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哲民刚好就在附近办案,十分钟后就到了食品厂。 沈明珠将情况简单说明后,将申哲民领到刘翠花面前: “翠花婶,我把申警官给你找来了,你有什么想法和建议尽管跟申警官说。” “刘大娘,你先起来吧,天寒地冻的,要是身体跪出了毛病,这不给家里人凭添负担不是?” 申哲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刘翠花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没找到我家宝兰,我就不起来!” “那这样吧,你跟着我们一块去找。” 刘翠花讷讷:“我去找?我上哪去找啊?” “方法有很多,拿着照片挨家挨户的问,张贴寻人启事,慢慢总会有线索的。至于你说的警犬啊封路啊这些手段,我也可以向领导申请。” “您跪在这除了为难人,对案件起不到任何帮助,不如叫上家里人帮忙一起找,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希望,您说是不?” 不等刘翠花说话,申哲民又道:“女儿是您自个家的,您自个都不肯费心费力,反倒指望着外人尽心尽力,这说不过去吧?” 随着申哲民的出面,路人的风向也纷纷倒向沈明珠这边: “警官说得对,老太太,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你自己都不去找,咋好意思倒逼着别人给你找女儿?” “还逼着人家给你开后门搞特权,你女儿是为国家为社会做了多大贡献啊?值得集中全城警力找她一个?别的案子都不办啦?” “你女儿失踪跟人家有什么相干,人又不欠你的,你在这又是哭又是闹的影响人家做生意。” 路人的口诛笔伐让刘翠花无地自容,最后半推半就的被申哲民拖拽着走了。 闹剧虽然平息,但沈明珠的心情却并未平静。 调用警犬,直升机搜寻,封路设卡,这些都是严屹曾经的手笔。 刘翠花忽然跑来找她,还精准的说出了这些手段,显然是受有人怂恿。 思来想去,沈明珠给申哲民去了个电话,请对方帮忙从刘翠花口中套一套话。 食品厂每年都给公安局捐钱捐物,就冲这点,申哲民也不会拒绝这点小忙。 半个小时后,沈明珠就获知了一手消息: “刘大娘说,是一个面生的年轻女人跟她说的,让来找你,你认识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不仅能帮忙找回沈宝兰,还能把五百万给找回来。” “知道对方长相特征吗?” “说是记不清楚了,就记得是长头发,瘦个子,打扮得很时髦,哦,手上戴了一个紫玉镯子。” 沈明珠在脑海中将认识的女性全过了一遍,没一个对得上号的,索性也懒得再想。 是狐狸,迟早会露出尾巴来。 …… 佛城机场。 “飏哥,一路上辛苦了。” 刚走出机场出站口,周书桓就笑容满面的迎上父子仨人,并体贴的接过裴飏手中的行李箱。 “车子在外面,走吧。” “嗯。” 上了车,裴飏坐副驾驶,裴子珩和裴棠坐在后座。 还没坐稳,裴棠就趴着车窗看外面,“哥哥,是椰子树!” 裴子珩凑过去,手撑住前排座椅,将裴棠虚揽在怀中,以防没坐稳撞到头。 “嗯。” 见裴棠喜欢看树,周书桓抬手降下车窗,并放慢了车速。 “嫂子怎么没一起过来?” “她厂里事情多,走不开,婚礼准备得咋样了?” “都是婚庆公司一手操办,只需要按流程走个过场就行。” 裴飏笑侃:“也是哈,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 “但是是最后一回。” 感受到周书桓语气的认真,裴飏心绪一时复杂起来。 作为兄弟,他自然希望周书桓家庭美满,婚姻幸福。 可若是沈宝兰的失踪,真的跟周书桓脱不了干系,他也很难视而不见。 到了酒店,裴飏婉拒了周书桓的安排,打算自己带两个孩子出去游玩。 十一月的佛城,正是微风不燥阳光正好的季节。 天空干净的就像是一张蓝纸,悬浮着棉絮般的云朵,街道两旁的花卉开得争奇斗艳,加上成片的椰子树,风景美不胜收。 为了让孩子们更加直观的欣赏风景,裴飏特地租了辆敞篷跑车,沿着城区跑了一圈,又去江边坐了游艇,还去吃了海鲜,一直玩到晚上十点才回酒店。 第二天的婚礼举办得盛大又热闹。 跟奉城的习俗不同,这边的婚宴是在晚上,婚宴结束周书桓就被伴郎拉去了酒吧狂欢。 安顿兄妹俩在酒店睡下后,裴飏也找去了酒吧。 “飏哥,你怎么过来了,快进来喝酒!” 看到裴飏,周书桓热情的要拉他进酒吧,却被反手拽住,“书桓,方便吗,想跟你聊两句。” 似乎预感到什么,周书桓脸上笑容淡了些,“非得现在吗?” “明天一早我就走了。” “那你等我会,我进去打个招呼。” “嗯。” 两人找了一家茶餐厅。 一晚上忙着敬酒应酬,也没顾得上吃,周书桓一口气点了十几道小吃。 裴飏要了一壶柑普茶。 茶上来后,裴飏先给周书桓倒了半杯,“喝点茶,解解酒。” “嗯。” 喝完,周书桓放下空杯:“飏哥,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裴飏提壶帮他续好茶才出声:“书桓,你之前就认识高华良吗?” 周书桓摸出烟盒点了一根,目光悠远的不答反问:“为什么会这么想?” 裴飏看着他,“我倒希望是我想多了,你给我句实话,沈宝兰失踪的事,跟你有关吗?” 周书桓刚要开口,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两人默契的沉默下来。 一个抽烟,一个喝茶。 等服务员走后,周书桓先出了声:“飏哥,如果这事真跟我有关,你打算怎么做?要去公安局举报我吗?” 裴飏回答他:“我要举报你,直接就去了,不会有今晚的谈话。” 周书桓咬着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跟你无关最好,有些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辈子,警方迟早会调查清楚。心里揣着这么大的包袱,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 周书桓抬手熄了烟,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水晶虾饺塞进嘴里,边吃边道: “我只是想离婚,没想要她的命。” “是她自己蠢,我提醒过她,高华良不是好东西,她不听的。” “她就是这样,从来听不进劝告,我让她不要跟嫂子较劲,安生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她只当我是在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