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当天上午约上潘念祖去市文联参加创作座谈会。　　 张文生凭借能够写一手毛笔字特长，调到文联当负责人，急需真正有水平的人给他撑腰才行。　　 所以殷元和潘念祖的参会，让他特别觉得脸上有光。　　 他让殷元和潘念祖两人都做了发言。　　 殷元说绘画方面的内容，潘念祖说小说方面的内容。　　 江明文联也办了一本杂志，周文杰编辑对潘念祖说：“我们杂志虽然没有《佛汕文芝》名气这么大，但也是有一定影响的，连王仁老师写的武侠传奇小说也在《江明文艺》上连载呢。”　　 潘念祖发表在《佛汕文艺》上的那篇中篇小说，也是王仁副主编选用的，他还给潘念祖打过二次电话。　　 鼓励他站在另一个角度描述人物刻画故事塑造人物，可以起到不一样的效果。　　 让他多写类似题材的小说。　　 王仁虽然担任杂志副主编，但还是利用业务时间写了不少武侠小说，同时在几本杂志上连载，号称大陆的金庸。　　 参加创作座谈会的有二十多个人，个个都有一定的水平。　　 殷元说了一些自己创作中的感想，有人感兴趣地问他：“殷大师，你现在的画作，售价多少钱一幅？”　　 殷元说：“几万块应该有吧。”　　 众人都表露出羡慕崇拜的目光。　　 有人还问：“成为一个名画家和成为一个名作家，谁赚的钱多呢？”　　 他们拿殷元和潘念祖两人来相比较。　　 “潘作家发表一篇小说稿费才几千，殷画家绘一幅画可以卖几万，这怎么能比？”　　 殷元知道前世的网络小说作家，一个月靠写作赚上几百万的大有人在，几年时间靠写小说赚亿万家产的也不在少数。　　 当然这年代只有传统杂志报纸，但是像港澳那些武侠名家，一月赚几万甚至几十万的，也是有的吧。　　 当然他也赖得跟他们解说。　　 他说：“不管是绘画还是写小说，不要眼睛只盯在钱上面，要努力想办法提高自己的水平。”　　 有人还问他是怎样做到在绘画上取得这么大的成就，在生意上也做得很成功。　　 他说：“开厂开公司做生意是正行，而绘画是副业，是兴趣所在。”　　 我不仅绘画好，我围棋水平也不错呢。　　 开完会后本来不想跟他们一起去吃饭的，但是张文生不放他们走，跟大家去江明酒店吃了饭。　　 吃过饭，殷元带潘念祖去老党校那块地皮看。　　 在农机公司后面的一处半山坡上，前面靠公路位置，一个大门建设得特别气派。　　 进入庭院，右边一栋五层楼建筑，后面还有一栋办公楼，对面一个篮球场。　　 一间食堂。　　 往前走大片野草丛生的草地。　　 一条路走过去，竟然是一所驾校。　　 有人正在搬家，把办公室东西往货车上堆。　　 殷元还好奇地问：“怎么搬走了，驾校不开了？”　　 一个中年男说：“搬到高新区了，这块地皮明年准备拿来投标了。唉，公家就是这样，没钱开支了，就拿几块地皮来卖就行。”　　 殷元故意问：“这块地皮又能卖多少钱？”　　 中年人白了他一眼说：“这里一百多亩，就算是五万一亩，这里就可以卖五百多万。”　　 殷元说：“老板，你驾校这个位置二三十亩地，五万一亩，也就是一百多万，你干嘛不把它买下来，那样自己的地皮就永久都不用搬了。”　　 中年人说：“你以为赚钱这么容易，开个驾校就可以赚一百多万？况且他这边卖的话，也只是整体卖的，不可能给你一小块一小块卖的。五六百万，我一辈子都赚不了那么多的钱。”　　 中年人看了他两人一眼说：“你们是做什么的？”　　 他看见篮球场那地方停着一辆小车。　　 殷元没吭声，潘念祖说：“我哥来看看这里值不值得买，看买下来后可以做什么好？”　　 他拿出烟给中年人抽，也给殷元抽，殷元摇头说：“不抽，你也少抽一点，写作千万不要依赖抽烟，那样的话烟瘾会越来越大。”　　 黄云裕习惯了抽着烟绘画，时间久了，他现在不抽烟的话肯定画不好画。　　 中年人客气地说：“原来你才是大老板，现在这种地皮都是买来开发房地产，现在有钱的大老板大都是靠房地产起家的。”　　 他说：“这里门口就有一条公路，这位置虽说不是市中心，但也不算僻，建成后卖一千一平，不用吆喝很快都可以卖完。大老板才能做这种大生意，我们这种只能做一些小生意。”　　 殷元说：“我也不一定买得起，只是听人说有这回事，所以来看看。”　　 中年人把一辆皮卡车后厢装得满满当当，然后开着离开了。　　 潘念祖问：“哥，刚才那个驾校老板说得对，这么大的地皮，买来建房子卖，可能利润更大。”　　 殷元说：“从眼前来看，房产开发赚快钱，房子建好卖出去就赚钱了，但是从长远来看，开办私人学校的利润空间大。现在私人初中学校，算招一千个学生来计算，一个学生一个学期收费一千来计算，学费、住宿费，以及书本费，学校就能收100万，一年两个学期200万，除去开支再怎样可以赚一百多万利润吧？一千学生吃喝以及生活所需费用，赚几十万没说多吧。不用十年时间就能够把投资全部收回，所有大笔投资，十年能收回投资的生意都是值得的。学校用地产权都是50年，也就是说这地土地50年都可以办学，按照现在来看，办学50年可以创造一亿利润。”　　 “这还是按照目前的收费来计算的，学校收费每年都在翻倍，不用多少年，每个学生一个学期收费一万都有可能。”　　 “我们再来计算开发房产所得的利润，这里一百亩地，可以建10栋楼左右，每栋楼算100套房计算，10栋就是一千套房，按照现在房价，一套房10万左右，一千套房也可以得一亿左右，除了开支估计可以赚五千万。”　　 “两者比较，办学校20年后，已经赚了五千万，留下几十年一直有利润产生。长远来说办学校比开发房地产更有前途。”　　 潘念祖听了，佩服地说：“还是大哥算得精，这种账一般人还真是算不出来。”　　 殷元教他：“做生意就要学会算账，账有长期的，也有短期的。还有关键的一点，赚的钱要想办法把它投资出去，千万不要让它留在银行的账上，存钱拿利息是最愚蠢的一种做法。”　　 潘念祖听他这样说也心神一动，他今年建材厂也分到百万利润，明年建材厂维持生产的话，二三十万流动资金就够了。　　 还有七八十万投资什么好呢？　　 他就这件事问殷元，该怎么处置。　　 殷元说：“你现在这间建材厂才多大面积，今年都不够地方运转了，眼前最迫切的就是去购买一个新厂房地皮。外海工业区新开发的地方，我拿来的价是15万一亩，想要多少亩，按照15万一亩给你。”　　 外人要地皮至少要二十多万一亩，自己人不赚钱也无所谓，想必老黄也不会有意见。　　 潘念祖说：“那这样的话，我先定5亩地皮建厂房。”　　 他想现在建材厂有二亩地皮，新厂规模比老厂这里大一倍多，到时候老厂这边单独做一个生产车间也是可以的。　　 殷元跟他说：“年后建筑公司上班，就去找任春林跟他跟。”　　 回到别墅不久，陈树军坐出租车也找到他家。　　 殷元说他：“你这家伙口袋钱太多了，怕忍不住自己说出来？”　　 陈树军说：“终于是解脱了。”　　 殷元问：“你假如不是因为中了大奖，就算你知道了你老婆的丑事，恐怕你也没勇气跟她离婚吧？”　　 陈树军点头：“没有中奖的话，还真的不一定有底气说离就离。所以人有时候是否有骨气，还要看他是否口袋有钱。”　　 他说：“我父母特别担心我因为这事想不开去寻短见，或者走极端，我怕在家多待几天会忍不住把中奖的事说出来。因为村里以前经常在一起打牌赌钱的发小，见我回来了，天天来约我去打牌。我以前脾气不好，口袋有钱的话就大手大脚，毫无节制，特别是喝几口酒之后，心里就藏不住秘密了。”　　 他还跟殷元说起今天带的路上，一个叫虎妞的妹子，她一家人都在这边做猪皮加工生意。　　 这妹子二十八岁听说还没结婚，体型健壮，男孩性格一样大大咧咧，听说我去收旧家具，还说愿意跟我去做这生意呢。　　 殷元笑道：“可能找一个虎妞这样的女孩做老婆，你以后就会老老实实了。”　　 这时有人打陈树军的电话。　　 他接了后，传来虎妞华芳芳的声音：“陈老板，现在吃饭了没有？”　　 陈树军乐呵呵地说：“还没呢，是不是想请我去你家吃饭的？”　　 他眼前浮现她笑起来露两颗虎牙，两个酒窝很甜的形象。　　 “我请你来，你敢不敢来？”　　 “有什么不敢的？你老爸看上去也很好说话的样子。”　　 “那你来吧，长桥郡265号。”　　 陈树军迟疑片刻说：“还是算了吧，你出来去外面大排档，我请你？”　　 华芳芳咯咯笑道：“说了你不敢，去大排档可以，我喜欢去19号大排档，我在这边等你。”　　 “好，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后，他对殷元说：“说曹操，曹操到，约我去大排档吃饭呢。”　　 殷元提醒他：“长桥郡已经遭遇过一场仙人跳了，你小子不要又打电话叫我去救你哦。”　　 想到这事，陈树军掏出钱包，抽出里面一张银行卡，递给殷元说：“保险起见，这张银行卡上有五十万，放在你这里帮我保管。”　　 殷元笑语他：“你担心什么，这银行卡又不是现金，即使像上次那样被抢去了，没有密码也是取不出来的。”　　 陈树军点头说：“你说得也是，总不至于有人逼我说出密码吧。”　　 他把钱包塞到口袋，对殷元说：“等下我坐出租去涂料厂宿舍住。”　　 殷元说：“后天过年来我家吃饭？我家人多热闹。”　　 陈树军说：“看情况吧。”　　 他离开的，林婉婷从厨房出来不见他，问殷元：“那个陈树军呢？”　　 “路上遇到桃花运，去长桥郡大排档吃饭了。”　　 “今天二十八了，大排档还有开摊的？”　　 “不管他，他总有地方吃饭。”　　 陈树军在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叫他送自己到长桥郡。　　 司机跟他说这几天收费加倍哦，不坐的话无所谓。　　 陈树军知道这几天理个发费用都翻倍，买颗青菜也是价格翻倍。　　 以前到处都是摩托车出租的，现在站路边半天不一定有一辆。　　 他说：“理解，叫摩托车出租的，他们也收费翻倍。”　　 出租车司机让他上车，十几分钟后到了长桥郡。　　 河岸两边只有廖廖几家大排档还在营业。　　 在路边停车，他走路去19号大排档。　　 看见华芳芳一个人坐在餐桌旁，跟炒菜的老板娘聊着天。　　 远远看见陈树军，跟他招了招手。　　 “我以为有女人陪你吃饭了，试着打电话问你，想不到没有。”　　 华芳芳把菜单递给他，让他点菜。　　 “你是客人，随便吃，我买单都可以，不占你便宜。”　　 陈树军说：“怎么会让你买单呢，说好我请客的，跟女孩子吃饭，都是女孩点菜。你来点，我随意什么菜都行。”　　 华芳芳咯咯笑道：“那就我来点了。”　　 这时一个身体壮硕的男青年走了过来，拿着记录本。　　 华芳芳点了几个肉菜，一个素菜，几十根烤串。　　 男青年嫌弃地说：“这么胖了，还吃这么多肉？”　　 华芳芳翻了翻白眼。　　 陈树军听了不乐意了：“老板，你怕少你钱不成？还嫌顾客多吃肉菜？”　　 男青年看了看他说：“你这小体格应该多吃点肉，不然……”　　 华芳芳咳咳了几声，说道：“别理这个老板，他就是这个毛病。老板娘，你管管大哥，他又犯病了。”　　 老板娘回头说道：“你自己吃得一个肥冬瓜一样，还好意思说别人。”