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了一根钻头,在瓷瓶封口的地方又钻了几个孔,这里没有夹层,操作起来就比较容易了。然后再用尖嘴钳把封口的瓷一点一点地掰断,打开。很快地,封口就完全开启了,里面的东西呈现在眼前。 事实证明了我刚才的推断完全是正确的,这个瓷瓶的内部确实有一个夹层,靠里头的部分四四方方的,整个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热水瓶一样,塑料的外壳里边套着一个内胆。 我首先看到的是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正好填满那个四方的空间,似乎完全镶嵌在里面一样。我把它抽出来一看,才知道那是一枚印玺。 这枚印玺整体成方柱的形状,顶部雕刻有一只大鸟,仰天长鸣,振翅欲飞。沿着玺身,还雕刻了一些我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造型。整个印玺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雕刻的,通体漆黑,摸起来的手感像是玉石,拿在手里凉丝丝的,有一种阴冷的感觉。我将它翻过来,看到底面刻着四个小篆,上书“摄魂夺魄”。 “摄魂印!”我不禁叫出了声来,这就是花少的故事里头所提到的那枚摄魂印!本来我对花少的故事还有些将信将疑,可是现在我居然从一个密闭的瓷瓶里拿出了鬼愁门的信物摄魂印。看来这小子这次没有再跟我玩什么花样,他所说的话都是可信的。 我把摄魂印递给花少,他双手接过,似乎对这枚印玺保持着特殊的尊重。 接着我又去看那个瓷瓶,在那摄魂印下面居然还有空间。我伸手进去掏了几把,从里面又拿出了两样东西,一张叠得十分整齐的丝绢,一枚像是药丸子一样黑乎乎的小圆球。再要掏,发现里面再没有东西了。 我们把瓷瓶的尸体和那两杯腐蚀性极强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统统挪到一边,然后把从瓶子里捞出来的这三样东西在茶几上一字排开,仔细地研究起来。 那枚黑乎乎的小药丸子,我和花少四只眼睛盯了它半天,真心看不出来会是个什么玩意儿。它大概有大拇指的一个指节那么大,看起来表面颇有一些光洁度,拿在手里面感觉轻飘飘的,好像一点儿分量也没有。我和花少讨论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于是只好把它放在一边,先不去管它。 接下来,我小心地打开那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丝绢,却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整个就是一片空白。花少对此也是一脸的疑惑,将那丝绢拿过去翻来倒去地看,折腾了半天,依旧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我看他有些粗手粗脚的,赶忙叫他轻点,不要什么都还没有发现,就把东西给搞坏了。 我隐隐觉得,在这三样东西里头,这篇丝绢应该是最重要的。瓷瓶那双层夹壁里的液体,我估摸着就是针对这篇丝绢所设的。因为以我的专业角度来看,往往在在这种东西上面,都记载着我们所需要的信息。眼前的这个丝绢,一定又是老祖宗们给我们出的一个谜题,只是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解开这个谜题的方法而已。 考古和盗墓不同,盗墓以取财为主,而考古则对于那些可能会带来那个时代信息的物品更感兴趣,若是有实实在在的文献留下来,那自然就更好了。往往我们打开一个古墓,会发现盗墓贼早已经将墓中的财物洗劫一空,而那些有可能记载着关于墓主人生活时代信息的物品,比如墓志铭、竹简、丝绢等等,则被随意丢弃,或者干脆毁去,这是最让考古学者们感到痛心疾首的事情。 不过现在的盗墓贼也学精了,连这点东西都不给我们留着,因为这些资料在黑市上也能卖个好价钱。我所知道的,就有一些所谓的专家教授之流,出高价从这些盗墓者的手里收购这类资料。反正在当今社会上,总是有那么一类人,只要能够出人头地,名利双收,他们哪里会管什么职业操守,甚至连最基本的做人底线都没有,什么样的损招他们都能使得出来。 我几乎是从花少的手里把那个丝绢给硬抢过来的,因为这小子的手脚实在是太粗鲁了,居然把那丝绢的一角揉了揉,然后对着灯泡左看右看。我小心地把那丝绢重新叠好,随手放在一旁。 就在我的目光扫过茶几表面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刚才的那个小黑药丸似乎是动了一动,待到定睛一看,它却又好好的呆在原地,并没有动过的迹象。 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于是抬头看了看花少,发现他也在紧紧地盯着那枚小药丸,满脸的疑惑。然后,他也抬头看了看我,指着那个东西对我说道:“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我怎么觉得它好像动了一下。” 这种情形如果只是发生在我一个人的身上,那么很有可能是我眼花了,但是花少也同时看到了,那么这种事情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家伙真的是动了。 我赶忙凑了过去,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枚小药丸之上。果然,过了几秒种,它又蠕动了一下。 “我靠!这玩意儿,******是个活的!”花少好就像触电了一样,往后靠去。 我默不作声,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蠕动的东西,只见它蠕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突然之间毫无预兆地就裂了开来。在裂缝里,我看到一条又一条细细的红色的昆虫的腿露了出来。同时,它那球形的外表上也起了变化,表面上开始显露出凹凸不平的形状。 “是蜈蚣!”花少喊道。 原来那个圆球就是一只紧紧卷成一团的蜈蚣,那百来支脚爪被它的外壳紧紧地包裹着,蜷缩在硬壳之下,整个外观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黑色的小药丸。刚才动也不动,如同死了一般,现在却又不知为什么苏醒了,身体伸展开来,露出了庐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