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敢这么肯定呢?很简单嘛,你看那画面中的那条黄河之上不是横着一座奈何桥吗?在画中,那座桥是大宅与外界相通的唯一通道。如果我推断得没有错的话,那座奈何桥所在的位置,应该就是表示曹操墓入口的位置。 至于要有人问为什么不是在河上真的有一座桥作为入口,而是将入口设在那在那黄河之下?我说他脑袋被门给夹了吧!入口要是明目张胆地设在桥上,那曹操那岂不是纯粹找掏么。 一时之间,我的心情无比地激动,真想抱着那小妮子狠狠地啃上一口。好不容易压下这股子冲动,却发现她还是用一种淡淡的眼神看着我。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我到她这里来的目的并不是要和她讨论这幅画,而是要告诉她我这几天的遭遇以及我们这一伙人即将要干的事情。至于要不要相信我,要不要继续跟着我们,完全由她自己做决定。现在我要讲的话都已经讲完,要如何选择,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于是我对她说:“小白,我的故事就这么多,相信不相信都是你的权利。明天我们就要开始寻找那陵寝的入口。我建议你不如在这里玩几天再回去,或者回去以后暂时不要在系里露面,等这次考察活动结束再说。不然的话,恐怕你对系里不是很好交代,我担心咱们主任会找你的麻烦。” 白梅似乎并没有要和我说话的意思,一直在那里低着头拨弄着自己的长发,把垂到肩膀上的一缕青丝卷到手指上,再放开,那若有所思的模样真的是美极了!若是放在平时,我一定会偷偷地多看她几眼,但是现在的我真的没有那个心情。 我悄悄地站起身,退出了她的房间,顺手帮她关上了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一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我还是要早点睡的。 关了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一直挂念着隔壁的白梅。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从此与我产生隔阂。 人的心理真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东西。在来安阳之前,我只是把白梅当做是一个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小姑娘。虽然说我在心里对她有些好感,但是大体上还是把她当成是一般同事来看待。在这里被花少和巧巧一闹,反而有一种情愫悄悄地在我的心底生根萌芽了。现在的我,居然会睡不着觉,担心她会不会因为这次的事,今后难以亲近。苍天大地呀!难道那女魔头真的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过了一宿,第二天我是被闹钟给叫醒的。匆忙洗漱了一番,去餐厅快速消灭了两个馒头,我就急急忙忙地向着昨天集合的会议室赶去。 进了会议室,其他人都已经到了,我扫了一眼,却没有发现白梅。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面空落落的。 这边花少已经打开了地图,和那师徒俩讨论着今天的行程。我听着他们是要以那古邺城为基点,结合着星图的指引,在周边进行搜索。首先要在附近的乡镇里踩踩点,花少在这地图上标出了今天我们要去的安丰乡。古邺城的位置据考证,正是在那安丰乡境内,而那里正好也在星图指引的地域内。跟据有关魏武帝陵的史料记载,这位曹大爷的陵寝最有可能就埋藏在那里。 我走上前去,对花少说道:“我们不一定非得按照区域来找,可以把搜索的范围缩得更小一些,只要在这星图指引的地域内,沿着那三国时期的黄河古道寻找就好了。” 那山羊胡子霍地脸上一凛,眼露精光地盯着我,问我道:“你怎么能这么肯定?你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没有告诉我们?” 去他奶奶的!这老爷子早餐吃的是大便吧,会不会说人话,什么叫做没有告诉他们。尊他一声长辈,是看在他那一把年纪上,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啥子领导干部啦,事事都要跟他汇报!再说老子都没防着他,这老小子倒还先提防起老子来了。 我今天不知为何,火气特别大,心里面一阵不痛快,也懒得搭理他,还是对着花少说话:“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他有个好师妹。”伴随着银铃般的嗓音,白梅从突然间就门口走了进来,站在那里,笑呵呵地望着我。 我的眼前猛地一亮,今天她的打扮跟平时可是有些不大一样:她穿着件紧身T恤,牛仔裤、旅游鞋。一头披肩的长发也编成了一根麻花辫,甩在脑后,伴随着她的走动,一晃一晃的,显得特别的精神。她的背上背了一个双肩包,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在里面。 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劳拉?克劳馥。 一旁的巧巧似乎不经意地从我的面前走过,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小声嘀咕了一句:“春天来了!” 我在愣了几秒钟之后,终于还是迎上前去,对她说道:“你怎么来了?” 她对着我嫣然一笑,就这一笑,把我的魂都要勾出来了。 “说好的一起行动,我怎么能临时退出。再说了,那曹操墓可是我们考古人心目中的圣地,我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说完,她就走上前去,对其余的人解释昨晚我们是如何发现那条黄河古道的。我则站在她的身后,殷勤地帮她卸下了背上的背包。 听完了白梅的解释,花少和那师徒俩频频点头。那老头摸着山羊胡,呵呵一笑:“还真是多亏了你这丫头,如若不然,要在这么大一块区域之内寻找一座特定的陵寝,还真颇费些周折呢!” 既然目标明确了,后面的事也就简单多了。花少更改了行程,然后分配了一下每个人的装备:除了那师徒两人有自己的行头外,我、巧巧和阿雄,还有花少自己,一人领了一个双肩大背包。每个人的背包上都插着一只强光手电,一把登山杖,一支工兵铲。在背包的肩带上,还别着一把匕首。我把它抽出来一看,呵!还是林德牌的英军SAS突击刀,这种东西在国内基本上是看不到的,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弄进来的。 我打开自己的背包,发现里面有一个头灯、一大卷登山绳、一串搭扣、防潮垫、打火机、几罐固体酒精、食物、水、都是些常见的玩意儿。我拎了拎,还好,不算太重,背着走没有任何问题。 这时候花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鬼笑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道:“照顾好你的妞。” 我对他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这时候的我,已经毫不在乎他们的调侃了。昨天晚上的那场失眠可不是白熬的,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就算我是真的喜欢上白梅这个小姑娘,那又怎样?男未婚,女未嫁,老子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至于白梅对我是个什么想法,这不是我所能掌控的,不如就顺其自然吧。 所以我大大方方地帮着白梅拎着她的包,出了酒店,跟我的包一起放在了车子的后备箱里。然后我不顾花少在一旁做着呕吐状,一把帮着白梅拉开了车门。 上了车,白梅问我:“你那朋友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是要吐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 我回答她:“没什么,这小子好吃,他今天的早餐吃多了,撑得!” 我们这一行一共有两辆车。花少和那师徒俩一辆,在前边带路。我们则是和巧巧、阿雄同车。由阿雄开车,巧巧坐副驾驶座,宽敞的后排就只有我和白梅两个人。 这样的安排,原本甚合我意。不过巧巧和白梅这两个小妞,却好像是一见如故,一路上唧唧喳喳地聊个不停。后来巧巧嫌老是要转过身来聊太麻烦,干脆就让阿雄停车,要求我跟她换换位子。见我稍带一丝犹豫,她立马俏脸一寒,眉头一皱,瞪着对眼珠子恶狠狠地盯着我,把那两手的指节捏得是“啪啦啪啦”地作响。 没有办法,在自己爬过去和被她丢过去之间,我还能选择哪一个!在这女魔头面前,我明显地是属于弱势群体。 因此在后面的路程里,我只好呆在副驾驶座上,留下那两个小妞在后面嘀嘀咕咕地说着些什么,不时还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哄笑声。我实在是按奈不住,透过观后镜往后座上偷偷瞄了几眼,却发现这个两小妞正斜着眼睛瞥着我,嘴角上还挂着不怀好意的微笑,直虚得我的后脊梁骨一阵阵地发凉,猜不透她们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大约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前边带路的花少停下了车。我看到他们几个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路旁商量着什么,就赶紧招呼阿雄一块儿过去。原来我们到地方了,接下来的路车子是下不去了,得走过去才行。 我问花少:“这条黄河古道这么长,我们要怎么找,难道沿着河道一路走下去?” 花少拍了拍手里的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得意地说道:“有了这玩意儿,什么地方都能找到。刚才我在路上已经把那黄河古道图和那幅“鬼画”里桥的位置输进去了,电脑自己会计算。你来看看,那座桥最有可能的地点就在前面不远处。” 我凑上前去一看,果然屏幕上所显示的地图上,在西边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标明了一个终点。花少手里的东西在那个年代可是个高级货,装有GPS定位,还安装了智能软件,能够根据地形地貌推演出所需要的数据,必要时还可以通过卫星进行通讯。最为关键的是它的体积很小,也就一本书那么大。 现在这平板电脑已经不能算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了。但是十年前,我还真的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尽管它的外观难看点,方方正正的,不过也是当时的旅行者梦寐以求的东西了。 我说:“那还等什么,走呗!”说完就要回车上去拿我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