何,上辈子直到死,常嫣都没发现江行对她还有别样的心思的缘故。 重生之后,倒是有了些交集。 但似乎,误会比交集更多。 想到江行醉酒的原因,常嫣心里头就觉得堵得慌。 经过诸多种种,他已经能够断定,江行心中有她,不然也不会因为误会了她和江锦白的关系就醉酒。 她不明白的是,明明心中有她,却每次都在即将表明心意的关头收手。 江行到底在忌惮或者说是忌讳着什么? 她的身份吗? 可上辈子,江行可是冲进火海中,与她殉情了的。 而且,江行也不是会畏首畏尾的人,他想要的东西,怎么都会拿到的。 “你为何这般表情?”清墨问。 下人苦着脸,“实在是,那人瞧着不像是宫里来的,倒像是个乞丐。” 乞丐,冒充自己是宫里人? 这似乎并不合理。 “将人带过来吧。” 思忖间,下人已经将人带进来了。 “奴才小德子,给县主请安了。” “德公公?”听见声,常嫣才认出面前这人,“您怎么扮成这样了?” 一张脸也不知道沾了什么,黑乎乎灰突突的,看着像是刚从煤矿里爬出来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胸前和侧腰上还有几个大脚印。 “您这是,遇见强盗了?” 小德子脸上还带着点青紫的痕迹,本来还坚强着呢,这会儿听见常嫣的声音,算是彻底忍不住了,趴在地上“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 “县主,您不知道,奴才今儿个可遭了罪了!” 都怪他家殿下,可他不敢说。 常嫣让清墨去准备清水,换洗衣物和金疮药,亲自扶着小德子在椅子上坐下,“我瞧瞧,伤着哪了?” 常嫣检查一番,没有内伤,但外伤可不少。 小德子还哭唧唧呢。 他想着是出来看常嫣的,常嫣又是个低调的性子,不喜欢被人打扰,就换了一身低调的常服。 但他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太子以前还是很大方的,出手阔绰,赏钱也给的多,他手里头富裕,这低调的衣服,也大多是绫罗绸缎。 还是府里头的绣娘做的,虽然低调,但胜在精致。 他年纪又小,十七八岁的年纪,唇红齿白,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人家都当他是大户人家娇养的小公子呢。 偏生他没有察觉,一路上走走停停,看东西还觉得听新鲜的,但什么都没买,就是闲逛。 这下更让人觉得,他出身富贵,看不上街上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对了,他那荷包也是府里的绣娘做的,恰巧和他身上的衣服一样的绣图,之所以说这个,是因为,他此番遭难,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他这个没有防备心的,不出意外,被四五个小流氓堵在一个小巷子里,抢走了荷包。 他惊疑不定,大呼小叫地喊人的时候,抢走他荷包的混小子又跑回来了。 将荷包摔在他的脸上,一拳打在他肚子上,“什么穷鬼,全身上下就十个大子儿,还敢学人家装阔,今天老子就教你做人!” 他是练过两手的,但双拳难敌四手。 还因为反抗,多挨了几脚。 一边对他拳打脚踢,一边指责他身上显露出来的富贵之处。 他这一身,富贵是真富贵,可身上穷也是真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